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拍賣?”
“對,今晚的主題是慈善拍賣。主辦方是梁晏心,梁小姐,我們之前見過的。”
孟逐立刻回想起當年在游船上那位儀態優雅得的梁小姐。
商敬臣繼續解釋道:“這次晚宴是答謝之前參與捐贈的企業,同時邀請大家提供拍品,拍賣所得全部用于慈善。”
“提供拍品?”鄭祈年眉一挑,“沒要求嗎?什麼都可以?”
“理論上是。”商敬臣笑了笑,“有人拍賣藏品,有人拍賣服務,各有各的創意。”
正說著,大廳的燈忽然暗了下來。
聚燈打在舞臺中央,梁晏心穿著一條香檳長款款走上臺。和五年前初見時一樣,氣質優雅,舉手投足間著良好的教養。
“各位來賓,晚上好。”的聲音溫而有力,“我是梁晏心,歡迎大家參加今晚的慈善晚宴。”
“謝大家參加今晚的慈善晚宴。”梁晏心微笑著,“過去一年,因為各位的支持,我們在騰格里沙漠種下三萬棵樹,,在塔克拉瑪干建立了兩個水資源凈化站。”
大屏幕上播放著項目果——黃沙中的綠長城,還有孩子們捧著清水的笑臉。
“今晚的拍賣,皆是由在場各位慷慨提供,我承諾,每一件藏品的拍賣所得都將捐作公益。”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第一個拍品……”梁晏心展開笑意,“上世紀傳奇機車匠IndianLarry的特別改裝版托。”
全場響起一陣低聲驚嘆。
接著,還有人捐出與神同席晚宴的機會。
原來拍賣品并不局限于實,連許諾與驗都可以上臺。
孟逐饒有興趣地靠近商敬臣,低聲音問:“那你拿出了什麼?”
“你猜。”商敬臣只抿著笑,眼神帶點吊人胃口的意味。
試探著猜了幾樣奢侈品,卻都被他搖頭否掉。
直到梁晏心宣布下一個拍賣品,“臺球界的傳奇,全球不過百支的大邵白柄球桿。”
孟逐眼睛一亮,立刻轉頭向他。
商敬臣也正好看,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之前梁小姐邀請我的時候,我思索了很久,該捐贈什麼東西。”他說,“直到收到你的消息,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
那晚他們一起打臺球的場景歷歷在目。
孟逐
沒想到他竟還記得,忍不住慨:“都這麼久了。”
“當然記得。”商敬臣抬起手腕,出袖口。
鉆石袖扣在燈下折出彩澤,正是當年送的那對。
“還留著?”
“當然。”商敬臣輕聲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對袖扣。”
孟逐探過去,想更仔細地看那對袖扣。微微低頭,子的領口偏移,出修長的天鵝頸和致的鎖骨線條。頸部的曲線優雅流暢,延到鎖骨,勾勒出蝴蝶翅膀般的弧度。
商敬臣的視線不由落在那里。
的皮在暖黃燈下泛著珍珠般的澤,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寧靜古典的。
商敬臣心口一滯。
那種覺陌生又悉,正如當年初遇的那個夜晚,他也是這樣看著。
他一向自詡冷靜,卻在這一刻有片刻失神。
“原來是球桿啊。”鄭祈年的聲音忽然了進來,“這支球桿很貴重吧?”
商敬臣驟然回神,收回目:“嗯,市場上很難買到,價格在百萬左右。”
剛剛即將涌的春驟然平息。
商敬臣不由在心底苦笑,自己竟然會搖。
初見孟逐時的心仍歷歷在目。收到的禮時的開心,到如今還能讓他重綻笑。他當時還特意訂了孟逐喜歡的那款襯衫,可他最後卻在周予白上見到同款。
那一刻,他才明白心中真正惦念的人是誰。
雖然他們後來分開、錯過。商敬臣也曾憾,但這些年看著周予白竟真的收了心,再無緋聞,他心知,孟逐的幸福,也許就在對方上。
他今天邀請孟逐來,就是想促他們重逢,給他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剛才那一剎那,他竟然搖了。
荒唐。
商敬臣暗暗搖了搖頭,自嘲地放下酒杯,借口去衛生間,暫時離開了喧囂的宴會廳。
他一走,鄭祈年剛剛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立刻松了下來。他隨手從侍應生的托盤上拿了兩杯果,遞給孟逐一杯。
“說實話,”他靠在吧臺邊,吊兒郎當地說,“你這張高冷臉,看起來難以接近,沒想到背地里桃花這麼多。”
孟逐喝了一口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桃花了?”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鄭祈年理直氣壯,“剛才那個商敬臣,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吃了。還有那個什麼球桿,明顯是沖著你來的。”
“你這眼睛沒用了,”孟逐面無表,“挖出來捐了吧。”
“……”鄭祈年被噎住,“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
兩人賭氣似的轉過頭,不看彼此。
宴會廳里觥籌錯,拍賣還在繼續。梁晏心已經開始介紹下一個拍賣品,可他們倆就這麼僵著,誰都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鄭祈年才開口:“你桃花這麼多,怎麼就沒想過重新開始?都和那個人分開這麼久了。”
“打住。”孟逐輕敲著杯沿,眸一轉,“我們是合伙人,干涉太多彼此私不好吧。”
“我哪是干涉。”鄭祈年也轉過來,直視著,“我只是想讓你多看看邊的人。”
“誰?商敬臣啊?”
“我啊。”
孟逐一時無言,只抬手了眉心。
鄭祈年卻還在追問:“說到底,我哪里不好?長得不差吧,又了解你,我們合作也算默契,商業上也證明了我們倆在一起就是一加一大于二。那為什麼生活里,就不行呢?”
孟逐被問得啞口無言。
不得不承認,如果單論“合適”,鄭祈年確實是個合格的對象。
他沒有復雜的家庭背景,兩人格大契合。雖說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但從沒在價值觀上沖突。外貌也算得過去,行為上帶點大男子主義,卻并不專斷,關鍵時刻還能扛事。這樣的男人,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理想的“結婚對象”。
但,也就這樣而已。
沒有火花。
沒有心。
沒有那種想要靠近又害怕的糾結。
更沒有那種……明知道會傷,卻還是想飛蛾撲火的沖。
孟逐沒接話,只是抿了口果。
味道冰冷淡薄,口全無滋味。
就像鄭祈年——再合適,也缺了點讓人怦然的東西。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燈忽然暗了下來。
談聲漸漸停息,一陣樂調音的聲音從舞臺上傳來。眾人疑地向前方,不知主辦方又準備了什麼節目。
梁晏心走上臺,角含笑:“下一件拍賣品有些特別。它不是件,而是一首歌。大家可以點唱一首曲目,并獲得和演出者共進晚餐的機會。”
人群頓時議論紛紛,以為是哪位明星愿意為慈善獻唱。
梁晏心故意吊足胃口:“這幾位朋友可能是初次登臺,大家也許會猶豫,所以——先讓他們表演一首,大家一下。”
話音剛落,舞臺中央亮起一束燈,幕布後的剪影逐漸顯現。幾道高挑拔的影,隨便一瞥就能看出不凡的氣度。
幕布緩緩拉起。
待看清表演者的面容後,整個宴會廳瞬間嘩然。
周予白站在最前方,低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搭在吉他弦上。他穿著一件黑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出線條流暢的小臂。燈從側面打來,在他的側臉上投下深邃的影,讓那張本就英俊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流溢彩的魅力。
譚站在他後,背著貝斯,微微笑著。而沈嘉樹坐在架子鼓後面,依然是那張冷酷拽臉,手里轉著鼓棒,看起來氣十足。
這這這……
竹舟集團的掌門人,世鑫集團的兩大創始人,港城NewMoney的代表人,財經新聞上的常客,此刻竟然以這樣的姿態站在舞臺上。
臺下瞬間炸開了鍋。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能拍下這首歌,其實就是能和竹舟、世鑫搭上人脈的第一步,這才是最大的價值。
即使他們唱得再難聽,也無所謂。
可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全場歸于寂靜。
“青春仿佛因我你開始,但卻令我看破這個字。”
周予白的嗓音緩緩落下。
他唱的是楊千嬅的那首《小城大事》。
他那有些低沉磁的聲音說粵語的時候,總是帶著老港片里那種慵懶的腔調。每個字都像是從嚨深滾出來的,帶著煙酒浸潤過的沙啞,卻又不失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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