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系？”周予白眼神瞬間冷厲，像被徹底點燃，整個人著怒火近。
這種時候還想著撇清關系？
“沒有關系個屁！”
他抬手扣住的下，強地將掰回來，著與他對視。
孟逐的眼睛紅彤彤的，眼眶里積著潤的霧氣，但眼淚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仿佛一只被到墻角的小，雖然脆弱，卻依然豎起最後的爪子。
他們僵持著。
周予白盯著，目不由自主地向脖頸和手臂上斑駁的包扎痕跡。那些白的紗布如控訴般提醒著他，剛才車禍撞擊時的畫面又一次在腦海中閃現。
那種差點失去的恐懼如水般再次涌來，幾乎要將他吞沒。
孟逐用力掙他的手，作幅度大了一些，牽扯到頸部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予白雖然臉鐵青，但還是松開了手。
總算掙了桎梏，立刻反摁下呼喚鈴。
“十分鐘到了，你該走了。”
下完逐客令，把臉偏向窗外，眼神再沒他一下。可即便如此，還是能覺到那道灼人的目，如有實質般在上，仿佛要將碎。
病房靜得可怕，空氣里只剩下藥滴答。
良久，周予白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震得四壁生響。
護士匆忙趕來，推門進來時還一臉驚魂未定的表，顯然被剛才的靜嚇得不輕。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閉的房門，又看向病床上的孟逐。
“來，我幫你把針拔了。”
本來只是例行公事，但當抬頭時看到孟逐眼中強忍著的淚水，心不由得了下來。
“有什麼事好好說嘛，他可能也是擔心壞了。”護士一邊輕地撕膠布一邊勸，“你是沒看見當時他抱著你沖進急診科的樣子，那個張勁兒，我們都看得出來，小伙子心里是有你的。”
孟逐悶聲不答，只是死死咬著下，眼底的紅意越來越濃。
護士暗暗嘆息，收拾好東西後輕輕拍了拍的肩，聲道：“好了，都理完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按鈴。”
說完，心地關掉了房間的主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房門輕聲合上，病房回歸一片昏暗之中。
黑暗如溫的懷抱，終于給了孟逐一個可以脆弱的空間。剛開始還只是一些細碎的噎，斷斷續續，像水的水龍頭，滴答落下。可漸漸的，那細碎的聲響變得越來越大，最終還是抑不住，心底的委屈如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
孟逐捂著臉，肩膀劇烈抖著，抑的哭聲在寂靜的病房里格外清晰。哭得很用力，很專心，仿佛要將心中的痛苦都傾倒出來。
沉浸在委屈里，以至于沒有聽見門再次被推開的聲音。
走廊的燈傾泄進來，刺眼的線讓不
由自主地瞇起眼睛。一個修長的影逆著站在門口，廓在暈中顯得模糊。
尚未意識到怎麼一回事，一陣狂風朝襲來，下一秒，整個人被扯進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
“……對不起。”
耳邊的聲音低沉，帶著意，“我不該對你發火。”
孟逐怔住，淚還掛在睫上，心口卻一片空白，幾乎懷疑自己聽錯。
“阿逐，你別想著逃。也別再想著未來，想著那些壞的結局。”
周予白的聲音低沉，字字咬，“我以前尊重你，等你開口。想著只要你愿意往前一步，剩下九十九步我都會替你走完。”
他的手臂收得更，仿佛要把進自己的里：“可我現在不這麼想了。”
被震得噎一聲，淚水還在往下掉，但更多的是驚惶。
“你喜歡我，我知道。”他帶著一種近乎掠奪的直接，“今天你為我沖出去撞車的時候，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還跟我說什麼沒有關系？”
他稍微松開，雙手捧住的臉，迫使看著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冷烈又發燙。
“既然你膽小，不敢開始，那我替你開始。”
“即使你不愿意邁出第一步，我也要把你拽過來。”他的拇指輕過臉頰上的淚痕，“這一步，由我替你邁。”
他低下頭，額頭抵在肩上。所有偽裝在這一刻被徹底撕掉，只余下一種從未示人的堅定與溫。
“阿逐，我喜歡你。”他的聲音在耳畔，一字一頓，“從今晚開始，我們在一起。”
“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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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卡告白臺詞卡了我兩個小時！！誰懂[哭][哭]
下一章會很甜[彩虹屁][彩虹屁]信我！！[黃心]
第44章 吊橋
孟逐被他的話震得說不出話來。
像被丟進洗機的,在旋渦里翻滾、打轉，整個世界失去了重心。
這是腦震的後癥吧？一定是。
拼命眨眼，想要讓視線重新聚焦,但眼前的人還是那麼不真實,像是電視機信號不良時出現的重影。兩個周予白緩緩向靠近，他的鼻尖抵著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皮上，帶著悉的巖蘭草香氣。
幻覺也能這麼真實嗎？
咔噠——
門忽然被推開。
“唉，你怎麼還在這里？家屬趕離開！”護士的聲音驟然響起，頭頂的燈也隨即亮起。
刺眼的燈管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兩個人曖昧的姿勢。周予白還保持著俯，孟逐則像被施了定咒一樣僵在那里，臉紅得像要燒起來。
護士看清眼前的形,也愣了一下，臉也紅了半邊。干咳兩聲，努力板著表,“快點走，不要影響我們工作。現在是休息時間,家屬不能留在病房過夜的。”
“抱歉,剛剛忘了些東西，這就走。”周予白神自若,瀟灑地直起子，淡然一笑。
就在護士轉的空隙,他又俯下去,飛快在孟逐的臉頰輕輕一啄。溫熱的似電流，從皮直竄到心口。
“早點好，我等你。”他在耳邊低聲說。
他的聲音著耳畔,氣息燙得頭皮發麻。
他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外套，神鎮定，臨走前還與護士連聲致歉。他長得俊朗，態度還這麼好，雖然是違規了，護士也沒再苛責，只是擺擺手：“下次注意一點，探視時間過了就該回去了。”
“好，那就麻煩您照顧我朋友了。”周予白最後笑著說。
“沒問題。”
門關上了。
孟逐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像一尊雕像，連眼珠都不敢轉。臉頰上那塊被親過的地方還在發燙，燙得想去，又不敢。
“你們這些小真是一天都離不開，明天再膩歪不行嗎？”護士轉過，看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孟逐回過神，正想否認，一個響亮的嗝突然冒出來。
瞬間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護士被的樣子逗笑，順手倒了杯水遞給：“你看，我就說吧，他心里有你。現在不吵了？”
孟逐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喝起來，不敢說話。怕一開口又打嗝，更怕護士問起什麼答不上來的問題。
水是溫的，可的臉還是燙得厲害，心跳更是得不樣子，像有一只兔子在腔里撞。
那一晚，幾乎徹夜未眠。
翻來覆去，耳邊總縈繞著那句“朋友”，像一道咒語，每每想起，就覺口干舌.燥。周予白的影頻繁夢，所以當早晨電視里再次出現他的臉時，甚至懷疑自己還沒醒。
“據本臺最新消息，掃黑除惡專項組在多地取得新進展。自‘雷霆行’開展以來，多批涉黑涉惡團伙被一舉搗毀，一批長期盤踞地方、為害一方的黑惡勢力員已被依法帶走調查。正義之照耀之下，任何罪惡都無遁形。”
雖然新聞沒有點明祁鎮，但鏡頭畫面里，幾個形碩、金鏈掛脖的男人被戴上手銬押解上車。孟逐一眼就認出了昨天囂得最兇的頭老板。
從沖突發到次日這群□□分子就落網，不過一晚。不得不佩服周予白的速度，恐怕這一張網他早已布好，只等時機收攏。
果然，即使沒有的作，這些人也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分毫。
一種說不出的挫敗涌上心頭。
以為自己幫了他，結果人家本不需要的幫助。就像一只螞蟻以為自己推了大象前進，實際上大象只是恰好要往前走而已。
正胡思想著，早間巡視的醫生們已經到了。主任醫生詳細詢問了的癥狀，又做了基本檢查，確認已經沒有大礙，可以出院了，只叮囑後續如果有任何耳鳴、惡心想吐的癥狀，要立即回醫院。
辦完出院手續，易唐已經在門口等著。
車子駛上回祁鎮的路，孟逐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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