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飯坐在餐桌上,溫阮才徹底確信——
聞眼中那個神莫測、鐵腕冷的裴家,和真實的裴家,簡直大相徑庭!!!
餐廳氛圍溫馨。
毫沒有想象中食不言寢不語的刻板規矩。
“那,新聞的描寫是怎麼回事?“
溫阮眨眨眼,終是問出了自己的疑。
裴父輕抿一口茶,“人靠裝馬靠鞍。出門在外份都是自己給的。”
啊!?
所以,這一家人除了裴硯修都是喜劇人!?
裴老爺子坐在主位,大手一揮,笑著對溫阮道:
“好孩子,頭一次來家里,我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什麼。一點小見面禮,千萬別客氣,就是點俗,拿著玩。”
說著,管家立即恭敬地遞上一個低調奢華的文件夾。
“溫小姐,您過目下。”
裴老爺子又繼續道:“我都聽說了,硯修那送的都是什麼破玩意兒!凈是拿不出手的!阮阮啊,你看看這些怎麼樣?”
裴也道:“我們倆想了想,覺你應該會喜歡的!”
溫阮懵懂地打開一看。
瞳孔瞬間地震!
【南非XX鉆石礦份轉讓協議 x1】
【瑞士XX阿爾卑斯山麓馬場產權 x1】
【法國波爾多XX莊園產權 x2】
……
溫阮:“這?”
裴老爺子嘿嘿一笑,“玩膩了和爺爺說,爺爺繼續找好玩的給你。”
這、這是一點小見面禮?!
拿著玩?!
覺自己拿著文件夾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裴家長輩,怎麼比裴硯修還可怕!
總算知道裴硯修大砸錢的基因是怎麼來的了!
裴老爺子見震驚,還樂呵呵地補充,語氣平常得像在說“給你帶了點土特產”。
“南非那個小礦,品質還行,以後你的首飾可以按心隨便定制了,省得外面買的不合心意。”
“瑞士那個馬場就在山腳下,空氣不錯,可以去那里度度假,騎騎馬!”
裴老爺子剛話落,裴夫人就笑瞇瞇地拿出一個絨首飾盒。
打開推到溫阮面前,里面是一套流溢彩、設計極其巧的祖母綠珠寶。
水頭十足,綠意盎然。
“還有這個,我和孩子他爸一起挑的,阮阮你看看喜不喜歡?過些天就是我的生日宴,戴這個怎麼樣呀?”
“哎呀,不喜歡也沒關系!”裴夫人語氣輕松,“反正現在有礦了,直接挖了喜歡的石頭再找人重新做!”
溫阮:“!!!”
覺自己快暈過去了,不是激的,是嚇的。
這禮燙手!
太燙手了!
裴夫人又繼續道:“我還給你訂了一條半世紀前一個春季高定系列的禮,馬上就空運過來了。”
“叔叔阿姨爺爺,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哎,給你的就拿著!”裴笑著給夾了一筷子菜。“都是外,比不上人重要。”
“快嘗嘗,菜合不合胃口?聽說你是江南人,家里特意請了個江南來的老師傅做的!硯修還說你就吃,瞧,這桌上大半都是菜!”
溫阮這才注意到,滿滿一桌佳肴,果然多是清淡雅致、偏甜口的江南風味。
中間還赫然擺著一盤濃油赤醬的烤羊排,和一盤焦外的烤牛排!
裴硯修在邊低笑:“放心吃,這次盯著你,不上火。”
一頓飯就在這種壕無人又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度過。
溫阮被投喂得小肚子滾圓,心里那點不安也漸漸被裴家長輩們真誠的溫暖驅散。
然而,飯後水果剛端上桌,管家就面凝重地快步走進來。
低聲匯報:“夫人,剛才張媽在湖邊講電話,沒留意腳下。下午那場雨過後,湖邊青石板特別,一不小心就跌進湖里了!”
“什麼?!”
裴夫人驚得立刻站起。
“人怎麼樣?”裴硯修眉頭一蹙。
“萬幸!人沒事!”管家連忙道。
“幸虧夫人您下午吩咐過,說湖邊最好過些天找風水師看看,讓大家都多多留意著點。”
“所以安保那邊特意加派了人在附近巡查,聽到靜立刻就把人救上來了,就是嗆了幾口水,了點驚嚇,已經送去醫院檢查了。”
話音落下,整個餐廳安靜了一瞬。
下一秒,所有目齊刷刷地投向了正在小口啃西瓜的溫阮!
裴夫人猛地捂住心口,聲音都帶著:“天吶!阮阮!幸虧、幸虧你下午提醒了我!不然今天掉下去的可能就是…”
不敢想下去,看向溫阮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救命恩人加送子觀音的結合!
裴老爺子著口,長舒一口氣,看著溫阮,重重嘆:“高人!果然是高人啊!救人命!硯修,你這次真是為我們裴家請回來一尊活神仙啊!”
不是,沒有,就是做了個夢啊!算不是活神仙!
裴父也嘖嘖道:“未卜先知!道行深厚啊!”
溫阮里那塊西瓜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只能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邊唯一知的男人。
好尷尬嗚嗚嗚嗚!
救命!
裴硯修接收到的信號,面上依舊波瀾不驚。
只是手輕輕拍了拍的背,仿佛在安一位耗損了法力的小神仙,語氣沉穩地對家人說:
“阮阮累了,需要休息。”
于是,在全家人都帶著“大師您快休息千萬別耗神”的敬畏目中,送著溫阮回了客房。
夜深人靜。
溫阮躺在的大床上,翻來覆去。
今天發生的一切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里翻滾。
鉆石礦、馬場、掉湖預警真、全家把當神仙供著的眼神……
最關鍵的是現在睡不著!
想找裴硯修!
糾結了半天,最終戰勝了理智。
溫阮做賊似的悄悄爬下床,像只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溜出房門,到了隔壁房間門口。
輕輕擰門把手。
果然沒鎖!
心里一喜,飛快地閃進去,又迅速把門關上。
黑暗中,悉冷冽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
裴硯修顯然也沒睡,正靠在床頭看平板理郵件。
聽到靜,他抬起頭。
看到溜進來的小姑娘,眼底閃過一了然的笑意。
放下平板。
溫阮立刻像歸巢的燕般撲進他懷里,在他頸窩蹭了蹭,小聲抱怨:“睡不著……”
裴硯修低笑,摟,吻了吻的發頂。
溫阮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呼吸漸漸平穩。
他的手無意識地在纖細的腰背間流連,指尖的溫度逐漸升高。
溫阮也覺到了,黑暗中臉頰發燙,小聲嗚咽:“別,在你家呢。”
裴硯修作一頓,深吸一口氣,極力下翻涌的躁,聲音沙啞得厲害:“嗯,不你。”
他說是這麼說,但擁抱的力道卻毫未減。
那克制著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折磨人。
溫阮抿笑了一下,壞心眼地又往他懷里了,果然覺到他瞬間繃。
“阮阮,”他無奈地警告,帶著一求饒的意味,“別,真的會出事。”
“哦…”
乖乖應了一聲,果然不了。
——應該沒起反應吧?
裴硯修正想低頭看看。
卻聽極小聲音地嘟囔:“你好像有什麼硌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