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解釋道：“也不是，只是他給我分析了利弊，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我接采訪，一是能給大眾一些警示，二是這件事對我來說也造了很大的經濟力，從現實角度講，增加曝可以給予我一些補償。程醫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現實？”
程愿安搖搖頭，“不是，從你的角度出發，這些當然都是要考慮的。只是……你知不知道許先生他是……”
“他是昕康集團的總裁，他告訴我了。怪不得你倆不愿意公開，我知道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程醫生是總裁夫人，真是太低調了。”
程愿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李冉繼續道：“我接采訪也能幫安禾做做宣傳，對于我們來說是個雙贏的事。我看得出來程醫生非常善良，你不用因為這個過意不去，真的是我自愿的，你們救了我的命，我回報你們也是應該的。”
“我本來還想把你們在意大利做的好事說出來，可許先生勸我不要說，所以我的采訪中不會出現二位的信息，請你放心。”
“我不是擔心這個……”程愿安垂眸半響，“我們救你不是為了回報。”
可許霽深是不是，現在并不確定。
“我知道，你不要有負擔，真的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
程愿安點點頭，“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走到電梯口，正好到姚舜從電梯里出來。
“程醫生？過來看李冉？”
“嗯。”程愿安剛要往電梯里走，突然想到什麼，向姚舜問道：“姚醫生，之前李冉是怎麼轉到我們院的，你知道嗎？”
姚舜說，“好像是秦助理直接介紹過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什麼時候的院？”
“上上周……？幾號來著……反正就是那個醫鬧事件之後的幾天，我記得那個時候病人比較。”
程愿安的心一沉，又跟姚舜隨便聊了幾句，坐電梯下樓。
下午下了班，程愿安走到昕康中心的停車場，確保四下無人後，迅速鉆進了許霽深的車。
室外下著雨，地上漉漉的。汽車在下班高峰的車流里緩慢前行，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玻璃上，又順勢流下一條條水漬。
程愿安側頭看著窗外被映的模糊的霓虹燈，一路沒有說話。
許霽深通過玻璃窗反出的鏡像觀察著，一直到了離目的地只剩一個紅綠燈的位置，他終于開口問：“什麼事？”
程愿安回頭看他一眼，“什麼？”
“平時話那麼多，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程愿安悶悶道：“你不是喜歡安靜嗎？”
許霽深凝一眼，不再做聲。
上了樓，羅卉高高興興的將二人迎進來。
見到母親，程愿安終于有了些笑容，跑到廚房想去幫忙，卻被羅卉趕了出來，
“你去陪你老公，他一個人坐那多尷尬。”
程愿安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有什麼好尷尬的，他最喜歡安靜了，讓他一個人待會兒。”
羅卉斜一眼，揮著手里的菜刀指著，“你是不是又耍脾氣了？”
“我哪有……你先把刀放下！有話好說！”
羅卉放下刀強行將拽出廚房，拉到許霽深面前。
後者本來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見到羅卉過來，馬上放下手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二人。
羅卉走到兩人中間，對婿道：“霽深，這段時間安安有沒有耍小子啊，你跟媽說說～”
程愿安站在羅卉後，瞇著眼看著許霽深，眼神帶些警告意味。
許霽深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對羅卉道：“沒有。”
程愿安剛剛覺得這人還算識相，就聽到他又接了一句：“大子倒是多。”
“……”
程愿安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還瞪他，我都看見了啊～”
羅卉蹙著眉數落：“今晚沒你份了我跟你說！”
程愿安委屈的睜大眼睛，“你是他媽還是我媽？！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羅卉徑直走回廚房，“我是你倆公正的媽！”
許霽深低頭輕挑眉稍，一向平直的線牽出難得牽出一段弧線來，而後抬頭看向程愿安，“有這麼公正的媽，你這麼大脾氣是怎麼養的？”
程愿安抓了一把瓜子在他旁邊坐下，嘟囔道：“哪里有迫哪里就有反抗知不知道？你這格又是怎麼養的？”
“我什麼格？”
許霽深稍稍前傾，頗有意味的看著。
程愿安嗑瓜子的作一頓，沉默了半響，回他道：“讓人看不懂的格。”
第三十六章 PTSD
“是嗎？”
許霽深凝視半響, 又垂下眸去，重新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口茶, 不再接話。
程愿安猶猶豫豫的剛想問他李冉的事，羅卉端著盤子從廚房里走到餐桌前，招呼著二人：“安安，霽深，洗手準備吃飯了啊～”
“哦。”程愿安看了許霽深一眼，起往衛生間去。
許霽深跟在後, 還沒等好手，就湊到邊擰開水龍頭。
“幫我遞一下。”
許霽深用眼神指指前的洗手瓶子。
程愿安嫌棄的看他一眼，“你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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