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位新婚的葉小姐就笑著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到了泳池邊這彩的一幕。
渾、僅著泳的裴硯修,正彎腰向水中的溫阮出手。
而水里的溫阮,小臉緋紅,仰頭看著裴硯修。
那眼神......
嗯......
怎麼看都算不上清白。
葉小姐瞬間捂住眼睛,笑著轉過:“哎呀!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罪過罪過!”
溫阮的臉“轟”一下全紅了。
猛地回水里,只出一雙眼睛。
裴硯修倒是鎮定自若。
他收回手,拿起一旁的浴袍穿上,系好帶子,語氣平淡:“葉小姐有事?”
“沒什麼大事!”
葉小姐背對著他們,笑聲爽朗,“就是給溫小姐送點東西!你們先忙,我去客廳等就好!”
說完便笑著快步離開了,留下一個“我懂我都懂”的背影。
……
片刻後。
溫阮換好服,臉頰熱度還沒完全消退,有些不好意思地來到客廳。
葉小姐正悠閑地喝著茶。
見出來,立刻笑著招手:“溫小姐,快來!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了……”
溫阮的臉又紅了三分:“沒有沒有,我們就是在游泳!”
等下......
這話怎麼說得好像他們不僅僅在游泳一樣!?
越描越黑!!!
“好好好,說正事。”葉小姐放下茶杯。
拿出一個致的保溫壺和一個藥包,“說起來我這個東道主真是十分過意不去,覺溫小姐在這場婚禮上驗不是很好。今天又聽說你暈倒了,嚇我一跳。”
葉小姐低聲音,眼神里帶著善意的調侃:“你都不知道裴爺當時多擔心,臉那一個難看,立刻了好幾個醫生過來會診,確認你只是疲勞過度才放心。”
溫阮愣住了。
暈過去後……
竟然是這樣嗎?
只知道他留了紙條,卻不知道他背後做了這麼多。
“是氣不足嗎?我之前也這樣。”葉小姐將保溫壺推過來,“我爺爺剛好是學中醫的,這個藥茶配方可以溫養,強健。你嘗嘗看?喜歡的話我把方子給你。”
溫阮心里暖暖的,接過藥茶:“謝謝葉小姐,你太費心了。”
捧著溫暖的杯子。
猶豫再三,還是小聲問出了口:“裴先生他,在我暈了之後,很擔心?”
葉小姐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啊?豈止是擔心!裴爺那反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在乎你啊!”
湊近一點,聲音里充滿了發現大八卦的興:“溫小姐,你們該不會.....”
“還不知道彼此都喜歡彼此吧!?”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直直劈在溫阮的天靈蓋上!
整個人都僵住了。
心臟狂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喜、喜歡……?
裴先生喜歡?
……喜歡裴先生?
這兩個念頭以前從未如此清晰、直白地出現在腦海里。
此刻卻被葉小姐一語點破。
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和……
慌。
看著溫阮這副徹底懵掉、滿臉通紅的模樣,葉小姐出了然的笑容。
心滿意足地站起:“藥茶記得喝哦~方子放這兒了!我就不多打擾啦!”
最後,葉小姐還轉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和我先生雙向暗十年。我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早早把那層玻璃紙破,白白浪費許多大好時,哎......”
葉小姐功退。
留下溫阮一個人坐在客廳里,腦子里反復回著那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彼此都喜歡彼此吧!?”
溫阮呆呆地喝著那杯藥茶。
舌尖本嘗不出任何苦味。
只覺得心里一團。
很快,裴硯修從浴室走出來。
他換了干凈的家居服,發梢還帶著些許氣。
溫阮心跳猛地了一拍,幾乎是下意識地口而出:“裴先生!”
男人腳步一頓,側頭看,眼神帶著詢問。
“那個,我今天暈倒後,你是不是......嚇到了?”
話一出口,溫阮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問的是什麼蠢問題!
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裴硯修聞言,眉梢微挑,一步步朝走過來。
他在面前的沙發坐下,目沉靜地審視著通紅的臉頰和閃爍的眼神。
“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眸深了些,微微前傾,低聲音反問:“你又預知到什麼了?”
轟!
溫阮的腦海里瞬間炸開了那些預知畫面——
他狂抄經的焦慮,還有那個接吻的“換氣”教學……
以及葉小姐那句斷言!
所有的窘在這一刻沖破了天靈蓋!
臉頰燙得能煎蛋。
拿著杯子的手猛地一,差點把藥灑出來,聲音都變了調:“不、不是啊!沒有預知!什麼都沒有!”
裴硯修將這副心虛慌的模樣盡收眼底。
卻沒有輕易放過。
他湊近了些,居高臨下地看著,目極穿力,語氣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真:“溫阮,我說過,我不會再瞞你什麼事。”
“相對應的,”他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了敲,帶著一種引導的意味,“你是不是也應該......什麼都告訴我?”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哄。
溫阮的心臟砰砰狂跳。
好像……
是這樣沒錯。
他坦誠了他的計劃和擔憂,那似乎也不該瞞這麼重要的......
預知?
可是,難道要說“我預見到我們快要親親了”?
救命!
這怎麼讓說得出口啊!!!
比起預知,這更像是太在說夢話啊!!!
最終。
在裴硯修極迫又暗含期待的注視下,溫阮只能從嚨里憋出一個細若蚊蚋、含義模糊的單音節:“...嗯。”
說完這個字,像是用盡了全的力氣。
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杯子往茶幾上一放。
溫阮語無倫次道:“我、我藥喝完了!我要去睡覺了!裴先生晚安!”
然後就像只驚的小兔子,頭也不回地“噔噔噔”跑走。
“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門。
徒留裴硯修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倉皇逃跑的背影。
他眼底掠過一極淡的笑意和更深沉的探究。
到底......
預知到了什麼?
溫阮回到房間便撲進的大床。
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一個蠶蛹。
可是閉上眼睛,被子環繞著的覺,讓想起泳池微涼的水波。
以及裴硯修手臂攬在腰間,那堅實滾燙的……
徹底睡不著了!!!
另一邊。
客廳里的裴硯修沉默地坐了一會兒。
之後,他取出了一串新的烏木佛珠,指腹無意識地捻著冰涼的珠。
試圖下心頭那陣莫名掀起的躁。
片刻後。
他有些煩躁地把佛珠扔在了桌子上。
裴硯修拿出手機,撥通了李特助的電話。
他言簡意賅:“李特助,聯系這個心島的所屬人。”
“問他,這座島,愿不愿意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