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修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恢復了慣常的疏離。
只淡淡頷首:“表姨。”
目掃過王婉茹,連多停留一秒都沒有,更像是完全沒想起這號人。
“只是一起同桌吃過一頓飯,也算一起玩?”
王婉茹臉一僵。
“沒事,哥哥貴人多忘事。這位是哥哥的朋友嗎?好像從未在社場上見過呢。”
王太太立刻故作親熱地往前一步,視線像探照燈一樣落在溫阮上,笑容虛偽:
“這位就是溫小姐吧?真是年輕漂亮。聽說…家里是江南的?哎呦,江南好地方,出人兒。不知道溫小姐父母是做什麼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看似客氣,實則每個字都在拉的底細。
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審視。
“謝謝表姨關心。表姨呢?你最近在做什麼?”
王太太被問得一堵。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還打探長輩的私了?”
溫阮站在裴硯修後,仗勢欺人地道:“那表姨不還打探我私了?”
裴硯修聽得差點憋不住笑。
小兔子急起來想咬人了。
王太太翻了個白眼。
突然眼珠子一轉,意味深長地道:“硯修啊,你聽說過港城的羅嗎?他最近可是風頭很勁呢!”
溫阮一怔。
羅???
那個小老婆一大堆的羅?
“哎,男人嘛,懂得都懂。”王太太哂笑。
溫阮立刻嗅到了惡意。
這是暗示裴硯修也多找幾個?
臥槽,惡俗啊!!!
“婉茹和你,也不是親表兄妹嘛......”
王太太一笑,意有所指。
溫阮立馬瞪大眼睛。
目在王婉茹和裴硯修上轉了轉。
臥槽!!
更惡俗了!!!
更加挽裴硯修的手臂,地反擊:“表姨,這表哥表妹的,說起來,也不太好吧?聽著就怪別扭的。也不怕落人口實。”
王太太被中痛,氣急敗壞。
“你說什麼呢?!你小門小戶的就好聽了?!還有別我表姨,還沒結婚呢就我表姨,沒教養的小丫頭。我告......”
話未說完,裴硯修一道冰冷如刀的眼神掃過去,瞬間將後面的話凍在嚨里。
溫阮吸了吸鼻子,眼眶說紅就紅,扶著額就往裴硯修懷里靠。
“嗚嗚,硯修哥哥…們好兇!我、我頭突然好痛…”
裴硯修心神俱震,立刻將人打橫抱起:“寶寶,怎麼了?別怕,我在這兒。”
四周瞬間寂靜。
寶寶!?
冷面佛爺居然......
寶寶!?
裴硯修將抱起,順勢就要離開。
王太太見勢不妙,試圖魚死網破,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一圈人聽見:“硯修!你別被這人騙了!”
“呵,說起來真是巧,我家那個不的兒子,以前跟周家的周淮玩得還好呢。”
故意停頓,欣賞著溫阮瞬間微變的臉,繼續道:“聽說溫小姐……以前在周淮手下做過事?”
“嘖嘖,京圈誰不知道周大那個風流子,專挑漂亮助理下手。溫小姐能從他那全而退,還進了我們裴家的門。真是,好本事啊!”
“硯修,我們是一家人,難不表姨還會害.....”
話還沒說完,“啪”一聲脆響!!
火辣辣的從臉上傳來。
王太太疼得立馬捂住了臉。
看清來人後,整個人一。
裴夫人不知何時已站在面前,臉上慣有的溫和笑意消失殆盡,眼神冷得像冰。
甚至沒看王太太,只是慢條斯理地用帕了手,聲音不大,卻極威嚴地穿了整個角落:“王玫,我裴家的兒媳,還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阮阮的過去,硯修一清二楚,我裴家也一清二楚。我們裴家認準的人,誰敢說半個不字?”
王太太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面若寒霜的裴夫人,仍試圖狡辯。
“裴、裴姐,我、我沒說什麼呀!就是開個玩笑,都是一家人,何必……”
“玩笑?”
裴硯修冰冷的聲音響起,他依舊穩穩地抱著溫阮,目卻如利刃般掃向王太太,“王表姨,你的玩笑,讓我的人哭了,你怎麼負責?”
溫阮順勢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沒事的硯修哥哥,我不覺得委屈,嗚...”
王太太:“......”
哈?這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副面孔呢!
裴硯修頓了頓,環視全場,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而且,有件事,表姨你搞錯了。”
“不是阮阮有幸,進我裴家的門。”
“而是我裴硯修,花了很大力氣,才終于把請進門。”
轟——!
這話如同平地驚雷,在宴會廳炸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向裴硯修。
京圈這位說一不二、冷戾矜貴的佛爺,居然、居然會為一個小哭包如此自降份?當眾說出這樣的話!?
王太太和兒王婉茹的臉瞬間慘白如紙。
裴硯修卻不再看們,只淡淡喚道:“李特助。”
李特助立刻上前一步,躬應道:“是,裴爺。”
裴硯修語氣平靜,卻帶著絕對的權威:“第一,通知下去,裴氏集團及旗下所有關聯公司,與王家的一切合作,即刻終止,無限期。”
“第二,”他目掃過面如死灰的王太太,“把港城羅最收集多個小門小戶出孩這個雅好,好好散出去。讓他自己也忙一點,別總讓人惦記。”
裴夫人此刻也上前一步。
看著抖如篩糠的王家母,聲音冷冽:“王玫,帶著你的兒,現在,立刻,離開裴家。裴家的門檻,你們以後,不必再踏進一步。”
王太太徹底慌了神,再也顧不上面子,帶著哭腔哀求:“裴姐!硯修!誤會!都是誤會啊!”
“其實我什麼也沒說!我就是賤開了個玩笑!都是一家人,和氣生財啊!你、你表姨父他……他還要和你談創意園那個大項目呢!這、這……”
就在這時,被裴硯修抱在懷里的溫阮,輕輕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打斷了王太太的話。
聲音地道:“硯修哥哥,你放我下來嘛,我好多了。”
裴硯修低頭看,見眼神清亮,確實緩過來了。
這才小心地將放下,但手仍護在腰間。
溫阮站穩後,先是理了理微的天鵝絨擺,作優雅從容。
然後,才抬起頭。
看向驚慌失措的王家母。
臉上沒什麼表,只淡淡地問:“哦?誤會嗎?開玩笑嗎?”
在眾人疑的目中,不不慢地從晚宴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輕輕點了幾下。
王表姨一愣。
掏出手機干嘛?
難道錄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