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8章 喂寶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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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修低頭。

看到那雙漉漉、盛滿了震驚和委屈的小鹿眼,剛才那副運籌帷幄的淡定模樣瞬間崩盤。

就這樣委屈著他,長長的睫上掛著細碎的淚珠。

要掉不掉的。

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

果然。

醒來意識到這件事後,一定會生氣,一定會難過,一定會……

恨死他。

可是他沒有辦法。

他太害怕溫阮預知的場景變現實。

他害怕。

他也輸不起。

他寧愿把鎖在他邊,寧愿恨他,也絕不要讓去冒一一毫的風險。

“對不起寶寶!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想打我就打,想罵我就罵,別哭,別哭好不好?”

裴硯修幾乎是手忙腳地抓起被銬住的手就往自己上招呼,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慌

他寧愿將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他上,也無法承的眼淚。

溫阮噎噎,被他這麼一哄,眼淚掉得更兇了,像斷了線的珍珠。

每一滴淚都仿佛砸在他的心尖上,泛起麻麻的疼。

以前總覺得哭起來麻煩、氣。

現在卻連看到皺一下眉頭都不了。

除了……

在床上被他欺負得狠了,那種帶著依賴與控訴的啜泣,只會讓他想更惡劣地占有。

然而,預想中的質問和怒火并沒有到來。

溫阮一頭扎進他懷里,用帶著濃重鼻音的哭腔,語出驚人:

“嗚嗚…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太想你了……”

裴硯修:“???”

他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仿佛一臺能頂級的超級計算機被一句簡單的“1+1=3”干燒了CPU。

大腦屏幕一片雪花碼。

想他?

在想他?

這反應,完全不在他預演的幾十種“哄妻應急預案”之

在看清裴硯修臉的那一秒,溫阮那顆在黑暗和孤獨中瘋狂下墜的心,就像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穩穩接住。

“啪嗒”一聲,安然無恙地放回了原

至于這顆心剛才為什麼會在深淵里玩蹦極……

哦,那不重要,等會兒有空再復盤。

只覺得剛才一個人在空曠的房間待了那麼久,好孤獨,好想他!

裴硯修眉頭鎖。

系統開始強制重啟。

他試圖用邏輯理解現狀,語氣帶著一不確定的試探:“阮阮,……我們昨晚,才一起吃的晚飯。”

距離那個時候,不過相隔十幾個小時。

“那不一樣!”

溫阮的眼淚攻勢更猛了,小手握拳頭沒什麼力氣地捶著他的口。

“剛才醒來!房間里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我就是想你!!嗚嗚嗚!見不到你我要瘋了!”

邏輯再次被碎。

裴硯修認命地嘆了口氣,將所有預案拋到腦後,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摟在懷里,一遍遍的頭發和脊背。

“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哭得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地訴說,“我夢到你傷了……流了好多好多!怎麼辦?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夢,還是我的預知……”

“不會的,不會的。”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保證,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我們都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原來在擔心他。

的暖流涌上心頭。

他又何嘗不是在為恐懼,為瘋狂呢?

裴硯修在心里嘆了一聲,將摟得更

他耐心地哄了足足十分鐘。

懷里的小哭包才漸漸止住了眼淚,從嚎啕大哭變了小聲的、委屈的噎。

其實準確來說,不全是他哄好的。

是溫阮的肚子一直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個不停,存在極強。

最後哭到沒力氣了,又又委屈,一一噎地控訴:“嗚嗚我要吃東西…吃完才有力氣哭!”

“那我喂寶寶吃飯。”

裴硯修抓住機會,端起那碗一直溫著的、粥,小心翼翼地吹涼。

一勺一勺地喂到邊。

溫阮確實壞了。

加上剛才哭了那麼久也耗盡了力。

此刻像只嗷嗷待哺的雛鳥,順從地被他喂食。

大腦完全于放空狀態,沒有任何思考能力。

直到一碗粥見了底,胃里變得暖洋洋的,理智才慢慢回籠。

滿足地角。

終于想起了那個被忽略的關鍵問題!

不對!?

這是什麼地方???

不是應該被沈清言囚嗎?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抬起自己還被銬著的手。

地晃了晃。

金屬手銬相互撞,發出清脆而真實的聲響。

眼神里充滿了純然的不解:“等下?這是怎麼回事?”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裴硯修用指腹溫地抹去臉頰上最後的淚痕。

指尖帶著無限憐地按眼下的那顆淚痣。

“寶寶,不要再哭了。我不想你哭,我也不想你出任何事。”

說完,他做了一個看似隨意卻又極其自然的作。

,拿起床邊那條早已準備好的金細鏈,在纖細的腳踝上輕輕一扣。

“咔噠”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就是這聲輕響,像一下準的回車鍵,終于把溫阮混沌的大腦從宕機狀態強行拉回,進了開機自檢程序。

溫阮緩緩地、緩緩地低下頭。

聚焦在自己腳踝上那圈閃著幽冷微的金上,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甚至下意識地、輕輕地拽了一下。

“嘩啦……”

鏈子發出清脆而冰冷的聲響,明確地告訴——

這,絕不是一個無用的裝飾品。

!?

又不信邪地拽了拽自己手腕上的銬子。

猛地抬起頭,用一種混合著巨大茫然和強烈探究的眼神看向裴硯修。

聲音都變了調:“……所以,這個,是什麼意思?”

裴硯修凝視著

純粹的目下,有那麼萬分之一秒,他眼底閃過一幾乎無法捕捉的狼狽與躲閃。

但也僅僅是一瞬。

很快,他便恢復了那種欣賞此刻反應的平靜。

甚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將完全納羽翼之下的滿足。

他甚至還非常好心地俯過去,指尖溫地幫理了理蹭得糟糟的頭發。

隨即,他才抬起眼,面不改地、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宣布:

“囚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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