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頭湊到程愿安頰邊。
借著窗外的朦朧月，他看到眼睫閉，眉頭還有些皺皺的，的嘟起，像是還在生氣的樣子。
他自嘲的輕哂一聲，重新挪回之前的位置躺好，在那漸漸變得清淡自然的薰草香味和傳來的呼吸聲中，沉沉睡去。
半夜不知是幾點，許霽深被上突如其來的一個掌打醒。
他睡眼惺忪的剛一回頭，就看到程愿安睡的臉靠在他的肩頭，五已經完全舒展開，一幅睡的很沉的樣子。的手搭在他的前，一條勾在自己腰間，那一團正著自己的後背。
他向來睡眠就淺，邊只要有一點靜立刻就醒。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油的緣故，他竟完全沒有查覺到程愿安是什麼是時候把攀上來的。
後的人了，像是在他背上蹭了蹭臉，那條細白小也在腰間挲著。
他突然覺有些燥熱，嚨也有些發。
他拿開程愿安的手腳，往前挪了好多，確定直四肢都無法到自己，這才稍微安心的再次閉上眼睛。
不到一會兒，他覺後傳來床單窸窸窣窣的聲。
須臾間，程愿安的手又從他腰間摟了過來。
“程愿安，睡覺老實點。”
他回頭對警告，語氣卻并不重。
然而程愿安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又將搭了上來。
許霽深再次將的手腳移開，又往前挪了挪。
剛閉上眼沒幾分鐘，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又下意識的往床邊拱。
靜謐的夜里，“嘭”的一聲悶響。
隨即是男人忍的一聲悶哼。
許霽深著頭從地上坐起來，看向床上那個依然睡得很香的人。
長嘆一口氣。
天道好回……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程愿安有些懵。
明明記得昨晚是睡的右邊，醒來時也不知道怎麼就變了左邊，而原本睡在左邊的許霽深此時卻不在床上。
程愿安在床上意識模糊的坐了幾秒，打了幾個呵欠，從床上下來，往衛生間走時，才發現許霽深長手長腳的在沙發上，正睡著。
瞇眼看著他好奇半響，程愿安搖搖頭，輕手輕腳的走進衛生間洗漱。洗完出來，許霽深也醒了，正疊著沙發上的毯。
程愿安已經完全忘了昨晚睡前和許霽深的爭執，一邊扎著頭發一邊問：“你怎麼睡這了？”
許霽深看一眼，“被你的。”
程愿安有些不相信，“你瞎說吧，我睡眠習慣一直很好，怎麼會你？”
許霽深疊好毯朝衛生間走，走過程愿安邊時，他看似不經意的問：“你怎麼知道？跟別人試過？”
“……”
程愿安睨他一眼，“你以為我就跟你睡過？！”
許霽深腳步停了一下，意味深長的回過頭，“經驗還富，看不出來。”
程愿安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虎狼之詞，趕忙補充道：“我媽和夏，還有我同事，的，都跟我睡過。從來也沒人說我睡覺人。”
許霽深人剛走進衛生間，關門之前，他幽幽道：“那可能就只我吧。”
程愿安無語的輕哧一聲，“怎麼的？難道我還看值人？”
說完，程愿安一頓。
等等，我好像不小心夸了他？
還沒來得及補救，衛生間那頭就又傳來一句：“哦。”
第三十三章 務必保持安靜
大早上的, 程愿安不想再跟許霽深打仗，去外面的帽間換了服, 直接拎著包出了門。
許霽深洗漱完出來，手里拎了一個袋子。
在家環視了一周，確定程愿安連個招呼沒打就走了之後，他默默的將袋子又扔回臟籃里。
今天是程愿安的手日，雖然只排了三臺手，但其中單一臺法氏四聯癥的手就足足做了將近六個小時。
這場手是最後一臺, 程愿安從手室出來時已經疲力竭，足足在走廊上席地而坐了十五分鐘才緩過勁來。
走到科室辦公室門口，許雯珈正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後者看到，馬上從椅子上站起朝走過來, “安安姐, 你下班了嗎？”
程愿安有些意外, “你怎麼來了？等多久了？”
許雯珈說：“我剛去昕康中心見過我哥，就順便過來看看你, 你同事說你快下手了, 我就在這等了一會兒。”
程愿安在邊坐下, “是有什麼事？下次別在手日來了, 下手的時間都不好說的。”
“嗯, 其實是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先進來，我喝口水聽你說 。”
程愿安把許雯珈帶進辦公室, 里面只有邱晏一個人正在埋頭寫病歷。
聽到聲音，邱晏抬頭和程愿安打招呼：“學姐，結束了？”
程愿安應道：“嗯，不過還要再觀察一會兒，剛剛中多, 我現在澡都不敢去洗。對了阿晏，這是我妹妹珈珈，我讓在這坐一會兒。”
邱晏沖許雯珈友善的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怪不得剛才一直坐在門口，我還以為是學姐的病人，原來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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