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媽媽著口,長舒一口氣。
“真的嗎?哎喲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硯修這孩子不會說話,惹你們不快!”
溫爸爸也湊近鏡頭,繼續補充道:
“小裴還很懂菜,連《舌尖上的華國》都研究過,說是要學做我們阮阮吃的菜呢!”
屏幕那頭,裴媽媽瞬間眼前一亮。
仿佛聽到了最高褒獎,用力一拍旁的裴爸爸:
“聽聽!老裴你聽聽!你兒子可算開了點竅了!不像你,當年就會帶我去餐廳吃!”
被誤傷的裴爸爸(無奈但寵溺地笑了笑):“……”
裴媽媽又趕看向溫母,語氣熱絡得像認識了十幾年的老姐妹:
“還是你們會教孩子,把阮阮培養得這麼好,又乖又有大才華!不像我們家這個,從小到大就會擺著張冷臉,也就阮阮不嫌棄他!要是阮阮是我生的兒就好了!”
被親媽公開刑的裴硯修(面無表地端起茶杯) :“……”
溫媽媽立刻開啟護未來婿模式,
“哎呀可不能這麼說!硯修這孩子多穩重啊,一看就特別靠譜!我們阮阮才是,有時候傻乎乎的,還是個小哭包,凈會讓人心!”
突然被cue的溫阮(我怎麼就傻乎乎了!) :“???”
最後,裴媽媽意猶未盡地總結:
“硯修,你好好陪著!我們改天再正式約時間,一定得好好請親家公親家母吃飯!”
視頻電話在裴媽媽意猶未盡的“下次一定”和裴爸爸“麻煩你們多擔待”的叮囑中掛斷。
包間里安靜了一瞬。
溫阮看著邊依舊一臉淡定、但耳似乎有些微紅的裴硯修,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完了。
覺自己和裴硯修好像都已經提前看到了未來幾十年的家庭格局。
溫阮趁機抱住媽媽的胳膊,舊事重提:“媽~那現在我能跟你們回鄉下住了吧?”
“當然一起回去!”
溫母這回答應得無比爽快,笑著看向裴硯修,發出了最真誠的邀請。
“小裴,這下你更得來家里住幾天了,讓我們也好好招待招待你!”
于是,一小時後。
當那輛與小鎮畫風截然不同的黑豪車,緩緩駛青石板路,最終停在溫家白墻黛瓦的老宅門前時,整個街坊鄰居的報系統瞬間被激活了。
“阮阮回來啦?!”
“還帶了個頂頂俊的後生!”
車子剛停穩,左鄰右舍的叔叔阿姨們已經自發地圍攏過來,臉上洋溢著純粹的好奇與熱。
裴硯修剛一下車,腳邊就溜達過一只氣定神閑的母。
不遠還有只大黃狗正歪頭打量著他這個“天外來客”。
他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表,一位熱心腸的阿姨已經到最前面,將滿滿一筐金燦燦的橘子不由分說地塞進他懷里,嗓門洪亮:
“哎喲!這就是阮阮的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小伙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瞬間,所有目都聚焦在他上。
裴硯修抱著那筐沉甸甸的橘子,微微頷首。
他思考了下,最終用最謙和、最謹慎的措辭回答:
“阿姨您好。我做一些……簡單的管理工作。”
“管理工作好啊!”阿姨眼睛一亮,追問道:“管幾個人啊?”
裴硯修沉默了足足兩秒,大腦飛速運轉。
在如實回答與避免嚇到對方之間取得了了一個艱難的平衡。
最終選擇了一個極度保守的數字:
“……大概,幾萬人。”
空氣瞬間凝固。
阿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掰著手指頭,眼睛越瞪越圓,仿佛在計算一個天文數字。
突然,猛地一拍大,用足以穿整條街的嗓門,發出了石破天驚的吶喊:
“哎——呦———喂!!!”
“那不就是,廠長!?”
“了不得啦!了不得啦!阮阮找了個廠長男朋友回來!管著好幾萬人的大廠長!!!”
“廠長?!”
“萬人大廠的廠長?!”
人群瞬間沸騰了!
一時間,“阮阮找了個廠長”的消息像了翅膀,伴隨著“年輕有為”、“一表人才”的贊嘆,迅速傳遍了小鎮的每個角落。
溫阮在一旁死死咬著,憋笑憋得渾發抖,眼淚都快出來了。
湊近那位已經被定義為“裴廠長”的男人,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壞笑著問:
“裴廠長,覺怎麼樣?您這新份,還適應嗎?”
裴硯修聞言,一本正經地了的頭,淡定地接了這個新份:“很可以。”
“阮阮,小裴,別在門口站著了,快進屋!”
溫媽媽熱地招呼他們進來,略帶歉意地對裴硯修說,“小裴啊,我們這老房子小,樓上就兩間臥室,沒有多余的客房了。”
“反正你們……咳,你就和阮阮一?你們也累了,收拾收拾洗個澡,先睡個午覺解解乏。”
“不行不行!”
溫阮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想起自己那間棚但可能還隨手扔了兩件服在椅子上的閨房。
一個箭步沖上前,張開手臂試圖攔住上樓的路線。
“媽!先讓我上去收拾一下!就五分鐘!”
溫媽媽一臉“我還不了解你”的表,拍開的手。
“收拾啥?你那狗窩我天天給你掃地灰,整齊著呢!”
這句話像一道圣,瞬間照亮了溫阮!
的眼睛“叮”地一下亮得像星星。
整個人像只無尾熊一樣撲過去抱住媽媽,用甜得能齁死人的嗓音在懷里蹭:
“嗚嗚嗚……媽咪~你真好~”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咪!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做的糖醋排骨放太多醋了!”
“好了好了!麻死了,我皮疙瘩都起來了!”
溫媽媽笑著,故作嫌棄地把這塊粘人的小年糕從上撕下來,然後輕輕往裴硯修的方向一推。
“你這撒功夫別用我上,我不了!拿去對付小裴去!”
被突然推卸過來的溫阮,回頭就撞上裴硯修深邃含笑的眼眸。
他十分自然地張開手臂,將接了個滿懷。
裴硯修提著行李箱,跟著踏上吱呀作響的木樓梯。
當走進那個滿淡小碎花墻紙、床上還坐著幾個巨大絨玩的房間時,他188cm的高大軀在門口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