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溫阮似乎是被嗆到了,發出一聲含糊的嗚咽。
他一低頭,就撞進了的眼睛里。
因為剛才的“辛勤勞作”,細的發凌地黏在汗的額角和臉頰邊,幾縷不聽話的還翹了起來,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晃。
那雙小鹿眼漉漉的,蒙著一層被嗆出來的生理水汽。
眼尾和鼻尖都泛著紅。
就這麼自下而上地、帶著點委屈和控訴地著他。
像一只剛剛吃蜂卻被逮個正著、還反過來被蜂嗆到的小熊。
又可憐。
又無辜。
又……該死的人。
裴硯修瞬間完全清醒。
眼底風暴凝聚。
卻又強忍著幾乎要沖垮理智的,深吸一口氣,迅速手過床頭柜的紙巾。
他沒有先管自己。
作輕地先替去眼角的淚花。
再小心翼翼地拭的臉和角。
指尖到微腫的瓣時,兩人都幾不可察地了一下。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樣子,帶著剛醒的慵懶和極力制的念:
“胡鬧……”
溫阮看著他這副難得慌又強自鎮定的樣子,那惡作劇得逞的勁兒又上來了。
狡黠地笑了,甚至故意出舌尖,輕輕了剛剛被他拭過的角,甕聲甕氣地問:
“現在清醒了嗎,裴老師?”
裴硯修眸驟然一暗,所有克制在看到這個小作的瞬間土崩瓦解。
他悶聲道:“寶寶,你好壞。”
“跟你學的。”
“對這個早服務還滿意嗎?快起床啦!困了還能在飛機上補覺。”
“……”
他猛地俯,攫取了帶著獨特氣息的瓣。
一吻結束,溫阮氣吁吁,渾發。
卻還不忘出食指,抵住他再次靠近的膛,小聲抗議:“去、去刷牙!”
裴硯修看著紅撲撲的小臉和被親得水瀲滟的瓣,低低地笑了一聲,終于認命地起。
“好。” 他了的鼻尖,“遲點再跟你算賬。”
經過漫長的飛行後,南城潤溫暖的空氣終于過艙門涌機艙。
溫阮興地拉著裴硯修的手就要往下沖。
看著雀躍的背影,著掌心傳來的溫度。
再抬頭看看這片孕育了的、溫秀麗的江南天地。
心中那片曾被腥和冰冷充斥的荒原,仿佛也被這江南煙雨悄然浸潤。
生出了新的、的枝椏。
“快點快點!我爸媽肯定等急了!”
“別急,寶寶。”
裴硯修笑著拉住,示意看向舷梯下方。
只見舷梯旁,一輛黑的豪華擺渡車已經靜候在此。
車子無聲地啟,直接將他們送到了商務機樓的貴賓出口。
出口,溫父溫母正站在那里翹首以盼!
“爸!媽!”
溫阮眼睛一亮,像只終于歸巢的快樂小鳥,直直撲進母親張開的懷抱里。
“哎喲!我的囡囡!”
溫媽媽被撞得微微後退半步,臉上卻笑開了花,手臂環住兒,仔細端詳著.
“讓媽媽好好看看!嗯,臉上了點,氣真好,看來沒吃好吃的!”
“好想你們……”
溫阮將臉深深埋進母親帶著悉皂角清香的頸窩里.
聲音瞬間就悶了下去,帶上了濃濃的鼻音。
溫媽媽幾乎是立刻就覺到頸間傳來一陣溫熱的。
的心瞬間就了一灘水。
稍稍松開懷抱。
指尖無比輕地上兒漉漉的臉頰。
溫媽媽語氣里是心疼又帶著點好笑:“你這孩子,怎麼一見面就掉小豆豆了呢?”
“嗚嗚嗚就是高興嘛……”
溫阮噎噎,“真的、真的好想你們……”
裴硯修跟在後,步伐沉穩。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質地的淺灰羊絨衫,收斂了所有凌厲氣場,顯得溫和又拔。
他耐心地站在半步之外。
直到溫阮的緒稍微平復,從母親懷里抬起頭,他才適時地上前一步。
對著二老微微躬,姿態放得極低。
用清晰而尊敬的語調開口:“伯父,伯母,您們好,我是裴硯修。路上辛苦了。”
溫媽媽連忙了自己剛才也有些潤的眼角。
臉上立刻堆滿了熱又帶著點審視的笑容,連連點頭:
“哎,你好你好!不辛苦不辛苦,你們飛回來才辛苦!”
溫爸爸臉上帶著客氣而穩重的微笑,目卻如同最的儀,迅速而不失禮貌地從上到下掃過裴硯修。
從他上的羊絨衫,到他手腕上那只看似簡單低調的腕表,最後落在他沉靜謙和、卻難掩非凡氣度的臉上。
“小裴是吧,常聽阮阮提起你。”
溫爸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語氣溫和,話卻說得很有水平,“歡迎你來南城。”
裴硯修立刻雙手回握,態度恭敬:“是我的榮幸,伯父。”
溫媽媽打量著這個“準婿”,越看越喜歡。
“小裴啊真的是一表人才。看你的氣質,還有這吃穿用度的,覺不太像普通人啊......”
溫阮一愣。
連忙悄悄給裴硯修使了個眼:先別讓他們知道你的份,我怕他們嚇一跳!
裴硯修清了清嗓子,面不改道:“家里就是做點小生意,所以收可觀。”
“對呀,在帝都其實像小裴這種家庭的還有很多呢,你說是吧,小裴~”
趁占裴硯修的便宜,嘿嘿一笑。
一輛黑的豪華商務車穩穩地停在了他們面前。
穿著制服的司機快步下車,恭敬地站在一旁。
溫媽媽看著這陣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小聲對溫阮說:
“囡囡,我們個車就行啦,怎麼還麻煩人家安排這麼……”
話沒說完,溫阮立刻摟住的胳膊,笑嘻嘻地打斷:
“媽~這是他應該做的!走吧走吧,我們趕去吃飯,我了!”
裴硯修已然親自拉開了後座的車門,用手紳士地護在門框頂端,對溫父溫母做出邀請的姿態:
“伯父伯母,我在市區的江南曉宴訂了位子。那兒的菜式清淡,環境和食材都還不錯,我們過去邊吃邊聊,您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