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究竟是瞧不上還是瞧得上,看不懂,也很是矛盾。
或許這個世上就是沒有非黑即白的事。
一陣寒風吹過,周淮左被吹得咳嗽陣陣。孟逐覺得下意識地扶了他一下,不驚訝他如今的重量。
這個曾經商業帝王,如今卻輕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孟逐攙扶著他到了房間里,放平在床上,正準備去拿呼吸機,卻聽見他斷斷續續的囈語。
“西西啊,西西啊……”
又是這個名字。
好幾次在周淮左做夢的時候聽見這個名字,孟逐原本沒太在意,但今日的周淮左似乎因為病痛而陷了某種癔癥,今日的囈語更加清晰了。
他好似陷了過去。
“西西,哥哥那麼你……你明明說過會永遠和哥哥在一起的……”他的聲音帶著痛苦,“為什麼要和那個男人走?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的約定?”
孟逐心頭一跳,約察覺到什麼。
“我花了那麼多年才找到你……廢了那麼大的力氣……”周淮左在夢中似乎回到了某個關鍵時刻,“我讓人把衛平嵐的手弄廢了,他再也不能彈琴了,再也不能用音樂你了……”
衛平嵐?那位有名的音樂大師?
孟逐屏住呼吸,繼續聽下去。
“我燒掉了家里所有的鋼琴,就是這些該死的東西,才讓那個男人有借口進我們家……以老師的名義接近你,把你從我邊走……”
“但現在不一樣了……你懷著我們的孩子,他不會再要你了……什麼夫妻,什麼,都是假的……只有我們的脈,我們的骨,才是真的……”
“‘淮左名都,竹西佳’,就像父母給我們取的名字一樣,我們才應該永遠在一起……”
孟逐如遭雷劈,頓時驚醒。
淮左,竹西。
周淮左,周竹西。
想起周淮左書房里的那張照片,想起墓碑上人的臉龐,終于明白了那種說不出的相似來自哪里。
明明周淮左說那是他的妻子,可是再怎麼夫妻相像,也不該是那種近乎鏡像的相似。
那不是夫妻臉,那是兄妹臉。
周淮左,周竹西是兄妹,周竹西若是周予白的母親,那麼周予白便是……
一陣強烈的惡心和反胃襲來,孟逐再也忍不住,沖進衛生間開始干嘔。
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周予白和周淮左的關系永遠無法修復。不是什麼商業理念的分歧,不是什麼權力鬥爭,而是更深層、更黑暗、更無法言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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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眼鏡][眼鏡]我來了,更6500~~
下一章應該就結束了,進最後一個階段,沖擊完結!
第63章 雪
在告別的前一天,孟逐去找了周予白,和他約在文華。
隨著電梯緩緩上升,心口有種失重,像離了地球引力,一點點升向高空。仿佛塵世的紛雜與真相的影,都追不上來。
推開門,房間的遮窗簾拉合。
外界的與聲被隔絕,四周安靜得近乎虛無,像墜黑。
剛踏出一步,便被人從後方驟然攬住。
熾熱的力道裹住的腰,將整個人往懷里狠狠拉去。背脊抵上他灼熱的膛,尚未來得及呼吸,就被吻住了。
那是掠奪般的吻,帶著抑許久的焦躁與,像要把的所有呼吸都吞沒。
孟逐閉上眼,指尖攀住了他的手臂,沒有退開。
周予白一把將推到墻上,舌急切地掠奪,卻意外地沒有退。
反手扣住他的後頸,激烈地回應,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氣都燃燒殆盡。的齒一次次咬住他,幾乎帶著狠意,把他推向更深的漩渦。
周予白愣了一瞬,隨即眼底燃起熾熱的。
□*□
可今晚不同。
主翻坐在他的上,雙手撐著他的寬肩,躍起伏,將他一口口吞沒。
“阿逐,”周予白呼吸急促,聲音近乎嘶啞,舌一路燒灼般吻著過口的那兩只白鴿,幾近狂,“今天怎麼這麼主?”
孟逐額角沁出細汗,微微笑著:“你不喜歡嗎?”
“不,”他抬頭吻去落的汗珠,低低喃喃,“我喜歡到快瘋了。”
他確實快瘋了。
無論還是心靈。
他太久太久沒有和親近,近乎以為自己要被放棄。
這些日子,他在朱氏與世鑫之間費盡心機,甚至主拱手讓出自己在世鑫的全部權,只為換得一線雙全之機。
朱氏為他的同盟,僅此而已。
不是姻親,只是利益的同盟。
只要到那個時候,縱使周淮左將剩余手上票的繼承權給周正燁,他也能通過朱氏的力量和他抗衡。更何況他早在周氏里埋了個雷,不愁除不掉周正燁。
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除了。
今晚,的主邀約,令周予白以為,終于回頭了。
纏綿間,不知道是誰的手肘到了墻上的開關,伴隨著輕微的機械聲,厚重的電窗簾緩緩拉開。
雨正下得集,雨點瘋狂地砸在玻璃上,啪嗒作響,仿佛無數碎裂的心音。
一邊看著窗外,一邊伏在他上,眼前的高樓似乎都在晃。
周予白被得低吼,好幾次都要忍不住發泄,卻又克制著,任由主導。
房間里的空氣被他們的息與嚶嚀攪得滾燙,四壁像在。
孟逐的力氣一點點耗盡,額頭著他的肩,呼吸急促。手指還扣著他的肩膀,卻已經沒有力氣再撐起。
周予白察覺到,反手攬的腰,托著助力。
“累了嗎?”
“嗯。”累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乖阿逐,”他吻的角,充滿贊許,“剩下的給我。”
躺著,任由他主導,和心靈被一次次推向綻放。的眼睛里滿蓄著窗外的雨水,默默流干凈。
一切結束後,周予白將抱到沙發上。兩人一.不掛,窩在一起,看著窗外的雨。
“你知道嗎?在英國,婚禮上下雨可是好兆頭。”周予白抱著,下頂著的發頂,玩弄著的發。
孟逐累得聲音悶悶的:“啊?難道不是因為英國老下雨,所以才編出來安新人的謊話?”
周予白笑著:“確實有這個可能。”
“下雨天要是草地婚禮,賓客都要落湯。”
“嗯,這樣看來,還是得辦室婚禮。”周予白點了點頭。
“朱小姐同意嗎?”
話音一落,周予白的笑意凝住。
“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
孟逐抬起眼,重復了一遍:“你和朱安婕的婚禮,快要舉辦了吧?”
周予白嚴肅皺眉:“阿逐,這個玩笑不好笑。”
孟逐輕輕推開他,從他懷里坐起,低頭拾起地上一件件散的。
周予白看著背影,心口一陣惱怒:“你希我和結婚?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一邊把我推開送給別人,一邊跟我上.床?”
“玩我?”
“不行嗎?”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阿逐!”
“只允許你們上位者玩弄我,我就不可以玩弄你們嗎?”將長套頭穿好,坐在床邊,冷靜地看著他。臉上的.紅逝去,剛才的激.仿佛只是一場夢。
“朱安婕讓我為你的地下人,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聽起來很大度,對不對?原來在你們眼里,我是可以被隨意辱的人。”
周予白震驚:“我不知道說過這些……”
“但沒有你的默許,敢嗎?!”孟逐打斷他。
屋子里驟然安靜下來。
周予白死死盯著,角微微抖,想說什麼,卻最終沒開口。腔被燒得發疼,他猛地從床頭抓起一支煙,火苗閃爍,白霧在黑暗里氤氳開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指尖用力到關節發白。
“阿逐,你真這樣看我?”
“我在你眼里,是會放任別人去欺負你的人?”
“你當我是什麼?”
房間里陷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煙草燃燒的細微聲響。
孟逐看著他的背影,那個直的脊背在這一刻顯得那麼落寞。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長久的沉默後,疲倦地站起。
“就這樣吧。”
走到桌邊,將房卡輕輕放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一響。
“從此以後,也不必再見。”
臨出門前,終究還是忍不住回。
周予白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眼神很淡,像是風吹都不會皺一下的水面。那種平靜得可怕的表,比任何憤怒都更讓人心碎。
孟逐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趕轉過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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