孟逐看著畫面里的他,心中涌起一陣強烈的愧疚。
他這麼拼命,這麼認真地在做事,而……而FS要做的,卻是可能辜負他信任的事。
抖著拿出手機,撥通了周予白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他悉的聲音,只是比平時沙啞了一些。
“阿逐?”
“你沒事吧?”開門見山,語氣比自己預想的還著急,“傷嚴不嚴重?”
“你都看到了?”周予白輕笑一聲,“小傷而已,不礙事。”
“你還笑?”孟逐的眼眶發紅,“明明看起來很危險……”
“因為你關心我啊。”他的聲音很溫,“所以,我很高興。哪怕傷了也高興。”
“瘋子。”
孟逐抬起頭看向天空,竭力下那翻涌的緒,可是那種無力和愧疚還是如水般涌上來。
“阿逐?”周予白敏銳地察覺到的異樣,“你是不是不開心?”
這句話輕而易舉地挑開心的防線。
本來還能佯裝平常,可一被他這麼溫地問起,心里的委屈和悲傷一下子就潰堤。
眼眶一熱,沒忍住,哽咽著把今天的事全說了出來,從會議上被駁回的提案到被迫違背原則的決定。
“我看到你在現場那麼拼命,而我,卻要配合做一件可能會辜負你信任的事。”
孟逐閉上眼睛,“我……很討厭這種無力。”
眼淚終于奪眶而出,但強忍著沒有大聲哭泣,只是聲音越來越不穩。
“抱歉,我不該在電話里失態……這樣很不專業……”
電話那頭很安靜,周予白沒有打斷,只是靜靜地聽著克制下的哭聲。
等說完平靜後,他的聲音才傳來:“你沒有辜負我。”
“可是……”
“你對我坦誠,就是對我信任的最大回報。”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安的力量,篤定地托起心里塌陷的那一角。
“你沒有因為上級的說法,就輕易地更改原則,依舊堅持著正確的路。而且還愿意把這些都告訴我,說明你的心還是清醒的、善良的。這比什麼都重要。”
孟逐深呼吸了幾次,終于讓自己平靜下來。眼淚還在落,但聲音已經穩定了一些。
“謝謝你……周予白。”
周予白沉默片刻,忽然道:“阿逐,來我這吧。”
“什麼?”
“我們項目現場附近有個很安靜的地方。你請個假,過來陪我幾天好不好?”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達著他的想念。
“你需要我嗎?”
“很需要。”他不假思索,“我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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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補完啦~~
私行等級(從小到
大):
AVP
VicePresident
Director
ManagingDirector
第38章 吊橋
你有嘗試過想走就走的旅行嗎?
孟逐從小到大循規蹈矩,一切冒險的事似乎都與無緣。唯一一次冒險出格,就是一年前拉著周予白的手進了倉庫里,從此糾纏不清。
而現在,這第二次出格,竟然還是因為他。
給直系領導發了請假郵件,幾乎沒過多久就收到了批準通知。看來在會議室里大戰Director的事已經傳開了,領導連原因都沒問就秒批。
孟逐冷笑了一聲,最後一點心理負擔也消失了。
將工作手機直接關機,提著行李出了門。
樓下,一輛黑阿爾法停在路邊,粵港澳三牌公務車牌在路燈下泛著冷。
王超從駕駛座下來,一把提起的行李,放進後備箱。
“怎麼這麼輕?我還以為你們生出門都要帶很多東西?”
孟逐:“沒去多久,帶點。”
王超聞言一頓,看了一眼,那個眼神怎麼說呢,像是在看一個他理解不了的人。
孟逐也不理解自己。
這個樣子算什麼呢?因為周予白一句話,就千里迢迢投懷送抱的人?明明幾個月前是主要求斷了關系,現在卻坐在車上,整整二十一個小時,前往他的所在。
怎麼覺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頭等臥鋪的燈暗了又亮,孟逐迷迷糊糊睡到一半,頭頂傳來廣播:【因技故障,本列車將在本站臨時停留,恢復時間未定。】
從夢中被驚醒,自此再無睡意。
拿出手機翻看之前讀了一半的《說謊者的撲克牌》,看了不到兩頁,字就重影。
知道自己的心本靜不下來。
孟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沖了。這樣的舉會不會給周予白誤解,讓他以為想要恢復床.伴關系?
那種,醒來可以各走各路,卻又像毒.癮一樣讓人難以戒掉、復發的關系。
不想的。明明知道前方是沼澤,會深陷其中,任何理智的人都會繞道而行。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
可心那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本質上就是個不長記的人?
理智和在頭腦里拔河。
孟逐看向窗外,天漸亮,列車依然紋不。
要不……現在下車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般瘋長。可以跟周予白解釋臨時變更行程。反正請假只是為了暫時逃避,出去散散心,完全可以換個目的地。
對,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麼想著,越想越覺得合理。孟逐將服鞋子重新穿好,準備提著行李在這一站提前下車。
剛走到走廊,廣播響起:
【本次列車XX2312即將出發,請站臺上的旅客盡快回到車上——】
月臺上煙的男人匆忙掐滅煙頭,和其他乘客一起涌向車廂。走道瞬間被堵住,孟逐只能側讓他們通過。
就在這一瞬間的猶豫里,列車重新啟了。
窗外的站臺緩緩後退,孟逐忽然有種被命運推著走的覺。
上天似乎在告訴,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
抵達祁鎮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黃昏。
祁鎮的車站是今年新開的,下車的人寥寥無幾。孟逐拉著行李箱走出車廂,偌大的月臺上幾乎只有一個人。
不,還有一個人。
一個瘦削的男人靠在月臺柱子邊煙。他穿著臟兮兮的黑羽絨服,胡子拉碴,線帽下出幾塊斑禿。煙霧在他面前翻卷,映得那張削瘦的臉更扁,眼神原本半瞇著,直到落在上,像刀子一樣挑開了一道。
他將煙頭隨手一丟,用腳碾滅,徑直朝走來。
孟逐心口一,左手在手機上調出110,右手握死行李桿,微微往後,生怕對方要來的。
“孟小姐?”他咧一笑,出一排發黃的牙。
心里沒松懈,反問:“你是誰?”
“來接你的人。”
“替誰接?”
“這我哪知道,反正是一群港城來的人。”他手想要拿的行李,“走吧,車在外面。”
孟逐一下子擋開他的手:“你拿什麼證明你是來接我的?萬一你是壞人怎麼辦?”
“哎呀,你這小娃……”他翻了個白眼,“不然,你打電話問問他們。”
孟逐想想也對,先給周予白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心里更加不安了,又趕打給王超。
王超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困,“祁鎮那邊我不,我發你易唐的電話,他一直跟著周生。”
易唐的電話倒是很快接通。
“你好,我是孟逐,”刻意低聲音,背過去,“我現在在祁鎮車站。”
“孟小姐,您到了?”易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匆忙。
“嗯,我在這里遇到一個男人,說是你們安排來接我的。”孟逐小心地瞥了一眼後,那人了一新煙,在一旁等,“他看起來……有點奇怪,我不太敢相信。”
那邊沉默幾秒,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響。
“您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
孟逐謹慎地遞過手機。男人接過手機時,手指故意蹭了一下的手。那種糙冰冷的讓孟逐瞬間起了一皮疙瘩,立刻回手,心里越發惴惴不安。
聽不清電話里說什麼,只聽見男人“嗯嗯”地應著。過了一會兒,他把手機遞回來。
“孟小姐,確認了,您可以坐他的車。”易唐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他會帶您去見周生。”
既然易唐都這麼說了,孟逐只好點頭同意。但還是發了條消息給周予白:【我到祁鎮了,見到易唐安排的人。這里好像有點荒涼,你在哪?】
男人二話不說就提起的行李,大步往外走。孟逐跟在後面,心里還是忐忑不安。
車站確實簡陋,出了站門就是一片空地,連像樣的停車場都沒有。一輛破舊的黑皮卡停在路邊,車滿是塵土和泥點,看起來已經跑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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