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
就這樣讓他誤會,讓他以為自己殘忍無,讓他對自己失。這樣等他發現自己離開時,心里的痛也許能淺一些。
他會怨恨,會厭惡。那樣,就能更順理章地把從記憶里抹去。
對他,對自己,都是種解。
周予白,請原諒我。
直到房門被輕輕合上,房間重新陷死寂。
周予白才慢慢閉上眼睛,煙霧在他指間繚繞,模糊了他的眉眼。
再次睜開眼,空的房間仿佛怪的胃袋,將他孤獨地吞沒。而桌上那張房卡,像是他夢境破碎後剩下的鋒利碎片,明晃晃地刺著眼。
他低低笑了一聲,卻比哭還難聽。然後深深吸了一口煙,直到腔被嗆得發疼,再用力將煙碾滅。
那一晚的周予白疲倦得都要不了,可靈魂卻清醒到極致。他完了一包又一包的煙,直到酒店的人擔心他出什麼事,悄悄聯系了易唐。
易唐趕到的時候,整個房間嗆得他連連咳嗽幾聲。
周予白赤著上坐在沙發里,邊的煙灰缸已經堆一座小山。他的眼神空,像被掏空了魂。
“周生,你……”
周予白瞥了他一眼,又轉開視線。
“朱家那邊有回應了嗎?”
“……還沒。”易唐支支吾吾:“朱小姐好像堅持,只接婚。”
啪——
沉重的煙灰缸被猛地甩到地上,砸得瓷磚碎裂,聲音震得人心口發。
易唐捂住耳朵,驚魂未定。
周予白隨手披上一件西裝,沉著臉直接下樓到地下車庫。
“周生,你去哪?”
“朱安婕在哪里?”
他那暴怒的臉,一看就是去找茬,易唐哪里敢說。
“你再不說,我就把你開了。”周予白冷冷地說,“你當周淮左的眼線這麼久了,我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易唐猛地抬眼,從周予白的表中看出他絕非在開玩笑。
“瑰麗……總統套房。”
周予白頭也不回地鉆進車里,油門踩到底,胎在地面出刺耳的聲音,瞬間消失在車庫的深。
*
朱安婕那日正在瑰麗酒店辦自己的生日派對,邊姐妹花雲集。長期居住在泰國,對于港城名媛圈來說,這次算是的正式初亮相。朱安婕把這次派對看得極重,凌晨四點就開始打扮,勢必要在名媛圈里打響這一炮。
參與的眾人皆是好奇這位傳說中周予白“未婚妻”的真面目。
朱安婕戴著那頂仿茜茜公主的水晶皇冠,著人群的簇擁和吹捧。香檳塔在水晶燈下閃閃發,名媛們的笑聲在豪華套房里回,一切都完得像話。
直到房門被猛地推開。
周予白風塵僕僕地闖了進來。
在場所有人包括朱安婕都以為這是驚喜,幾個名媛還竊竊私語:“哇,周生好浪漫啊,親自來慶生。”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聲音冷得徹骨:“都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說,都出去!”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名媛們被他的氣勢震懾,匆忙拿起手袋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看熱鬧,但很快房門就被重重關上
。
整個房間頓時只剩下他和朱安婕。
“予白哥哥你怎麼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會啊,你難道不是來祝賀的嗎?”朱安婕察覺到他的低氣,故意放低姿態,搖了搖他的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今天就讓我開心一次嘛。”
周予白毫無地揮開的手,力道大得讓踉蹌了一下。
“你找孟逐說話了?”
朱安婕立刻明白他是為了什麼而來,臉上的甜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蔑的不屑:“怎麼還找你告狀了啊?”
嘀嘀咕咕地悄聲補了句:“假清高。”
砰——
周予白忽然猛地踢翻了玻璃茶幾,上面心擺放的香檳、蛋糕和禮品盒瞬間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四濺。巨大的聲響讓朱安婕驚一聲,連門外聽的人都被嚇得心頭一跳。
“朱安婕,我是不是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和你說過,我只合作,不聯姻?”
朱安婕被他突然的暴怒震懾住,下意識地後退幾步,頭上的皇冠歪了也不敢去扶。
“我給你們朱家的好還不夠嗎?世鑫20%的份,東南亞三個港口的經營權。”周予白一步步近,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人燒毀,“如果你們到現在還是這種態度,我不介意撕破臉皮。”
他停在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手里有你父親這些年向各地政要行賄的全部證據,包括銀行轉賬記錄、通話錄音,還有那些見不得的合同。你覺得鄭家對這些會不會興趣?”
鄭家是朱家在泰國的世敵,兩家鬥了幾十年,如果這些證據落到鄭家手里,朱家將萬劫不復。
朱安婕的臉瞬間煞白,聲音都在抖:“你……你為了,竟然威脅我?!”
“你踩到了我的底線!”周予白回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依靠家族勢力的寄生蟲,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我告訴你,別說是你,就算你爸來,也不敢擅自我的人。”
朱安婕被他的話刺激得眼眶發紅,但更多的是恐懼。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何時被人這樣辱過?
可是,周予白此刻的模樣,比見過的任何場面都要可怕。而他手里的籌碼,更是不敢妄的枷鎖。
“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
他一步步近,聲音低沉而緩慢,每個字都像釘進心口。
“要麼老老實實接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系的現實,要麼我讓朱家的人別想再出泰國的門。”
“你選哪個?”
朱安婕咬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很清楚,他不是在虛張聲勢。以他的手腕,他真的能讓朱家萬劫不復。
良久,才啞聲開口:“我……我知道了。”
“很好。”周予白轉走向門口,“另外,如果我再聽到你擾孟逐,後果自負。”
他停在門口,頭也不回地說:“生日快樂,朱小姐。希你能記住今天學到的教訓。”
房門被重重關上,留下朱安婕一個人站在一片狼藉中,頭上歪斜的皇冠在水晶燈下顯得格外諷刺。
終于忍不住,蹲下子痛哭起來。這是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如此辱,也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周予白的可怕。
明白了,在這個男人面前,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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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再補一點容……[捂臉笑哭][哭]先放這些先~
第64章 經年
周予白從瑰麗下來的時候,易唐正在大堂等著他。
“董事長讓您現在回周宅,有要事。”
“讓開。”周予白連個眼神都不給,腳步不停。
“周生,”易唐著頭皮攔在他面前,帶著懇求,“董事長說,和……孟小姐有關。”
電梯口的燈冷白,打在周予白的眉眼上,投下抑的翳。
易唐見他態度有所松,立刻領著他前往周家的商務車:“您還是跟我走吧。”
黑邁赫駛回周宅。一路無聲,只有雨刷刮過風擋的沙沙聲。
書房,周淮左披著毯子,蒼白的面容在昏黃的燈下顯得愈發鷙。他看見周予白進來,目冷冷掠過:“你做得可真絕,毀了人家小姑娘的生日。”
周予白沒搭腔,徑直走到他面前,不耐道:“什麼事?”
“信托。”周淮左緩慢地吐出兩個字,嗓音沙啞。
桌上的文件已經攤開。易唐上前恭敬遞給他:“這是董事長剛剛簽署的家族信托合同。”
周予白一目十行地掃下去,越看心越沉。
益人是他和周正燁,而信托保護人,孟逐的名字赫然在列。
合同中明確寫著:一旦信托保護人人與益人存在足以影響獨立判斷的關系,益權即時失效。
他抬眼,冷聲:“你的?”
“可是在律師講解後,自己主簽的。”周淮左盯著他,眼底浮現出一抹詭譎的笑,“兒子,你其實在心里,沒那麼重要。”
空氣仿佛被干。
周予白的指尖死死攥住那份文件,手背青筋暴起。聲音卻意外冷靜:“人呢?”
“走了。”
兩個字,釘在他心口。
周淮左抬手看了眼表,笑道:“飛機應該剛剛起飛。怎麼,沒和你說?”
周淮左咳嗽幾聲,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你要怪,就怪自己。沒本事把留住。”
周予白站在原地,薄抿,眼神深得駭人。
“從加周氏的那一天起,我們就談好了這個結果。”周淮左慢慢道來,“是個很聰明的仔,知道什麼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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