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
彼時周商嶼剛將車停在沈夏家的停車場裏。
來的路上車速明顯已經快到了限速的極限, 剛停好車,上電梯時,周商嶼勉強能夠維持表面的淡定平靜。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人, 剛踏進去沈夏便主抱住了他的腰, 像只粘人的小貓。
周商嶼沒說話, 只是逐漸暗下來的眸出賣了他的冷靜。
一進門, 他就原形畢, 連門都來不及關就將人按在懷裏親。
沈夏好歹注意到了,偏頭躲了一下, 氣息已經不穩:“關門。”
周商嶼魯地用腳帶上門, 砰的一聲,沈夏已經被他騰空抱了起來。
“啊……幹嘛?”連忙勾住周商嶼的脖子, 害怕從他上掉下去。
“怕你站不穩。”周商嶼朝著沙發快速走去, 期間急不可耐地親上的側頸。
他急到甚至在咬, 沈夏地抓住他的服, 不住地出聲:“輕點……”
“在包廂裏就想這麽做。”周商嶼抱著在沙發坐下,聲音發啞, “怕你害跑了。”
“不會。”沈夏仰起頭任他親,“再也不會了。”
周商嶼被的話刺激得不輕,一下沒收住力道,便在瑩白的皮上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他的吻逐漸上移, 呼吸灑在臉側, 沈夏開始覺得熱,卻一點不想跟他分開分毫。
周商嶼親在角, 問:“本來還想再追你, 沒想到這麽快轉正,是不是有點太便宜我了?”
沈夏閉著眼睛, 聞言只是喃喃:“我很好追的。”
“是嗎,怎麽我沒覺。”周商嶼翻起舊賬,“以前上學時你可不怎麽理人。”
沈夏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可能是不好意思跟他說話的表現讓他誤會了自己的本意,加上平時就不怎麽跟人通,給人的第一印象確實是不好接近。
“你不一樣。”沈夏覺得他沒有親吻的意思,低頭靠在他肩膀上,聞著他上略微苦的香水尾調,輕聲說,“每次能和你說上話,我都會開心很久很久。”
他們之間的流次數到後來分開的七年裏,僅有的幾次對話被沈夏反複回想重構,印象最深的是他每次喊自己名字時清冽幹淨的嗓音。
如今能親口說給周商嶼聽,沈夏覺得釋然,以前藏在心底辛苦的暗,如今是博他喜歡的籌碼,沈夏不介意讓他再為自己多點心。
想起什麽,問:“你聽得懂西語,是不是?”
周商嶼沒回答,就擡起頭來,目迥然地盯著他看,直到對方笑了,承認:“能聽懂一點。”
“騙子。”沈夏下結論。
他說能聽懂一點,絕對是謙虛的說法,恐怕日常流完全不問題。虧在工作之餘還給他盡心盡責地翻譯,這人明顯是故意想看陷窘迫。
現在想想,像周商嶼這樣的大忙人,在西班牙卻只安排了那麽清閑的工作,恐怕一開始就是為了和見面才空出一周的時間。
周商嶼并未否認,為了不讓繼續猜測,幹脆堵住的。
才剛剛確立關系,沈夏卻已經從他這裏學會了一些接吻技巧,知道周商嶼最不了自己主,是勾著舌尖回應一下他,都能讓周商嶼親吻的作變得又兇又急。
漫長的吻結束後,沈夏抱著他平複呼吸,語調也染上了剛親完的黏糊:“能不能別走。”
“我哪裏有說要走?”周商嶼笑了,問,“有幾天假?”
“兩天,明天要回一趟老家。”沈夏詳細地跟他解釋,“要回去陪外公一天。”
“好。”周商嶼問,“要我送你嗎?”
沈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猶豫了片刻,才小聲說:“年前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雖說早已經互通心意,但畢竟今天才剛剛正式在一起,需要一點時間來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是對這份的重視與負責。
“我沒有給你力的意思。”周商嶼在耳邊低聲說,“我尊重你所有的想法,不用覺得抱歉。”
沈夏卻越發覺得心,或許是理智已經被此刻的甜占據,一時沖,口而出:“今晚能不能留下來?”
周商嶼一怔,隨後笑了起來:“你在暗示我?”
沈夏說完才意識到太過火,倉皇解釋:“是不想離開你。”
“才第一天,是不是太快了。”周商嶼故意曲解的話,“我應該把求婚提上日程了。”
沈夏被他說得臉頰燒了起來,連忙擡手捂住他的,卻不料對方更無恥。
掌心覺到一點潤,沈夏猛地回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
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周商嶼抱著起,轉移話題:“我助理把服送過來。”
直到沈夏離開他的懷裏,周商嶼才終于注意到自己在頸側留下了好幾個不深不淺的吻痕。他把帶到鏡子前,不甚真誠地道歉:“怎麽辦,明天還要見外公。”
沈夏只是看了一眼,沒放在心上:“沒事,能遮住。”
無所謂的態度助長了周商嶼掌控的滋長,不僅沒有悔改之心,反而還想留下更多。
周商嶼今晚留了下來。
傍晚,兩人去附近的超市購買晚餐的食材,周商嶼主提出要下廚:“在國外最先長進的是廚藝。”
沈夏倒是不怎麽會做飯,上學期間為了能夠多空出打工和學習的時間,對食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夠填飽肚子,食堂大鍋菜也能一年又一年地吃,一點不膩。
這種狀態持續到換生回來,考研、工作逐漸占據了的時間力,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吃家裏做的菜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著周商嶼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沈夏有些容。S城這套房子裝修好之後,來這裏住的時間不長,廚房更是從來沒有開過火,冰箱裏也是空空如也,如今因為周商嶼的到來,房子裏終于充滿了煙火氣,像是一個家。
發現自己越來越貪心,明明上午和他在大廳見面的時候,還只是想和他和好,確立關系後,想要周商嶼今天留下來陪,而到了現在,竟然有了想和他一起生活的念頭。
周商嶼像是毒..藥,沈夏對他會上癮,多靠近一次,癮越深越難戒斷。
如他所說,在國外周商嶼練就了一手好廚藝,是清炒時蔬這種清淡的菜都做得香味俱全。
見嘗了幾口出憾的神,周商嶼對自己不自信了,問:“不合口味?”
“好吃。”沈夏支著下,語氣可惜,“就是想到今天之後吃不到你做的,落差有點太大了。”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周商嶼不住笑了:“簡單,搬去和我住啊。”
沈夏想起什麽,問:“你和父母住在一起?”
“剛回來,住在家裏。”周商嶼解釋,“離你家不遠有套房子,大學的時候隨手買的,裝修好之後一直沒過去住。”
沈夏認真地聽著,見他停頓了幾秒,疑:“嗯?”
周商嶼笑了出來:“本來是想做婚房的。”
沈夏一怔,當即低下頭,有些不自在:“那還是別提前住進去吧。”
“有什麽關系,婚前婚後都只有我們住。”周商嶼倒是不怎麽在意,“你要介意,婚房另外買就是。”
沈夏想掙紮一下:“你之前打算一直住在父母家?”
“那倒不會。”周商嶼看著,說,“你不過來,我就住公司附近去了。”
見遲疑不決,周商嶼拋出期待:“考慮一下?”
沈夏心裏已經同意了,只是怕周商嶼覺得第一天就提出同居要求太不矜持,因此表面上還要裝出在考慮中的模樣。
晚餐過後,沈夏才意識到新房裏沒有多餘的被子,當初添置床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誰過來住,因此什麽東西都只買了一個人的。
這麽晚外面的商場也關門了,沈夏站在客房門口,正糾結要怎麽跟周商嶼開口。
直到對方從後抱住他,沈夏偏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睛,聽到他問:“站在這裏發什麽呆。”
“有個問題。”沈夏小聲說,“客房裏沒有被子。”
雖說家裏開了暖氣,但也不至于不蓋被子睡覺。沈夏還在鼓起勇氣,周商嶼便開口調侃:“那我出去開個房?”
“別。”沈夏轉過抱他,看不見他的臉之後才有膽量說出口,“你別走。”
周商嶼知道舍不得,還要故意問:“住一晚,明早再來見你?”
沈夏在他懷裏搖頭,悶聲說:“不要。”
以前沒發現這麽粘人,周商嶼很是用,當即起了壞心思,揶揄:“不怕我對你做什麽?”
沈夏沒有出聲,只是紅了的耳尖做出了一點害的反應,這讓周商嶼相信,即便他想做些什麽,恐怕懷裏的人也會點頭答應。
只是終究還是想循序漸進,害怕嚇到。
*
進浴室前,周商嶼詢問櫃在哪,沈夏便將他帶到帽間。
這套房子很住,留在這裏的服不多,幾個櫃都是空空如也的狀態。讓周商嶼自己掛服,轉進了浴室洗漱。
難得的假期不用早起,沈夏正將頭發紮起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腦子裏閃過什麽念頭。
頓了頓作,表空白一瞬,當即沖出浴室,回到了帽間。
聽到急急的腳步聲,周商嶼回頭看向門口,見沈夏一臉焦急地趕了回來,目落在他的手裏。
周商嶼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條五年前中了頭等獎後,斥資買回來,卻只穿過一次的白。
也是八年前,元旦晚會上趙采萱穿的那條表演。
從大學宿舍櫃的最底下拿出來後,沈夏不想扔掉,卻也不想再穿,因此放在了新家的櫃裏,幾乎忘了它的存在。
渾的都冷了下來,失魂落魄地站在門邊,因為被他發現了自己藏了多年的難堪而自慚形穢、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