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差的緣故，毫無睡意，希用一杯酒幫助睡。
“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要關門了。”
“沒關系，簡單來一杯就好。”孟逐在吧臺前坐下，"一杯drymartini，謝謝。”
調酒師嫻地調制著尾酒，孟逐趁機向他打聽這些年港城的變化。作為文華東方的資深調酒師，他對港城的風雲變幻了解頗深。
直到聊到周氏。
“小姐，你是不是很久沒關注港城的訊息了，周氏早就完蛋了。”調酒師搖著頭，語氣中帶著唏噓。
丁零。
孟逐手中的橄欖簽落，在臺面上發出清脆一響。
“完蛋了？那個周氏？”孟逐難以置信，“你開玩笑吧？”
邊說著邊在手機上搜索周氏，第一個跳出的新聞圖就是周正燁正被警察抓走協助調查，大標題寫著“周氏集團申請破產”。
調酒師一臉“你看我沒騙你吧”的得意神，繼續道：“現在港城的新貴是竹舟。”
“zhuzhou？”孟逐迷茫，“怎麼寫？”
“竹葉的竹，泛舟的舟。”調酒師指尖沾水，寫在紙巾上，“小姐，看來這幾年港城的變化你得好好惡補一下了。疫這幾年，變化可大了……”
確實太大了。
孟逐覺腦中一陣眩暈。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周氏集團會轟然倒塌？為什麼是周正燁在掌舵？
那麼，周予白呢？他現在在哪里？
思緒紛中，急躁地喝著馬提尼，酒很快涌上臉頰。正巧，也到了關門時間。
起準備離開，目無意中瞥向角落里的那個人影。
“那個客人看起來醉得很厲害，沒關系嗎？”出于善意，有些擔心地問道。
正準備走過去看看，卻聽見調酒師說：“別擔心，他也是酒店住客。我們會安排人送他回房間的。”
孟逐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瞬，最終收了回來。
“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了。”
轉，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
角落里，男人的手指微微了。玻璃外，維港上空的煙火悄然升起，影照亮他靜止的側臉。
第68章 小城大
周予白醒來時,房間里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整潔。煙灰缸被酒店服務員收拾得干干凈凈，一點灰燼都沒剩下。
他緩緩坐起，手掌按在太上輕。
昨晚的記憶斷在了在theaudrey喝酒的時候,怎麼回來的已經記不清,只是依稀地記得閉眼前，有個白影在他眼前晃。
他已經很喝斷片了。這幾年他極出席需要商務應酬的場合,也沒人敢灌他酒，大多數喝都是據自己的量。可昨天或許是因為見到了那張臉，才讓他一時過了界。
他自嘲地笑了笑。
下了樓，他在經過酒店大堂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昨晚那位調酒師，似乎正和前臺爭論什麼。
他多看了一眼，正巧和調酒師的視線撞上,對方向他走來。
“周生，昨晚有個小問題需要向您道歉一下。”他看起來有些局促和猶豫。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昨晚的賬單出了點小差錯。多記了一杯drymartini,是另一位客人的單。”調酒師的語氣很小心，“我們想聯系那位客人確認,但是……我昨晚忘記問那位客人的房間號了。”
前臺道：“你還記得那個客人的樣子嗎？”
“長頭發,很優雅的一位士，昨天穿著一很漂亮的長……有點像旗袍的風格。”酒保努力回想,“應該離開港城很久了，你有印象嗎？”
前臺憾地搖了搖頭。
周予白倒是怔愣。酒保的描述,和昨晚他夢里出現的影不謀而合。
難道不是夢？
“這樣,”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低了一些，“這杯酒記我賬上。”
“怎麼能這樣呢？是我們的疏忽……”
“無妨，請喝一杯。”他邊說,邊輕松地在酒單上簽了名，“我好像聽見還擔心我回不去房間？”
最後那句，帶著點試探意味。
調酒師連連點頭：“對對，那位小姐人很好，還關心您能不能安全回到房間。”
周予白的筆尖一頓。
但他并沒有出神太久，把簽完名的酒單和卡都遞給了前臺。
“不過小事一件，不用在意。”他輕拍了拍酒保的肩，“新年快樂。”
*
他前腳剛走，一個影就從樓梯上踱步而下，徑直走向前臺。
孟逐今日有個重要的商務會議要參加，結果一起床就發現自己的房間了一片“沼澤”——浴室水，導致地毯全了，踩上去就好像海綿被榨出水般，一腳泥濘。
但的日程急，昨日酒的後勁太足，甚至有些睡過頭了。簡單梳妝後，穿著一襲優雅的小黑，立刻下樓。
“不好意思。”路過前臺提了一，“我是1203房的客人，我的浴室水，麻煩你們幫我換一間房。”
前臺連聲道歉，立刻連線客房部員進行確認理。
等候間，正好看見昨晚的那位調酒師。
“您好。”揚聲招了招手，“我昨晚喝酒好像沒留房間號？”
調酒師一拍額頭：“哎呀小姐，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不過沒關系，已經有人替您付了。”
“誰？”有些意外。
“周先生，就是昨晚那位喝醉酒的先生。他說您昨晚照顧過他，就主幫您買單了。”
有一陣恍惚，但很快恢復常態。
“不用了，我自己付吧。”
“可是已經過卡了。”
孟逐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從前臺借一張便簽條，寫下幾行字：
“Thankyouforthedrink.Letmereturnthefavor.HappyNewYear:)--from1203.”
燈自天花板斜斜落下，俯在臺面上寫字，長發順勢垂下，遮住半邊臉。紙頁在燈下泛著和的，的字跡清晰而端正。
寫完，輕輕將筆放下，把紙折好遞給調酒師：“麻煩轉給那位先生。如果他今晚還來喝，就記在我賬上。”
“沒問題。”調酒師收好紙條，回道。
抬手看了眼手表，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了，轉離開了酒店。
*
孟逐和客戶約在隔壁的一家港式餐廳，裝潢融合了東西式風格，共兩層：一樓是西餐廳的開放式概念，二樓則為獨立包廂，采用傳統回廊造型，每間包廂都有一個小型臺，正好可以俯瞰一樓的大廳中央的噴泉花園。
餐廳門口有幾位客人正等著接待。孟逐掃視一圈，很快就鎖定了一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正拿著手機四張。
“請問是鳶鳴科技的方芳小姐嗎？”孟逐主上前打招呼。
“您是？”
孟逐笑著手：“綠檀資產管理，孟逐。”
對方眼前一亮：“哇，你比照片上更上相呢！”
“謝謝夸獎。”孟逐與握手，“從深市過來還順利嗎？”
“還好。從科技園直接過來倒是沒堵。”方芳是典型的科技公司員工，穿著簡約但不失品味，說話也直接不繞圈子，“我們老板對這次的合作很期待，特意叮囑我一定要好好和您聊聊。”
鳶鳴科技是國有名的科技公司，這些年隨著公司的發展，也開始籌建自己的企業投資部門，最近正有意向為孟逐他們二期基金的LP。
兩人正寒暄著，服務生走向們前排的客人。
“先生，請問您的訂位是？”
“竹舟集團的周先生。”
孟逐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是個中年男人，大肚便便，手上戴著勞力士的金表，很闊氣的模樣。
隨即移開了視線。
方芳注意到的那細微的作，便順勢聊起來：“竹舟這些年真的很厲害，那位CEO很有魄力和遠見。我們馬上也要和他們合作了。”
“哪方面？”
“無人駕駛。”
“哇，那投資金額想必很大吧？”孟逐嘆，“不過如果是真正的技突破，回報想必也很可觀。”
“對啊，所以說有魄力和遠見。而且那位CEO又年輕又帥……”
方芳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剛才那位服務生已經領完那個男人上二樓包廂回來，徑直走向們。
“兩位小姐，你們的座位已經好了。”
孟逐跟著服務生走向一樓花園區域。鳶鳴科技的管理扁平，員工都不太講究排場。選擇在一樓用餐既方便，環境也夠安靜。們的座位正好面對中央的噴泉花園，周圍綠植環繞，影斑駁。
“這里環境真不錯。”方芳滿意地環顧四周，“怪不得你們金融界的人來這里談事。”
孟逐也順著的視線環顧一圈，目掃到二樓，過雕花欄桿可以約看見二樓包廂，不想起剛才提到的那位“周先生”應該就在上面某個包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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