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臉為什麼那麼紅?”
“剛才不是還很威風麼?”
最後那個慵懶上揚的尾音,像帶著小鉤子,直接把溫阮的魂兒都勾走了。
毫無招架之力,只能把滾燙的臉埋進他頸窩,發出小般的嗚咽聲:“不許了!”
“哦?”他從善如流地應著,語氣里的笑意卻藏不住,大手安地拍著的背,上卻不停,“那……我聽姐姐的,不了。”
溫阮:“!!!”
救命!
上癮了?
而且越越嫻!
這個認知讓渾過電一樣,又又莫名地……心不已。
為了掩飾自己快要失控的心跳,飛快地在他臉上“啾”了一口。
隨即像只靈活的小魚出他的懷抱,抓起遙控打開了電視。
“吶!”
盤坐在沙發上,拍了拍邊的位置,強行切換話題。
“這就是我爸最看的下飯綜藝,《舌尖上的華國》,一期不落!”
裴硯修從善如流地坐過去。
將連人帶抱枕撈回自己懷里,下抵著的發頂。
看向屏幕里正在講述某種傳統小吃制作的畫面。
“阮阮是個小吃貨的源被我找到了。”
他低笑,腔震傳遞到後背。
“原來是傳的。”
“民以食為天嘛!”
說到吃,溫阮立馬興了,在他懷里轉過,眼睛亮晶晶地開始“授課”。
“我跟你講,如果你去我家,能跟他聊食、聊這個綜藝里的門道,他肯定把你當知音!不過……”
頓了頓,有點小得意地他的手臂:“這個綜藝很長,我爸是骨灰級,你現在想臨時抱佛腳惡補,可能來不及了哦。”
“那怎麼辦?”裴硯修配合地出一點苦惱的神。
“別急嘛!”
溫阮狡黠一笑,又拋出一個報:“我媽呢,以前最喜歡跳廣場舞,現在腰不太好,跳得了,但還是很看的。”
突然湊近,勾起一個壞壞的笑容,語出驚人:
“不如,你學兩招廣場舞,到時候給我媽兩手?肯定覺得你是萬里挑一的知音!絕對對你滿意得不得了!”
裴硯修:“……”
“而且哦,現在會跳廣場舞的男生不多的!你要是會跳的話,就是萬里挑一的扛把子!”
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自己站在小區廣場上,跟著音樂抬手踢的畫面,表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這個挑戰,似乎比搞定幾十億的并購案還要艱巨!
看著他難得吃癟的樣子,溫阮笑得前仰後合,倒在他懷里。
“哈哈哈,騙你的啦!看你嚇的!”
笑夠了,才抹著眼角笑出的淚花說:“你只要人到,態度好,他們就很高興啦!”
“真的嗎?”
裴硯修一副若有所思,十分忐忑的樣子。
“真的!你看裴叔叔裴阿姨不也很高興嘛!怎麼回事啊?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裴爺怕見未來岳父岳母嘛?”
“害怕他們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阮阮。”
“不會的不會的!他們和裴叔叔裴阿姨一樣,不得自己小孩找到對象呢!他們會很開心的!再說了,我的眼你總要相信!我看上你,你肯定就是最好的!”
他沒有接話。
只是默默拿起手機,飛快地給李特助發了條信息:
【找國最好的廣場舞教學視頻,要作簡單易學,風格大氣一點的。再把綜藝《舌尖上的華國》全集給我找來,和集團年度報表那樣,發一份這個綜藝的總結報表。】
他又加了一句話。
【另,幫我約一位推拿正骨方面的專家,要頂尖的。】
發完信息,他放下手機。
將摟,在耳邊低語,語氣恢復了慣常的沉穩與可靠:
“好的阮阮,我知道了。”
“我會認真準備,不會讓阮阮的爸爸媽媽失的,一定讓未來岳父岳母滿意。”
-
深夜。
溫阮迷迷糊糊醒來。
下意識地往邊一,卻了個空。
床的另一側,冰涼一片。
裴硯修明顯不在了。
心里一,睡意瞬間消散大半.
悄無聲息地起,赤著腳踩在的地毯上,像一道影子溜出臥室。
古堡寂靜而漆黑。
唯有走廊盡頭那間佛堂,門里出一點微弱的。
時不時還傳來抑的、斷斷續續的低語。
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長明燈的暈勾勒出裴硯修跪得筆直卻又無比孤寂的背影。
他向來如山岳般直的脊梁,在此刻竟顯出一種細微的佝僂。
“弟子,來向菩薩請罪。”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碾碎骨的痛楚。
“戒已破,理戒已失……如今,連這最後的嗔妄戒,也守不住了。”
“明知是罪孽,是業障,是萬丈深淵……”
“弟子卻心甘愿,沉淪到底。”
“我將困在這方寸之地,以為鎖,以為牢,我自知罪孽深重,永世難贖。”
“可是菩薩......”
他聲音中的防線徹底崩塌,只剩下破碎的哀鳴:“求您保佑阮阮,平安喜樂,健康幸福,無病無災……”
裴硯修仰頭著那尊悲憫的佛像,側臉線條在影中繃得死。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瀕臨破碎的哽咽。
“所有的罪孽、所有的業障,都由弟子一人承擔……”
“縱使墮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也心甘愿。”
話音到此,被強行掐斷。
取而代之的,是從嚨深溢出的一聲破碎的哽咽。
過門,清晰地看到一滴淚。
正順著男人剛毅的側臉落,像一顆墜落的星辰,重重砸在下冰冷的團上。
洇開一小片深的痕。
!!
溫阮死死捂住自己的,連呼吸都停滯了。
心臟像是被那滴淚狠狠燙穿,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
裴硯修也會落淚嗎?
這個認知比任何畫面都更摧毀。
沒有推門進去。
只是默默地、一步一步地退回了黑暗里。
回到床上,一直睜著眼。
直到許久後,邊的位置才重新陷下去,帶著一寒意和淡淡的檀香氣。
立刻閉上眼。
纖長的睫卻無法自控地,劇烈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