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約會
周商嶼幫吹頭發時, 沈夏已經困到抱著他的腰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沈夏甚至不記得昨晚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發現在周商嶼邊時總是很容易放松，也更快就能進睡眠。
後的人將摟在懷裏, 沈夏看了眼時間, 難得想要賴床, 可很快周商嶼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橫在腰上的手臂離開了, 與此同時, 沈夏轉過看著他。周商嶼以為是鈴聲吵醒了，看到是助理的電話, 很快掛斷發去微信, 邊擡手在迷蒙的臉頰上了。
“催你回去？”沈夏撐起上半，清醒了過來, “這麽忙嗎。”
“嗯。”周商嶼替將歪了的領口拉正, “剛回來接業務事比較多, 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沈夏不再耽誤時間, 起床洗漱。周商嶼站在後，看刷牙的作, 擡起手到的頭發，作生地學著編發。
“是不是太長了。”沈夏聲音含糊地說，“大學就沒剪過頭發了。”
“好看。”周商嶼低頭一臉認真地幫編頭發，說, “以後我幫你吹頭發, 別剪。”
他看起來專心致志，可一看便知道是沒有經驗, 怕弄疼, 頭發編得很松散，好在頭發長又卷, 隨意紮起來都是好看的。
他的作品顯得稚，沈夏卻沒有掃興，把發圈遞過去讓他綁好，并答應他今天不拆。
周商嶼抓起的手，好奇地問：“你們生的手為什麽那麽巧？”
明明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沈夏一下子就聯想到昨晚幫他做的事，掌心仿佛還殘留著那滾燙的熱度，的臉頰倏地漫上紅暈。
見不回答，周商嶼從鏡子裏看，失笑：“想什麽呢。”
“什麽也沒想。”沈夏從他手裏回手，刷完牙快速離開浴室，留他一個人待著。
翻譯箱，沈夏的發型引起了搭檔的注意，笑著問：“男朋友紮的？”
“嗯。”沈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不太會。”
“真好。”搭檔嘆一句，“看著你們，總覺得我又相信了。”
*
年前半個多月，沈夏和周商嶼都忙到沒空出來約會。
沈夏的周末提前一個多月就排滿了工作，而周商嶼則是想要空出年後的假期。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沈夏經常出差在外地，想要見一面，周商嶼只能在工作結束後趕晚上的高鐵，第二天一大早又得回S城。
到底還是心疼他來回奔波，兩次過後便沒讓周商嶼過來。
一月底，A城的街景已經開始有了年味，紅燈籠、年畫紙隨可見。這是沈夏年前最後一次工作，結束得早，從會議大樓出來，正好接到周商嶼打來的電話。
“我下班了！”沈夏剛從暖氣裏出來，被冷得原地蹦了蹦。
“我知道。”周商嶼含笑道，“擡頭看馬路對面。”
沈夏擡起頭，目越過來往人流，看到周商嶼靠在一輛深藍的瑪莎拉旁，正舉著手機和通話。
“啊！我馬上過來！”沈夏收起手機，站在路邊，覺得三十秒的紅燈都很難熬。
綠燈一亮起，就第一個沖進斑馬線，像個急著趕去上學的學生一般，跑到了周商嶼邊。
距離上一次見他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月，沈夏興地抱住他，眼睛亮如燦星：“等多久了？怎麽不跟我說啊。”
“沒多久，怕打擾你工作。”周商嶼了的臉，“上車。”
“你的新車嗎？”沈夏關上車門，問，“沒見過誒。”
“在A城這邊買的，沒開過幾次，正好接你用上了。”周商嶼將車座中央一個熱飲盒子遞給，“嘗嘗。”
是桂花酒釀，剛打開包裝袋就能聞到芬芳撲鼻的桂花香，沈夏把第一口喂了他，邊問：“我們去哪？”
“你想回去還是在這住一晚？”周商嶼說，“後天除夕。”
沒等沈夏回答，像是有應似的，周商嶼的手機響了。
手機連接了車載藍牙，看到屏幕上顯示周元瑤的字樣，沈夏當即安靜了下來，示意他接通。
這個時間點打來電話，很難不說是周母的意思。接通電話，周商嶼第一句就把話說清楚：“在。”
有他提醒，沈夏裝不了明人，主打招呼：“姐姐好。”
“哎呀，沒有打擾你們約會吧？”周元瑤笑了起來，“忙完了嗎，夏夏。”
“忙完了，剛下班。”沈夏不知道怎麽回話，用手指了周商嶼的手臂求助。
“我剛接到。”周商嶼說，“你回家了？”
“我們回來了。”周元瑤問，“你們呢？”
指的是“你們”而不是“你”，沈夏自然聽出了的意思，見周商嶼看著自己尋求意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可以。”
他們倆平時工作都很忙，只有在過年這段時間假期稍微集中一些，沈夏知道錯過這次機會恐怕再難出時間了。
再加上剛在一起那天，周商嶼就提出過父母想見，出于禮節，沈夏也得答應。
聽到願意，周商嶼眉眼間染上笑意，回複周元瑤：“我們年後吧。”
周元瑤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給周母報喜去了，周商嶼還怕是電話裏不好拒絕，問：“真的願意？”
沈夏用力地點頭：“願意啊，其實我外公也想見你。”
“好。”周商嶼又問，“這兩天能不能陪我？”
沈夏答應好，想到他之前問的問題，說：“那我們回S城？”
沈夏原本想要先回趟A城的家，拿點換洗服回去，誰知道周商嶼卻說：“不用。”
“什麽不用？”
周商嶼難得出不自然的神，說：“我幫你買了。”
S城的房子，周商嶼來過一次之後便給他錄了指紋。沈夏想到之前他在平板上看的那些子，怔住了：“你買了？”
直到兩人回了S城，到了家，推開帽間的櫃，看到掛滿了兩人的服，才終于意識到周商嶼把這裏當了一個家。
回頭問跟進來的周商嶼：“你來過幾次？”
“一次，送服。”周商嶼說，“你不在過來沒意思。”
大概是助理挑的，服都是整套搭配好的，倒和平時的風格差不了太多。沈夏拉開另一邊櫃，看到周商嶼的西裝、私服也占了一半的位置。兩人穿搭的系恰好相反，沈夏喜歡穿淺系，而周商嶼偏灰系。
但在另一個小一點的櫃裏，沈夏看到了兩排明顯不屬于周商嶼風格的休閑套裝，每一種都有大小兩套，天藍、淺、米白等等。
是想到挑選這些服時周商嶼的心，沈夏就忍不住想笑。看向周商嶼，語氣揶揄：“裝啊。”
周商嶼自己都看笑了：“怎麽了，沒穿過，我想穿不行？”
“你這麽純呢。”沈夏笑他，“男朋友，明天上學穿哪套？”
被調侃得不好意思，周商嶼只能把人在櫃上一通親，親到沒辦法說出連貫的話才罷休。
“犯規。”沈夏躲開他炙熱的，氣息淩，還不忘批判他，“高中生舌吻太超過了！”
見還揪著裝的事不放，周商嶼忍不住在肩頸上咬了一口，語氣強，話裏卻盡是央求的意味：“沈夏，放過我。”
沈夏笑了起來，好心地答應了他，并保證不會將這事說給任何人聽。
翌日，沈夏挑出一套聖誕配裝，滿足了周商嶼的第一個願。
周商嶼的頭發長長了一些，沒有經過打理的頭發反倒顯得他更年輕，真像個高中生。沈夏在他上看到了多年前的影子，指導：“眼神再冷一點，就一模一樣了。”
“那是看別人。”周商嶼站在後，擡手幫編頭發，“看你是有溫度的，從來沒發現吧。”
沈夏低下頭有些心虛，高中時連直視他的眼睛都需要莫大的勇氣，更別說從裏面讀出不一樣的緒。
不知道是不是背地裏學了，周商嶼編發的技巧明顯比第一次嫻了不，甚至還懂得把辮子扯蓬松。沈夏見他神專注地幫調整發，想起之前某一次對話，將手裏的發圈套到了周商嶼的手腕上。
幾乎一瞬間，周商嶼就懂了的意思，他無奈地笑：“我沒那麽稚。”
“那是我稚。”沈夏擡手卷了兩個花苞丸子頭，周商嶼幫綁好發圈，看到這個發型能將修長漂亮的脖頸都出來，昨晚兩人親吻時留在上面的淡淡吻痕也顯無。
的每一都對他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上說著下次注意，可真的親起來，腦子發熱就什麽都忘了。
周商嶼挑了一條暗紅圍巾將痕跡都遮好，這個顯白，襯得一張臉瑩白如玉，很好的樣子。
上手的果然如意料之中，沈夏很配合地歪著腦袋，等他松開手，臉皮薄的像是打上了一層腮紅，紅撲撲的很可。
口紅也是他選的，很濃郁的正紅，塗完後沈夏讓他低下頭，在他白襯衫領口印上一個鮮豔的口紅印。
接著告訴他：“男朋友，這個氣場太足了，換個日常點的吧。”
周商嶼偏不讓，低頭在上廝磨片刻，將吃淡了一些，他上也沾上了點。
原本打算先去買點東西，商場距離沈夏家不遠，兩人步行出發。出門沒多久，恰好在公園附近撞見一個短視頻拍攝團隊，攝影師和導演在尋求上鏡的路人。
他們在人群裏實在太出挑，很快被導演看中，過來詢問能不能合作拍攝一個視頻。
沈夏聽到是拍攝互視頻，有些心，但想到很早之前，在旅游博主的視頻裏周商嶼抗拒拍攝的模樣，小聲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出鏡？”
周商嶼卻一改之前的態度：“和你的話當然可以。”
見周商嶼答應了，問導演：“怎麽拍？”
導演和他們大致說明了流程和作，又說兩人的臉很適合上鏡，表現得親自然點就行，拍完後會給兩人報酬和原片。
周商嶼出聲：“報酬不需要，拍得好看點就行，想發朋友圈。”
第一次遇見免費配合的，導演自然是喜笑開，保證好好拍。
沈夏沒有拍攝經驗，加上旁邊圍觀的路人很多，有些不好意思，還沒開始耳尖就紅了，朝周商嶼輕聲說：“好多人在看。”
“秀恩不就是人越多越好？”周商嶼調侃，“把他們當做來份子錢的。”
兩人按照導演的劇本，扮演在路上不小心被博主拍到的一對正在吵架的。
沈夏從來沒跟人吵過架，對上周商嶼的臉，也很難生起氣。才剛板起臉裝作冷淡，周商嶼一湊近就忍不住要笑。
周商嶼跟著笑起來，說：“現在才發現你說得對。”
沈夏沒懂：“什麽？”
“你真的很好追。”周商嶼煞有介事地說，“後悔追晚了。”
沈夏想了想，要真的高中就跟周商嶼在一起談了，像這種腦恐怕能不能考上A大都是個問題。
導演直言兩人關系太好了，開始想辦法，讓周商嶼說點惹友不高興的話。
周商嶼倒是信手拈來，當即在沈夏耳邊提到了之前在酒店房間門口等時聽到和搭檔的話。
“什麽時候要小孩？”
乍一聽到這問題，沈夏騰地紅了臉，幸好臉上的妝能夠幫遮擋一點赧。
一把推開周商嶼，力道不是很大：“神經啊，沒結婚就說這個。”
周商嶼窮追不舍地湊到面前，彎著腰看的臉，眼中笑意不減：“怎麽不能說，反正遲早的事。”
沈夏開始覺得他是故意借拍視頻為借口說真心話，轉頭不看他：“你好煩，你自己生。”
“好啊。”周商嶼大言不慚，擋住的去路，甚至要參與選擇，“你喜歡男孩孩？”
兩人之前就開過這方面的玩笑，那時候還沒在一起，說起來也無傷大雅。但現在況不同了。
忍無可忍，抓起圍巾尾端蓋住他下半張臉：“別問我。”
“我都喜歡。”周商嶼抓住的手，臉部紅心不跳，“只要是我們倆的。”
沒等沈夏捂住他的，周商嶼低聲音，眉眼含笑地問：“今晚回去試試？”
他是玩笑的語氣，想逗害，沒想到沈夏卻當了真，似是期待地問：“真的？”
說要小孩不好意思，提到這種事倒是毫不避諱，周商嶼笑：“這麽饞我。”
沈夏不說話了，擡手要抱。周商嶼要抱就不止是抱，偏頭要親。
導演只說拍到哄好就停，也沒說要親。周圍人太多了，沈夏臉皮薄，低著頭躲他的吻，小聲質疑：“真親啊……”
“今天公開吧。”周商嶼親到側臉，哄，“就親一下，乖。”
沈夏這才仰起頭，他說到做到，真的只親了一下，兩人相，像最純的年。
圍觀的路人都忍不住拿起手機拍了起來，聽到耳邊傳來大家的祝福聲，沈夏難為地埋頭在他懷裏，良久都不敢擡頭。
拍出來的視頻效果很好，導演隨手簡單地剪輯了一下，隨後發給兩人。
配上音樂和慢鏡頭，三十秒的視頻簡直像是偶像劇的預告片。
一秒鐘也沒有耽誤，兩人當即將視頻發到了朋友圈，正式在所有朋友面前宣布。
他們的文案很簡單，只有三個字：
【我和他】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