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疲乏後知後覺襲來，程愿安將頭靠在浴缸邊，眼皮漸漸沉了下去。
許霽深煮完一杯咖啡，次臥那邊依舊飄來的音樂聲。
距離程愿安進去，大概也有四十來分鐘了。
他坐在餐桌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穿過客廳走到次臥門口。
床鋪還是沒人過的模樣。
他敲了敲浴室門：“程愿安？”
喚了好幾聲，里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許霽深突然就有點張，又加重力量敲了敲：“程愿安？你沒事吧？”
只過了不到三秒的沉寂，許霽深再也按捺不住，“我進來了。”
他猛地推開門。
浴室的音樂還播放著，空氣中充盈著的水汽。
程愿安赤躺在浴缸里，白皙的手臂搭在邊沿，頭歪在浴缸邊緣微微仰著，雙眼閉臉頰紅。零零散散的玫瑰花瓣飄在水面上，將水下那片旖旎春約遮了些許。
目不自覺的一寸一寸掃過的，又趕收回。
一熱流從腔涌上來，連帶著氣息也變得沉重而渾濁。
許霽深站在門口，手里握著門把，不知該不該走近。
他再度加大了音量，喊了一聲：“程愿安！”
浴缸中的人終于慢慢掀開眼皮，意識渙散的盯著門口闖進來的男人。
懵了數秒。
程愿安逐漸清醒過來。
看著許霽深，瞳孔驟然，原本桃的臉頰此刻變得像滴般通紅。
“你……你！！！！走開啊啊啊啊！！！！！”
蜷起，抄起浴缸旁的一瓶沐浴就朝著許霽深甩過去。
許霽深將手臂駕到臉前，敏捷的躲開了這用盡全力的一擊。
“抱歉……我以為……”
“滾出去！！！！！”
在程愿安歇斯底里的怒嚎聲中，許霽深有些無措的退了出去關上門。
站在門外，他無力的大大吐出一口氣。
剛才那副艷場景卻一直停在他的腦海里，還帶著幾曖昧的玫瑰香氣。
心中像是有只小貓著爪子一直在撓，連帶著嗓子眼都發。
他走到廚房拉開冰箱，一口氣灌下一瓶冰水。
過了許久，剛才劇烈的心跳終于慢慢平緩。
聽到次臥那邊傳來開門關門聲，他走到房間門口，小心翼翼的輕輕敲了敲門，溫聲道：“對不起，我看你很久都沒出來，所以……”
聽見里面并沒有出聲，許霽深又火上澆油的加了一句謊話：
“我什麼都沒看到。”
那頭再次傳來一聲怒吼：
“流氓！！！變態！！！滾！！”
“……”
許霽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說：“我去上班了，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談個屁！！！”
-
下午，程愿安正在給施晴檢查後征，許霽深給來了電話。
看了一眼屏幕，并不想接。
現在一看到這個名字，就到昨晚自己□□的暴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那恥。
單是想想，臉就燒得厲害。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丟人了。
比喊他“老公”還丟人。
許霽深打了三次，才走到一邊沒好氣的接起：“干嘛！”
原以為許霽深是來給道歉，誰知那頭提也沒提昨天的事，只說：“晚上去爺爺那吃飯。”
程愿安握著電話想了幾秒，“不去，我要加班。”
許霽深說：“我查過你的排班了，你今天沒有手，正常時間可以下班。”
“……”
程愿安低聲音忿忿道：“許霽深你這是濫用職權！你監視我啊？！”
當總裁了不起啊？！
“我只是查了員工的排班而已，你也不用這麼大反應。”
總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小題大做的永遠都是。
程愿安越想越氣，吼道：“不去就是不去！”
說完就果斷掛了電話。
電話又響了好幾次，打來一次，程愿安掐一次。
直到許霽深那頭來了條信息：【接電話。是不是要我過來找你？】
面對這赤||的威脅，程愿安只得又接起電話。
剛接起時，約聽到那頭像是傳來秦川的聲音：“許總，會議已經開始了……”
“讓他們等著。”
許霽深語氣不太好的應了一聲，聽到程愿安這頭接起，才對著話筒道：“今天是大叔伯的生日，大家都要去。下班了來昕康中心停車場，還是那個車位。”
程愿安著火道：“我今天真的不想去，你就不能自己去？”
許霽深耐心道：“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會好好的補償你。但今晚是正式場合，我們也好久沒回去了，我一個人去不合適。下了班就過來，聽話。”
程愿安還在因為那句“聽話”發懵，電話那頭已經收了線。
這算什麼？
還真以為是什麼霸道總裁的小妻？
角扮演玩上癮了？
下午七點，昕康中心停車場。
程愿安左顧右盼，戰戰兢兢的鉆進了許霽深的車。
許霽深升上後座隔板，看著一副做賊似的模樣，淡聲道：“你也不用這麼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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