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滴水可能不是我頭發上的。”
程愿安抱著膝蓋抬頭看著許霽深，
“可能是從你腦子里流出來的。”
許霽深：“……”
“你是不是有強迫癥？”
許霽深沒有回答，再次沉聲道：“去吹頭發，吹干再出來看電視。”
程愿安嘆了聲氣，“我不看電視也不吹頭行不行？”
“吹頭發很難？”
“拿吹風很累啊，我頭發又多，不吹。”
許霽深起對招了招手，“過來。”
“干嘛？你要幫我吹頭嗎？不太好吧……”
程愿安跟在他後。
這人偶爾也會瘋溫一下的，看來今天可能是良心發現了。
但是幫著吹頭發這種事，未免也太曖昧了吧。
正想著要怎麼拒絕，已經不知不覺跟著許霽深走進主臥的浴室。
後者指著洗漱臺旁邊的一個金屬支架道：“把吹風架這里，不用手拿。”
說完，他又打開柜子拿出一個吹風圈在架子上，“吹干再出去。”
程愿安松了口氣，“……哦，還有這麼高級的玩意，我之前還以為是掛巾的。怎麼我那間浴室怎麼沒有？”
“只裝了一個，之前給狗用的。”
程愿安拿起吹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等等……？？？
“……給狗用的？”
“你也可以用。”
“……你怎麼不用？”
“我不懶。”
“……”
“去哪？”
許霽深一把拎住正在溜走的程愿安的後領。
“我還是想用點人類的東西……我去自己浴室吹……”
許霽深在後挑了挑角，松開手。
程愿安吹好頭發，下意識的就走到許霽深臥室門口匯報。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許霽深在房跟某人講著電話。
“我不是上個月才跟你打了五萬，你錢都花哪了？”
程愿安默默躲在墻邊，腦海里開啟了彈幕模式。
【喲，看來許總對小人還好。】
“又買？”
【看來這小人還不省心。】
“你要是再去找他，我打斷你的。”
【嗬～有霸道總裁味兒了。】
電話并沒有講多久許霽深就收了線，程愿安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裝作無事的走了進去。
“我頭發吹干了啊，你別念了。”
許霽深走到面前，出手了的發尾。
程愿安後知後覺的往後躲了躲，“你……別突然我頭發！”
許霽深抬眼看了一眼，像批準似的側了側頭，
“干了，去看電視吧。”
程愿安睨他一眼，“……你就跟我們原來學校門口檢查發型的教導主任似的。”
剛走了幾步，許霽深像是想起什麼又住。
“你看看最近的排班，找個時間回家吃飯。”
程愿安問：“你爺爺家還是你爸媽家？”
許霽深說：“你媽家。”
程愿安愣了愣，之前那副不耐神頓時收了起來。
兩人結婚之後，羅卉到融僑里來過一次，自那之後，也就回去過一次，算起來也有兩個多星期了。
他竟還惦記著。
“你家那邊也去一下吧。”
“我媽最近出國玩去了，不急。”
“哦。”
程愿安從許霽深的房間出來，已經沒了看電視的興致。回到房間，抱著從家里帶來的抱枕趴在床上，一會兒想到羅卉，一會兒想到許霽深的小人，一會兒又想到最近轉過來的一個病人，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凌晨，涼涼的夜風從窗外掃進來，床簾被吹的鼓鼓的，一直在落地窗邊飄。
睡前連被子都沒蓋的程愿安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了上，涼涼的，鼻子有些堵，嗓子好像也開始有些的。
吸了吸鼻子坐起來，裹了一條毯下床，準備去廚房接杯萬能的熱水。
剛走到廚房拐角，就和迎面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嚇得一抖，抬起頭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才看清黑暗中許霽深的臉。
“三更半夜的你干嘛？”
程愿安嘶啞著聲音問。
“喝水。”
許霽深看上去很清醒，一點都不像是從睡夢中中途醒來的樣子。
程愿安“哦”了一聲，又吸了吸鼻子，饒過他往流理臺走。
“冒了？”
許霽深打開廚房的一盞壁燈，問道。
程愿安從臺子上拿起一只玻璃杯走到飲水機邊接水，
“好像是有點。”
“被子那麼厚，怎麼突然冒？”
“我睡著了，忘了蓋。”
寂靜的夜里，一切細小的聲音都像是被放大。
紗簾在墻壁邊窸窣作響，飲水機發出咕嚕嚕的水流聲。
許霽深一人站在黑暗里，看起來也格外形單影只。
水杯盛滿，程愿安手去拿，右肩的毯剛要落，被眼疾手快的抓起。一手抓著毯兩側，一手去拿水，然而坐下時，毯還是不聽話的了下來。
剛要彎去揀，一道高大影行至前，彎腰搶先將毯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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