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開
說話時周商嶼完全沒有看, 沈夏卻覺得自己在被他赤地審視。想到剛剛在空包廂裏，短暫的親過後自己不舍求他再親一下的形，此時恨不得原地消失。
怎麽那時候膽子就那麽大？
明明問的是喜歡的生類型, 周商嶼卻明晃晃地秀起了恩, 周圍的人都表示被秀了一臉。
“救命, 我是什麽嗑藥嗎？”梓迎抱住沈夏的手臂, “我的CP腦沒救了。”
沈夏左邊的生提醒：“你快醒醒, 這個是真嫂子！”
兩人都沒注意到沈夏神態太不自然，耳尖都泛著害的。
周商嶼倒是覺得沒過癮, 問：“還要聽嗎？”
“你別說啊！”葉舒說, “怎麽沒見你朋友圈秀啊？”
周商嶼卻挑了挑眉：“沒確定關系，怕看到了生氣。”
“是我跟不上流了。”魏文曜忍不住問, “你們現在都管親過的沒確定關系？”
周商嶼的語氣卻顯得無奈：“沒辦法, 不給我名分。”
說罷, 他再一次往沈夏的方向看去。後者像是被他的視線燙到了, 匆促垂下眼，手裏那張紙巾要被爛了。
坐在座位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好在飯局已經接近尾聲, 大家準備散場，沈夏起穿好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拿出來看, 是周商嶼發來的消息：【一起走】
恰在此時, 梓迎挽住的手臂，問：“神,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逛街嗎？”
沈夏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下午有點事, 得回去了。”
“啊，那好吧。”梓迎出失的神, “本來還想多跟你待一會兒。”
“新年還有機會見面。”沈夏說，“到時候我聯系你。”
“好啊！”梓迎笑了，剛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的圍巾沒拿，松開沈夏，回頭去取。
沈夏站在包廂門口等人，大家陸陸續續散場，周商嶼跟葉舒聊了幾句，直言下午有工作要理，之後的活不參與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大忙人，表示理解。
他擡眼看見門口的人，剛起，看見梓迎折返回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朝他問：“你下午也有事啊？”
周商嶼點了點頭，并未做過多解釋，從邊經過。
梓迎剛拿起圍巾，卻突然聞到了有些悉的淡淡酒香，擡起頭，見周商嶼與自己肩而過，一時間愣住了。
因為這香味實在是過于好聞，聞過一次之後便印象深刻，梓迎很快想起來了為什麽覺得這麽悉——
這不是沈夏中途去衛生間，回來時上沾染的氣味嗎？
梓迎傻眼了，立刻轉頭看向包廂門口，本以為站在門口是在等自己拿圍巾的沈夏卻已經不見了，只看到了周商嶼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
走在前面的是結伴而行的生們，沈夏聽著們討論最近流行的彩妝品牌，餘一直注意著側的人。
周商嶼和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兩人看似互不相，卻在沈夏走神快要撞上拐角的大花瓶時，他眼疾手快地手將往自己懷裏拉。
“走路也不認真。”一句不像是責怪的調侃，周商嶼卻沒松開的手腕，問，“故意的？”
沈夏不承認是不是故意，只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將兩人垂著的手藏在前。
周商嶼的手順著的手腕往下，剛要牽，前面一個生回過頭來找人，沈夏做賊心虛，下意識把手了出來。
做完這個作後，才覺得不妥，當即去看周商嶼的表，看到他眼神裏的不滿後，才回答他上一個問題：“不是故意的。”
離開大廳拐向停車場，沈夏見他不等自己，知道剛剛惹他不高興了。
不久前見到故意生疏地喊“同學”的是他，現在稍稍避嫌一點，生氣的也是他。
周商嶼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接著沈夏就跟了上去，在他關車門之前搶先一步，坐在他上，不給他躲開的機會。
討好的語氣：“別生氣嘛，周商嶼。”
周商嶼擡眸看，出悵然的神：“我連生氣的資格也沒有。”
沈夏見他演得像，忍不住笑了起來，上半近對方，抱住他。周商嶼一手關上車門，另一手橫在腰後，揶揄：“又要跟我？”
他用詞不客氣，讓沈夏聯想到在空包廂裏兩人的親昵。
沈夏不笑了，的側臉著他脖頸，能夠清楚地覺到對方一下下有力的脈搏跳。
不知道周商嶼有沒有心跳加速，但自己確實心跳快于正常速度，也許是次數太多，已經見怪不怪。
只有在兩人獨時，沈夏才有膽量與他親近。輕聲開口：“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周商嶼從容接的主，語氣卻像是真的疑：“哪裏錯了？”
“我……不該拒絕你。”沈夏地抱住他，生怕他下一秒就離開，聲音也低落，“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你。”
自以為藏得很好，沒想到周商嶼早已經將看穿，如今沈夏也不在藏著掖著，一一告訴他：“從高二就喜歡了，喜歡你很久，其實很想很想跟你在一起，上次拒絕你之後我特別後悔。”
周商嶼擡手過的長發，讓稍稍擡起頭，與自己對視。
那雙平時自信漂亮的眼睛盛滿了自責，眼尾微微發紅，看得周商嶼心疼。
“你沒錯。”周商嶼拇指挲著眼尾，低聲說，“怪我沒說清楚。”
沈夏垂下視線，說：“回國那天我到了梓迎，跟聊了幾句才知道趙采萱是你妹妹，我從高中就一直以為是你朋友，長得好漂亮，跟你好配。”
“出差前姐姐給我發消息，說你從以前就一直有個喜歡的人，我就以為你還喜歡，所以才……”
越說到後面，的聲音幾乎要哽咽，“我以為你只是想玩玩，從來沒想過你會喜歡我，高中的我太普通了，我不覺得有任何值得你喜歡的地方。”
“傻瓜。”周商嶼反問，“我又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地方？我績不好，脾氣也差，以前還喜歡捉弄你。”
沈夏不說話了，只是搖了搖頭，湊近他，與他額頭相抵。
“還有一點必須要糾正你。”周商嶼的手覆在頸後，“在我心裏你比趙采萱漂亮多了，每次見你都會心。”
沈夏破涕為笑，手被他抓住，按在心口的位置，聽到他問：“沒覺到我心跳很快？”
安靜下來，著膛下心髒的跳。
周商嶼溫聲解釋：“打電話來說看到我朋友圈的照片，不是去年發的那張。”
沈夏愣住了，問：“那是什麽？”
“是你。”周商嶼沒有立刻給看，而是問，“高中同學都看不到，要我公開嗎？”
兩人在西班牙時拍的照片不，當時沈夏都以為是拍照留念，沒想過他會發出來。
點了點頭，很肯定地回答：“要。”
周商嶼將手機拿出來，調到朋友圈的界面，先是提醒：“你想好，如果公開，以後我就要改口了。”
沈夏從善如流，這回無師自通地坦誠，小聲喊他：“男朋友。”
周商嶼把手機移到一邊，要求：“沒聽清，再說一遍。”
看見他眼底的笑意，沈夏知道他肯定聽見了，不太好意思再喊，便湊過去在他角親了一下。
不敢喊人，卻敢親，周商嶼輕易被哄好，不過幾秒，修改好了可見範圍，設置為所有人可見。
沈夏拿起手機刷新他的朋友圈，果然多了一條一個多月前發的態，沒有配文字，只有一張簡單的圖片。
是他們在酒莊的那一晚，沈夏拿起手機興地拍煙花，而他拍下了自己舉著手機的側臉。
那是他們關系出現變化的轉折點，沈夏想到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問他：“喝醉了發的嗎？”
“當時覺得自己沒醉。”周商嶼說，“強吻你了才發現醉得厲害。”
沈夏退出他的態頁，點進自己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態和他是差不多時間發送的，沈夏點擊重新編輯，加了一張兩人在恩大道廣場上拍的合照。
當時拍合照時，沈夏便從來不敢想能把他們的合照發出來，此時卻後悔那時候沒有多拍點，兩人同框的照片很很。
當著周商嶼的面編輯，發送出去了，才問他：“隔太久了，會不會大家都看不到？”
“沒事。”周商嶼覺得這樣的公開太不正式，“下次約會重新拍。”
他拍了拍沈夏的腰，說：“這樣累不累？送你回家。”
沈夏心裏還有個疑，試圖和周商嶼做個公平的易：“我帶你回家，你告訴我你的置頂是誰，怎麽樣？”
周商嶼莞爾：“可是我知道你家在哪。”
說完，他還怕刺激不夠，又笑著補充一句，“也知道你置頂是我。”
沈夏沒了籌碼，猶豫了幾秒，幹脆直接問他：“有我嗎？”
周商嶼也坦誠地點頭：“有。”
沈夏不知道要怎麽問了，周商嶼看出的糾結，主與談起條件：“我帶你回家，你願不願意？”
沈夏甚至覺得這是獎勵，剛要點頭，周商嶼接著補充道，“我父母一直很想見你。”
聽到是見家長，沈夏一下心慌了，抿了抿，又不想說出讓他失的話。
周商嶼看出的遲疑，輕聲安：“是不是嚇到你了，我應該晚點提。”
“沒有，我……”沈夏小聲承認，“是我有點張。”
周商嶼沒再吊胃口，直接告訴：“另一個置頂也是你。”
過了良久，沈夏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是多年前就已經不用的另一個微信號。
眼圈發熱，鼻尖酸到淚水湧上來，主去他的。
“不可以哭。”周商嶼迎合的吻，“被別人知道第一天男朋友上任就把對象弄哭，很丟人。”
沈夏錯開他的吻，倒是沒真的掉眼淚，輕聲說：“你很煩。”
“這裏不方便。”周商嶼笑著哄，“坐好，去你家。”
從他上下來，翻坐到副駕，才突然想起來，驚慌地問他：“車外面能看到我們嗎？”
“現在才想起來問？”周商嶼忍不住的臉，“剛剛膽子怎麽那麽大？”
見真的擔心，周商嶼輕笑道：“不會的，防窺玻璃，放心吧。”
*
第一個注意到周商嶼朋友圈變化的是宋野。
飯局結束的半小時後，幾人在臺球館打臺球，宋野正想跟周商嶼解釋，剛剛在飯桌上的游戲沒有故意針對他的意思，點進他的頭像，卻發現朋友圈的位置突然多了一張生的照片。
邊正好站著魏文曜，他把手機拿過去，問他：“嶼哥發朋友圈了？”
“沒有啊。”魏文曜正在刷朋友圈，“沒刷到。”
宋野點開，卻發現這張照片是十一月底發的，而點開大圖，他震驚到差點沒握住手機。
他很確定自己天天刷朋友圈，當時本沒有看到這張照片，要麽就是改了可見範圍。
“我靠！”他忍不住出了聲，“假的吧？！”
葉舒及時接梗：“那什麽是真的，你告訴我什麽是真的！”
“別玩了！”宋野一把拽過葉舒，“嶼哥朋友圈發沈夏了！”
“啊？誰？”葉舒把臺球桿一扔，連忙湊了過去，看了一眼，難以置信，“不是吧，這就破鏡重圓了？這游戲這麽上頭？”
魏文曜表複雜地看著他，忍不住吐槽：“你當時不就站在他倆旁邊，是一點不開竅啊。”
葉舒出茫然的神：“什麽？”
“他們都親上了，你真覺得你在看游戲啊？”魏文曜嘆了口氣。
葉舒反問：“嶼哥不是說在追喜歡的人？”
他是完全沒把兩人聯想到一塊兒，畢竟飯桌上除了那個咬巧克力棒游戲，周商嶼和沈夏完全是不的狀態，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他還只當是周商嶼玩游戲放得開，說親就真親。
宋野順手從群裏點進沈夏的主頁，可以看到的朋友圈，果然在同一天，也發了態。
另外兩人都湊過來看，是一張夜景圖，兩人站在雕塑旁邊，中間隔著點距離，周商嶼邊帶著淡淡的笑意，臉上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溫。
旁邊的街景顯示不是在國，魏文曜猜測：“所以……他倆早就好上了？”
“不對啊。”宋野想起什麽，“梓迎不是早加了沈夏好友？要看到了今天怎麽沒反應？”
魏文曜當即找梓迎確認況，對方似乎在玩手機，秒回了消息：【這張合照之前沒有，我前幾天看朋友圈還只有煙花照】
過了幾秒，梓迎又發來消息：【所以他們真在一起了啊】
“啊？那今天跟我們裝不認識。”葉舒問，“我們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
“我靠，我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宋野開始回想自己在游戲裏說的話：“好險。”
“那沈夏說的在追的人，不就是嶼哥？”魏文曜點出了真相。
葉舒想到了自己快說的話：“完了完了，那我說的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是……”
三人面面相覷，最後由葉舒作為代表，在四人小群裏發了一條試探的消息：
【嶼哥，什麽時候喝你倆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