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被帶上直升機。
艙門緩緩關閉。
將外界所有的窺探和喧囂徹底隔絕。
機艙是一個奢華而私的絕對空間。
溫阮一屁坐在的真皮座椅上。
“嗚……裴硯修,社會好險惡啊啊啊!人心叵測!我要回家!外面太可怕了!”
像只被嚇到後又回到安全窩的小貓,轉就撲進旁邊裴硯修的懷里。
把發燙的臉埋在他頸窩里使勁蹭,哼哼唧唧地抱怨:“一群勢利眼!好虛偽!”
裴硯修被這帶著哭腔的撒弄得心頭發。
又覺得好笑。
他結實的手臂環住,大掌在後背輕輕順著。
像給炸的貓咪捋。
“好,我們回家。以後不想去的場合,就不去。”
溫阮在他懷里猛點頭。
嗅著他上冷冽悉的檀香。
這才整個人慢慢落回實。
……
是夜,裴府主臥。
月過輕紗灑進室。
溫阮洗漱完,香噴噴地窩在沙發里看繪本,兩條白皙的小晃啊晃。
裴硯修理完今天那場婚禮的後續事宜,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但他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閃過白天的另一個影——
沈清言。
他走過去,在溫阮邊坐下,自然地將半圈在懷里,狀似無意地問:
“今天那個沈清言,又和你說什麼?李特助說你們很親近啊。”
溫阮從繪本里抬起頭,眨著大眼睛。
“嗯?”
什麼時候和沈清言親近了?
這也太夸大其詞了吧!
看到裴硯修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繃的下頜線,忽然玩心大起。
故意歪著頭,用一種天真又欣賞的語氣說:
“哦,你說沈先生啊?沒說什麼啊。”
“不過他看起來人真的很不錯誒,又溫和又有禮貌,還懂藝!覺是個很溫的人呢!”
話音剛落,溫阮就明顯覺到邊的男人氣場瞬間變了!
剛才的松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強烈占有的迫。
他深邃的眼眸暗沉下來,鎖住,聲音里聽不出緒:“哦?很溫?”
溫阮心里笑,面上還使勁點頭:
“對呀對呀!比某些不就冷著臉、還管著別人的人好多了……唔!”
話沒說完,就被裴硯修猛地撲倒在床上!
繪本直接掉在地上。
他著的下,懲罰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明顯的醋意和侵略,幾乎奪走了所有的呼吸。
一吻完畢,溫阮氣吁吁。
裴硯修抵著的額頭,呼吸也有些重。
他盯著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揭了真相:
“他是沈家的私生子。對權力和財富有著病態的執念。”
“為了上位,他當年不惜接近并蠶食了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導師的公司,把對方得跳樓。”
裴硯修嘆了一口氣,“阮阮,你看人的眼,真的不行。”
溫阮瞬間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玩笑心思都沒了,只剩下震驚和後怕。
“什、什麼!?真的假的?!社會好險惡啊啊啊!”
立馬變臉。
手腳并用地纏抱住上的男人。
像樹袋熊一樣掛上去。
用糯的聲音趕順:“嘻嘻還是裴老師最好!我剛才逗你玩的啦!我最喜歡裴老師了!誰都比不上!”
看著這識時務飛快認慫的模樣,裴硯修眼底的醋意和冷厲終于消散。
他低頭,再次吻住。
意迷間,溫阮覺腳踝上一涼。
迷迷糊糊地低頭看去,只見他腕間那串烏木佛珠,不知何時褪了下來。
“你干嘛?”
佛珠正松松地纏繞在纖細白皙的腳腕上。
溫阮臉上的緋更重。
浸染著冷冽檀香的珠串,與泛著的的形了極致強烈的視覺對比。
這、這也太超過了!
“裴硯修你怎麼這樣!”
眼睫上都沾了淚花,悶哼一聲,“別人知道你私下是這樣嗎......”
男人卻不語。
天知道他看到那個男人靠近溫阮,心有多嫉妒。
他結滾,掐著的腰。
溫阮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
“別,好......”
裴硯修垂眸,意有所指:“那這里呢?也嗎?”
頓了好幾秒,聲音細若蚊蚋:“...嗯。”
男人頓時呼吸一滯。
“數數這里面有多顆佛珠?”
溫阮看著天花板,大腦完全空白。
“不知道......”
裴硯修突然笑了,“答不對有懲罰。”
整個人一驚。
胡說了個:“六、六個?”
嗚嗚咽咽哭得可憐,“我真的不知道......”
不出所料。
果然錯了。
......
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寶寶,別離開我。”
“再哭一次,”他俯,在耳邊落下帶著滾燙熱氣的警告,“今晚就別想下床了。”
-
一個下午。
正好。
溫阮終于完了那幅以心島為靈的畫作。
海天一的藍,心形島嶼的翠綠。
越看越滿意,迫不及待地拍下照片。
發給了那位在畫展有一面之緣的老爺爺。
【溫阮:蹬蹬蹬蹬!!老爺爺快來看我的大作!!(^▽^) 】
【溫阮:[圖片] 】
【溫阮:對啦,還有個事!您很喜歡的那幅《余燼》,現在在我家里啦!以後您要是還想看,可以來我家看哦!隨時歡迎!】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復了,語氣依舊溫和慈祥:
【老爺爺:畫得真不錯,靈氣十足!看來這島給你帶來了很多快樂。】
【老爺爺:不過,你是獨居嗎?我一個老頭子貿然上門,會不會不太方便?】
溫阮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書房方向。
裴硯修正坐在書桌後理文件。
側臉冷峻,神專注。
眼珠一轉,放下畫筆。
像只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溜過去。
湊到他邊,趁其不備,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啾”了一口。
裴硯修敲擊鍵盤的手指一頓,側過頭看。
眉梢微挑。
用眼神詢問又想干什麼壞事。
溫阮立刻掛上最甜最乖的笑容,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晃悠:
“寶寶~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嘛~”
“說。”
裴硯修好整以暇地看著,等著往下說。
“就是呢,我前段時間不是認識了一位老爺爺嘛?然後呢,我們不是不小心把《余燼》買下來了嘛!我就想說可以請他來我們家里看……”
“我們家”這三個字顯然討好到了裴硯修。
他幾不可察地勾了勾角,淡淡地問:
“朋友?你是說你在畫廊遇到那個……看起來很有學問的老爺爺?”
“對對對!就是他!”溫阮猛點頭。
裴硯修忽然輕笑出聲,眼神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玩味。
溫阮被他笑懵了:“你笑什麼?”
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瞪大眼睛,“難道……你認識他?”
裴硯修沒有直接回答。
只是手將撈到自己上坐著。
指尖漫不經心地卷著的一縷頭發。
他另起話題:“寶寶不夠。”
“啊?怎麼還不夠?那要什麼?”
順勢攀住他的脖子,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撒道:
“怎麼不夠嘛!!那你說,想聽什麼?裴先生?裴老師?裴老板?”
一連串的稱呼還沒報完,就被裴硯修打斷了。
他聲音低沉而充滿:“我想聽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