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游戲
聽到他的話, 沈夏耳立馬燒了起來，慌忙松開他的手。
後面其他包廂的客人從旁邊經過，沈夏低著頭跟在周商嶼後, 擡手了自己發燙的臉頰, 心裏有些懊惱自己怎麽了又開始犯傻。
還好是不認識的人看見, 如果是被同學看見, 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周商嶼回頭看見赧的模樣, 心裏的惡劣因子又開始作祟。
上了樓梯前往包廂，他不打招呼頓住腳步, 後低著頭的人果然冒冒失失地撞了上來。
周商嶼賊喊抓賊：“怎麽這麽不小心？”
他今天穿得休閑, 撞上去時沈夏聞到了悉的朗姆酒香水前調，讓忍不住還想要再靠近。
再遲鈍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沈夏撇過頭, 表委屈, 聲音輕到快聽不見：“你又不等我。”
周遭放著輕的音樂, 周商嶼沒聽見這句話，正要詢問, 包廂門口站著等人的席臨已經看見了他們，朝他招手：“這邊！”
他們到時第一個包廂已經滿人了，席臨知道周商嶼和幾個兄弟肯定得坐一起，他主站了起來：“我去隔壁吧, 你來這邊。”
“不用。”周商嶼說, “加個椅子吧。”
他特意讓服務員將椅子加在葉舒的旁邊，與沈夏中間隔著兩個人, 說近不近, 說遠也不遠。
周商嶼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將話題焦點轉向了他，大家紛紛開始打聽他的近況。
“嶼哥, 見你一面好難得。”葉舒數著歲月，“快七年沒見了，你倒是沒怎麽變。”
“我剛剛還說怎麽大家都沒以前上學時清秀了。”梓迎慨，“原來大家裏不包括周商嶼啊。”
“畢竟是價過億的大總裁。”宋野起倒酒，“嶼哥，這次回來，是不是年後再走？”
他剛說完，沈夏就看了過去，見周商嶼神閑散，舉起酒杯的作慵懶恣意：“不出去了，以後都呆在國。”
此話一出，大家都好奇他怎麽突然留下來。
“吃不慣那邊的西餐？”魏文曜笑著問。
“一直吃不慣。”周商嶼沒往側的方向看，他目落在酒杯裏的酒上，用平靜的語調說出勁的消息，“喜歡的人在國，想經常見面。”
幾乎在話音剛落的瞬間，包廂裏的衆人沸騰了起來。
“不是吧？”葉舒顯得最激，“單二十多年終于竇初開了？”
“什麽竇初開！會不會用形容詞！”宋野忍不住問，“誰啊？真是你家裏安排的聯姻對象啊？”
聽到這個用詞，周商嶼失笑：“哪有這麽誇張。”
包廂裏的生們顯得尤為好奇，梓迎連忙湊近沈夏，和討論：“我的天，周商嶼喜歡的人得是什麽樣的？真的好想看看。”
明明周遭說話聲嘈雜，沈夏還是能聽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一下下很有力度。聽到了梓迎的問題，心裏卻想的是，周商嶼還喜歡嗎，是不是還沒有對失。
一點點地開心起來，想自己真是足夠幸運，幸好還來得及。
幾個朋友試圖套出他裏這個“喜歡的人”是誰，可惜周商嶼閉口不談，憑空吊著大家的胃口。
葉舒嘿嘿一笑，說：“這還不簡單，等會兒玩個老游戲唄，嶼哥，今天不醉不歸！”
周商嶼擺擺手：“開車來的。”
“還裝，你司機還在樓下等著呢！”
周商嶼莞爾：“真沒司機，今天自己來的。”
沈夏疑地問梓迎：“他說的老游戲是什麽？”
“就是真心話大冒險啦。”梓迎和解釋，聲音放輕，“周商嶼一來就了個猛料，估計等下要被圍攻了。”
沈夏表示了解，又聽梓迎壞笑著問：“你有沒有什麽小？小心被大家問出來。”
沈夏笑著搖頭，沒有承認。
心裏只有一個，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沒有周商嶼那麽大的勇氣說出口。
服務員開始上菜，大家將重頭戲留在後面，魏文曜隨口聊起：“沈夏，你現在在做什麽工作？”
的工作質比較特殊，不過可以用一個大類歸屬：“在做翻譯。”
有人好奇地詢問：“是文字翻譯嗎？翻譯外國小說那種？”
“不是。”沈夏用簡單的語言解釋，“同聲傳譯，翻譯別人說的話。”
“英文翻譯嗎？”梓迎問。
“英語和西語都有。”沈夏回答。
“西班牙語啊？”梓迎驚呼，“那個很難學吧？”
“肯定難啊。”葉舒，“以前嶼哥不是學過？一個星期也就學了幾句。”
聞言，沈夏猛地看過去，卻見周商嶼面不改地回答：“那不算學，最多是模仿。”
一個生想起來了，問：“是不是你們之前去KTV唱的那首歌？”
“是。”魏文曜點頭，“當時那個視頻都傳到隔壁二中去了。”
“什麽來著？”宋野問周商嶼，“我不會說那個歌名。”
周商嶼說出了那首歌的名字：“Despacito。”
聽到他們討論當年那個視頻，沈夏心裏一個被忘在角落的念頭突然湧現在腦海裏。
想起來在酒莊的那個晚上，喝醉的周商嶼借了樂隊的吉他，給唱了一首純西語版本的《Despacito》。
高中反複聽這首歌眠時，對于西語是一無所知的狀態，而那個晚上，沈夏才注意到周商嶼的西語發音標準到簡直是本地人的程度。
如果只是如他所說的模仿，短時間的練習本不可能將口語語音練到這種水平。
作為系統學過這門語言并通的人，沈夏清楚地知道，周商嶼絕對是有基礎的。
不可避免地想起一個月前和他相時的點滴。
在酒店前臺辦理住時被詢問是嗎，電梯裏周商嶼非要追問前臺和說了什麽。
廣場拍照時，幫忙給兩人拍合照的白人與周商嶼流無礙。
機場藥店裏，聽到店員說男友太不時周商嶼止不住的笑。
一次又一次地出破綻，沈夏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想起在酒館裏和塞西爾用西語閑聊，們說的那些話，恐怕周商嶼也全都能聽懂。
此時，沈夏很想問問他真相，可現在并不是合適的時機，只能先暫時將念頭下去。
吃到一半，氣氛熱烈起來，包廂暖氣溫度高，沈夏將外套了，梓迎注意到了右手腕上戴著的手鐲，驚奇：“哇，好漂亮，這是你自己買的嗎？”
“不是。”沈夏沒想好措辭，只能說，“是……朋友送的。”
葉舒聽到聲音看了過來，他家裏是做翡翠生意的，對玉石有些研究，一眼便看出這手鐲價值不菲，驚訝：“我去，沈夏，你這什麽朋友啊？水這麽好的玻璃種，上百萬吧！”
見其他人注意力轉移到這邊，沈夏有些騎虎難下。
梓迎早在一個月前見到，便發現了如今穿著打扮不同往日，笑嘻嘻地問：“神，是不是追你的男生送的啊？很舍得嘛。”
倉皇擡眼時，沈夏注意到周商嶼也在看，一時心慌，不知怎麽就應了下來：“嗯。”
卻不想在應完後，周商嶼意料之外地開口詢問：“那怎麽沒答應他？”
沈夏啞然，旁邊的葉舒幫腔：“是啊，對你這麽大方，還猶豫啥啊。”
周商嶼難得話多，問：“他長相不行？”
葉舒跟他說雙人相聲似的：“財富是男人最好的醫。”
沈夏沒來得及回答，周商嶼又問：“年紀太大？”
葉舒捧哏：“那要是年紀大到半只腳進棺材正好繼承産。”
“……”梓迎忍不住了，“你閉會兒吧。”
沈夏生怕他問出更多難以招架的問題，連忙否認：“不是，我……我在考慮了。”
對上周商嶼似笑非笑的眼神，沈夏覺得今天的自己表現實在太不滿意。
好在葉舒終于開始整活，組織大家玩游戲，沈夏才終于逃過一劫。
“咱們先玩個最簡單的。”葉舒站起來，說，“我手機定了一個倒計時，咱們一個個傳，手機在誰手上響了誰就輸。”
智能版的擊鼓傳花，沈夏距離葉舒近，心裏暗暗覺得這不會輸。手機開始傳遞，繞了一圈，到宋野時，他壞笑著遲遲不遞給周商嶼。
“你別自作聰明。”周商嶼提醒，“害人害己。”
宋野拖延了快有十秒，遞給周商嶼時正好倒計時響了。
大家開始起哄，周商嶼出無奈的神：“你們問吧。”
沈夏知道男生們的矛頭都對準了周商嶼，而探究他的生活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
他直接選擇了真心話，魏文曜站出來勉強為他做主：“問題吧，別搞針對啊。”
葉舒準備的題庫就沒有什麽好回答的問題，周商嶼了一張牌，他差點笑出聲：“微信有幾個置頂聯系人。”
周商嶼很大方地回答：“兩個。”
梓迎湊熱鬧：“同還是異啊？”
“異。”
宋野忍不住調侃：“養魚啊？”
“停。”周商嶼卻并不打算再贈送回答，“繼續游戲。”
沈夏開始走神，控制不住去猜想自己會不會是周商嶼的置頂之一，但概率不高，也許不是，可能是母親和姐姐。
或許是走神太明顯，手機第二次轉了一圈到手裏，慢了幾秒沒遞給左邊的人，鈴聲便響了。
知道場上男生多，選擇大冒險不可避免會跟其他男生互，幹脆地選擇了真心話。
葉舒念出出的題目：“微信第一行接收的最新一條消息是什麽？”
猶豫兩秒，問：“置頂的算嗎？”
梓迎笑著問：“置頂是誰啊？送你禮的朋友？”
沈夏目偏移向左邊，見周商嶼低著頭看手機，便輕輕點了頭。
“算。”葉舒問，“跟朋友聊了什麽？”
沈夏打開手機，記得和周商嶼的聊天停留在前幾天，回複周商嶼的消息：【聖誕節快樂】
這句話很安全，沈夏心裏稍稍松了口氣。
可剛點開微信，卻正好看到有一條來自周商嶼的未讀消息，發送時間是幾秒前。
擡眸時撞見周商嶼一臉置事外的表，覺得自己好像又開始臉紅了。
梓迎看出的不對，連忙問：“什麽啊什麽啊？你快說。”
沈夏言又止，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著頭皮念出了那句話：“有沒有想我。”
的聲音不大，可說話時全場都自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把這句黏糊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起哄聲一下熱烈起來。
梓迎忍不住捂驚呼：“啊啊啊！你怎麽沒回？快回他啊！”
沈夏心想倒是想回，周商嶼哪裏給機會了。
故作鎮靜地熄滅屏幕，梓迎似乎上頭了，湊過來問：“啥時候發的？回複啊！”
別說當著的面回複，沈夏就連打開微信都不敢，生怕被看到周商嶼三個字。
“過去很久了。”沈夏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胡說，“忘記回了。”
“現在我真的好奇了。”魏文曜說，“我一直以為你很難追。”
“誰說不是。”一個生附和他的話，“咱班裏只有他倆一個從來不跟生說話，一個從來不跟男生說話。”
“結果現在都要單了？”宋野忍不住笑，“真是好巧。”
沈夏哪裏敢接話，現在連握著手機都覺得燙手，想回複周商嶼的消息，又不敢打開手機，心裏正焦躁不安。
這麽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沈夏很想告訴他，這一個月真的很想他，後悔了，想要跟他重歸于好。
但沒辦法回複，只能幹坐著繼續玩游戲。
接下來幾都是其他人接懲罰。
第五，宋野故技重施，又打算坑害周商嶼，命運神眷顧他再次得手，周商嶼剛接過手機就響了。
幾個男生慫恿他選大冒險，周商嶼見前面幾個大冒險的懲罰容都能接，聽他們的了大冒險懲罰卡。
葉舒替他念了出來，可越念到後面聲音越小：“跟左手邊第二個異玩pocky game。”
剛念完，葉舒數了一下人，見數到沈夏頭上，梓迎連忙替拒絕：“不行不行，換一個換一個！”
pocky game是兩個人分別從兩頭開始吃同一巧克力棒，這種游戲基本上避免不了。
而如今一個在追喜歡的孩，一個在被喜歡的人追，所有人都覺得這兩人不適合玩這個游戲。
宋野當即質問葉舒：“怎麽有這麽大尺度的懲罰啊？”
“這卡牌魏文曜買的，不關我事啊，我只是個主持人！”葉舒甩鍋，“你說換什麽吧。”
魏文曜莫名其妙一口大鍋從天而降，他趕說：“握個手吧，表示一下友好。”
上一個大冒險被懲罰要服務員微信的男生不平：“不是，剛剛怎麽不讓我跟服務員握個手啊！”
前面的懲罰被中的人都有好好做，這麽降低難度確實容易引起別人的不滿。
魏文曜試探地問：“那要不抱一個？”
周商嶼在此時恰好出聲：“你們怎麽不問問本人願不願意？”
他說完後，大家看向沈夏。
梓迎知道沈夏不算被懲罰的人，以為周商嶼在好心幫忙拒絕，附和：“對，神你不願意就讓他重，沒事的。”
然而沈夏卻主站了起來，看向葉舒，說：“不用換，我可以。”
這下到梓迎傻眼了，見沈夏站了起來，沒懂現在是什麽局勢。
看向周商嶼，他倒是氣定神閑，語調慵懶地反問：“你朋友不會吃醋？”
沈夏怕其他人再勸，先發制人：“我玩得起，你玩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