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什麼......”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後怕。
溫阮一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口,聲音悶悶的,卻帶著全然的信賴:
“因為我覺得你好累。我覺得你力好大。我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因為這件事再影響到你。”
抬起頭,用那雙漉漉的眼睛看著他,里面沒有一點雜質:
“我也相信,硯修哥哥一定可以把所有都理好~”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追問,指尖都在發。
“就是看到你抄的佛經。”
小聲說,“還有晚上……看到你在跪拜。”
一種比愧疚更深、比意更重的,像海嘯般席卷了他。
他猛地回摟住,手臂因過于用力而微微抖。
仿佛要將這個小卻蘊含著無窮力量的進自己的骨,合二為一。
想到裴硯修那天晚上亮晶晶的一滴淚,溫阮又想哭了。
眼淚噼里啪啦落下來。
腦子一熱,道:“哭也會通過傳播嗎.......”
裴硯修一愣,沒聽清:“你說什麼?”
“嗚嗚,我當時看到你哭了……”
噎著,眼淚掉得更兇了
他松開溫阮一點點。
目在臉上貪婪地流連。
從清澈的、不斷溢出淚水的眼睛,到小巧的、哭得通紅的鼻尖。
溫黛玉一年哭的眼淚收集起來可以當鹽來做飯。
但是每次看到哭,他就是心疼,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緩緩地、極其鄭重地低下頭,將一個滾燙的、不帶任何的吻,印在了的淚痣上。
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親吻他的信仰之源。
“阮阮,” 他抵著的額頭,氣息融,“我不拜佛了。”
“從今往後——” 他進水瀲滟的眼底,一字一句,如同誓言:“你的眼淚,就是我的圣經。”
“忽然發現,我求神佛保佑你平安,可真正一次次將我從死亡邊緣拉回的,是你的預知。”
“我抄寫經文尋求心平靜,可唯一能讓我從偏執瘋魔中清醒過來的,是你的眼淚。”
原來,他早已背叛了他的佛。
-
厚重的窗簾將時徹底隔絕。
在經歷了那場關乎生死、也剖白了一切的高風暴後,裴硯修和溫阮像是兩只終于找到安全巢的冬眠小,陷了與世隔絕的休憩。
摒棄了所有外界紛擾,回歸了最原始的需求!
吃了睡,睡了吃。
偶爾做下運,鍛煉鍛煉。
這一閉關,就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
“叮鈴鈴!”
一陣堅持不懈的手機鈴聲,像一尖銳的針,刺破了這片昏沉的寧靜。
是溫阮的手機在響。
溫阮從一堆的被里艱難地出一只手。
在床頭柜上索了半天,才抓到那個震個不停的源頭。
眼睛都懶得睜開,含糊地接起:“喂?”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李特助焦急得快要變形的聲音:
“溫小姐!謝天謝地!您總算接電話了!您和裴爺的手機怎麼都打不通啊?!我差點就要調用衛星定位,直接報警了!!”
溫阮被這連珠炮似的音量炸得清醒了兩分。
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
!!!
屏幕上清晰的日期和時間,像一道閃電劈中了!
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眼睛瞪得溜圓,所有的睡意瞬間灰飛煙滅!
完了!
說好今天飛南城見爸媽的!
私人飛機是可以自己安排時間,但已經跟爸媽約好了落地吃飯的鐘點啊!
迅速打開微信。
在家族群聊發:
【阮阮寶貝:嗷嗷我們可能會晚點到!!睡過頭了嗚嗚嗚!(跪)】
【媽咪:......你們能不能悠著點?注意!】
【阮阮寶貝:不是這樣的,不是這個意思!】
【爸比:好了好了,沒事阮阮!我們等你。】
“溫小姐,咱還飛南城嗎?”
“飛!當然飛!”
對著手機那頭喊道,聲音都急得變了調:“李特助!準備飛機!我們、我們馬上就來!”
掛掉電話。
立刻化勤勞的小蜂,用力搖晃邊那個依舊埋在被子里、睡得天昏地暗的男人:
“硯修哥哥!快醒醒!起床了!我們睡過頭了!要誤機了!!”
被搖晃的男人,極其不愿地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慵懶的哼唧。
他非但沒醒,反而下意識地出手,準地攥住了搗的手腕。
習慣地將那只微涼的手在自己溫熱的臉頰上,像只尋求安的大型犬,依賴地蹭了蹭的掌心。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未睡醒的鼻音,沙啞又模糊,像是在撒:
“寶寶,別鬧……”
“再睡一會兒……”
溫阮:“……”
看著眼前這個卸下所有盔甲與防備,得像個大號暖寶寶的裴硯修。
再對比一下電話里火燒眉的李特助……
深吸一口氣,又好氣又好笑。
行,裴硯修,這可是你我的。
溫阮看著眼前這個對外界毫無防備、睡得一臉無辜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狡黠的芒。
深吸一口氣,一把掀開了兩人上的羽絨被!
清晨微涼的空氣瞬間涌。
只穿著一條黑平角的裴硯修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蹙了蹙眉。
結實的和流暢腹線條在朦朧的晨中一覽無余。
但他依舊沒有要醒的意思,甚至無意識地側了側。
溫阮心一橫,決定執行終極方案。
俯下,湊近他耳邊,帶著溫熱的氣息,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硯修哥哥,起床了哦~”
濃的睫像蝶翼般了一下,也隨著那陣意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抖。
有反應了!
看來還得,再加點料!
溫阮眼底閃過計謀得逞的得意。
不再猶豫,的瓣沿著他敏的耳廓,若即若離地、壞心眼地一路向下……
下一秒,裴硯修整個人像是被一道電流猝然擊中,猛地睜開了雙眼!
他垂眸。
一個茸茸的、帶著專屬甜香的腦袋,正埋在他下腹。
的發蹭得他發。
也蹭得他剛蘇醒的某幾乎瞬間失控。
“嗯……”
男人間溢出一聲模糊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