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安抿了一口酒，用力的牽起角，抬頭笑道：“不用了，我有男朋友了。”
所有人似乎都怔了一下。
包括林澈。
但反應最大的依然是沈杭，他瞪大眼睛跑過來坐到程愿安旁邊追問，“誰？是誰？是誰能讓你這顆鐵樹開花？”
“……”程愿安斜了他一眼，把他推開，“酒味太重，離我遠點。”
這時，一個同學在一旁小聲的吐槽了一句：“所以，這麼多年，我們是磕錯CP了……？”
“太悶了，我出去氣。”
程愿安站起，推門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酒吧大門外，雨後空氣中的泥土味撲鼻而來，消散了鼻腔中的渾濁氣味，程愿安這才覺得好了些。
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覺算是什麼。
失？
可和林澈從來都不是關系。談不上。
但看到關琳琳的那刻，就明白，自己青春年時的那些悸，在今天，就此畫上了句號。
有些舍不得。但好像，也沒什麼可惜的。
三月的晚風還帶著些初春的寒意，程愿安的外套在了包廂里，此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後，一件風突然攏上了的肩。回頭，見林澈從後上前，雙手在兜里看著。
“你出來干嘛？朋友還在里面呢。”
程愿安問。
“怕你一個人躲著哭。”
他眼尾勾著笑，依然是那副戲謔語氣。
程愿安將風下扔給他，“有病吧你？”
林澈笑著抱住服，靠在街邊的欄桿上，漸漸斂容，“你真有男朋友了？”
“真的。”
“什麼時候？”
“年初。”
“什麼人？”
“關你什麼事？”
林澈過手，撥了頭頂的發，“有了男朋友就對我這麼兇？要不要這麼重輕友？”
程愿安理了理被他弄的發，眸漸漸暗淡下來。
認識的林澈，好像不該是這樣的。
這算什麼？
“都有朋友的人了，能不能注意點分寸？”
“呵，你現在倒是嫌棄我了？”
程愿安嘆了口氣，轉往回走，“進去吧，大家還都等著。”
林澈跟在後。
兩人走到酒吧門口，程愿安突然停下腳步，回過來，正道：“林澈，對你朋友好點。”
林澈愣了愣，“我對好的啊。”
“那就離我遠點。”
說完，程愿安轉先快步走了進去。
走到半路，迎面上正往外走的關琳琳。
“愿安姐，你看到阿澈了嗎？他說去上廁所一直沒回來……”
程愿安揚起下朝後指了指，“在後面呢，剛才我們到就說了會話，不好意思。”
話音剛落，關琳琳的視線就越過的肩膀，糯糯的喊了一聲：“阿澈，你去哪啦，我找你好久。”
程愿安沒有回頭，徑直走回包廂，對沈杭一行人道：“各位，我明天早班，就先走了，有空再聚。”
沈杭喝的滿臉通紅，招手攔住，“我也不行了，一起走一起走。”
林澈和關琳琳進來的時候，大家正收拾東西。
“走了？”林澈問。
“走了走了，年紀大了熬不住。”沈杭拍了拍林澈的肩，笑說：“要不你倆再留留也行，二人世界。”
林澈笑笑，“什麼二人世界，一起走吧。”
一行人前後走出包間，林澈牽著關琳琳走在最前面買單，程愿安則走在隊伍的最尾端。
到了街邊，大家一邊閑聊著一邊等著出租車。
有人指著街對面的一座灰兩層建筑，八卦兮兮的問：“你們知道對面那個「是夜」酒吧嗎？”
林澈笑了一聲，“你說那個gay bar？”
他說完，眾人都有些好奇的朝那邊看。
程愿安眼神也跟著瞥過去，視線中就突然捕捉到一個悉的影。
許霽深上還穿著今早的那件黑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他的上，掛著一個看上去爛醉的年輕男孩，皮很白，瘦高瘦高的。
男孩單手環著許霽深的脖子，後者一手拉住他的手臂，一手扶住他的腰，將他往街邊帶著。
片刻，那男孩歪頭沖著許霽深笑了笑，突然又翻抱住他哭了起來。
兩人看起來分外親昵。
不一會兒，一輛黑沃爾沃開了過來，將兩人接走。
“哇塞，都說現在十個帥哥九個gay，看來還是有道理的……”
一位同學嘆道。
“還有一個是阿澈。”
關琳琳彎眼看著林澈。
林澈笑著關琳琳的頭，轉頭看向程愿安，問：“程大博士，剛才那個不是你們安禾的許總？”
旁邊所有人都一驚，“安禾的老總？這麼年輕？”
程愿安不置可否的笑笑，“沒看清。”
可心里此時已經三觀盡毀。
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老牛吃草。
這許霽深口味還重的。
這事本來跟沒有半點關系，但想到許霽深提結婚那晚，他說：“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
現在突然明白了，他說的“理由”，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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