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夢境
晚上九點半，幾個生回到了宿舍，興沖沖地討論著剛剛的表演。
“太配了，簡直就是王子公主好嗎！這什麽話故事啊？”
“還好去了，誰知道學校竟然用了搖臂拍攝大屏啊！”
“聽說禮堂外面的大屏也有！好多沒進來的都在外面看呢。”
“周商嶼今晚穿得太氣了，那個大背，救命！”
“你沒看到腹嗎？好絕，真的有八塊！”
“你們拍了視頻嗎？我點開全是尖聲，本聽不清音樂。”
沈夏像個置事外的異類，聽著們激的語氣，心生出悵然。
熱鬧的氣氛一直持續到熄燈，何嘉言在宿舍群裏分了好幾個視頻，都是位置離舞臺很近的學生拍攝的，還有一個大屏拍攝的，清晰度很高。
沈夏戴上耳機，剛點開視頻，耳朵幾乎要被尖聲震聾。
果然如們所說，周商嶼的節目是臨時上場，大屏上剛剛顯示出表演者名字時，現場像是點燃了，瞬間尖聲淹沒了音樂。
表演者：周商嶼、趙采萱。
原來那個孩做趙采萱，名字也好聽。
兩人跳的是一首快節奏的韓文歌，沈夏沒聽過，目地盯著舞臺上的兩個人，大概是考慮到在學校演出，舞蹈的作一點不親，甚至連牽手的作都沒有，可正是這樣若即若離的曖昧讓人浮想聯翩。
周商嶼上穿著一件鏤空式西裝，搭是黑漁網，他的材太完，面向鏡頭時撲面而來的捕獲了全場的目。
趙采萱比一年前在甜品店見面時更加漂亮，一襲白像是墜落凡間的靈，隨著音樂節拍舞時靈飄逸，兩人是站在一起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檀郎謝。
這段舞蹈僅僅只有三分鐘，可沈夏卻看了快一個小時。
這是沈夏從未見過的、渾都充滿魅力的周商嶼，終于能夠理解，為什麽明明周商嶼脾氣不太好，績更是一塌糊塗，卻又這麽多人對他前僕後繼。
接近淩晨，宿舍裏所有人都還清醒著。何嘉言驚呼一聲：“天哪，你們知道趙采萱那條子多貴嗎？”
一人問：“多貴啊？”
“有人找到同款了，我發群裏。”
沈夏跟著點進群聊，看到何嘉言發了一張商品信息圖，那條彩奪目的白是奢侈品牌今年新年剛剛發售的新品，售價近十萬。
“太有錢了吧……”一人捂著嘆，“真是想都不敢想，我媽一年都賺不到十萬。”
“怪不得能跟周商嶼一起跳舞。”何嘉言嘆了口氣，“我以前以為蘇莎請全班人吃飯已經夠有錢了，現在才知道人外有人，這個才是真公主。”
“難怪周商嶼誰都看不上。”另一人語氣慨，“從今天開始仇富了。”
手機上的圖片在黑暗中閃著，看得沈夏眼睛酸痛。了眼睛，關上手機，卻遲遲不能睡。
不知淩晨幾點才迷糊睡過去，當晚，沈夏做了個荒誕不經的夢。
夢見站上舞臺的是自己，穿著那件昂貴至極的連，被周商嶼輕輕地牽起手。
明明從來沒有學過跳舞，可沈夏卻跟著音樂跳出了優雅的舞步，華麗蓬松的擺翩然搖曳，下一個節拍，周商嶼手摟住了的腰。
被他摟進懷裏，近到可以到對方的呼吸，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不再總是紅著臉低下頭，沈夏大膽勇敢地回周商嶼，他的眼裏盛滿笑意，帶著炙熱的呼吸逐漸近。
劇烈的心跳聲響在耳邊，的手搭在周商嶼的肩上，配合地仰起頭。雙即將到之前，沈夏猛地從夢中驚醒。
寒冷的冬夜，驚嚇出了一冷汗，連額發都打。
失神良久，沈夏到手機，淩晨四點，夜深人靜。重新躺回床上，想到沒有結局的夢境，悵然若失，心髒像是被人掐住，悶悶地鈍痛。
*
今年的寒假只有短短的一周，沈夏回到老家，陪外公一起度過了蕭條冷清的除夕夜。
新年第一天，沈夏用沈駿發來的歲錢請外公下館子。
兒離世後，老人越發不願意走，在空的老房子裏一坐就是一天。好不容易等到沈夏放假回來，他顯得話多。
“還有幾個月，我們夏夏就要上大學了。”只是談到這事，外公的眼睛才亮起來，“有沒有想好考去哪裏？”
沈夏給外公倒茶，聞言回答：“就考本地，方便照顧您。”
“傻孩子。”外公笑了笑，說，“我看你這績，考大城市一點問題都沒有，別因為我絆住了你的前程。”
上學期的期末考試，沈夏終于進了前三。前排分數咬得很，沈夏知道這次是自己運氣好，數學考的題都會做。
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麽幸運。
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幾次月考下來，最多能夠到第七、第八，偶爾出現小小的失誤便會從掉出前十。
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夠穩住現在的位置。
“再說吧。”沈夏順著他的話，打算先含糊過去。
“大學想學什麽？”外公替出謀劃策，“專業也很重要。”
沈夏夾菜的作一頓，若無其事地說：“外公，我想學小語種。”
得知對西班牙語有興趣，外公點了點頭：“現在國家缺翻譯人才，要是學得好，還有出國機會。孩子也要多長見識見世面，不然容易被男人騙。”
沈夏安靜地聽著，聽到外公說等大學學，要送一程，鼻尖開始泛酸。
“多吃點，平時學習太累了，看你黑眼圈這麽重。”外公給夾了幾塊紅燒，複又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我外孫結婚。”
沈夏低著頭，極力克制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