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現在公司群里都傳遍了,你心不好,要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神做事,免得被殺儆猴。”
傅延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接著電話,俯視著腳下整個帝都的夜景。
他語氣平靜道:“我打算把計劃提前。”
手機那頭的韓真沉默了。
漫長的將近一分鐘過去後,手機里才又響起韓真也異常平靜的聲音。
“我聽從傅總的決定,只是……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傅延知遙著腳下夜里的萬家燈火,淡淡道:“清瑤不愿意在我的保護圈里待太久。”
“我想盡快把事做完,就能提前出來。”
電話那頭的韓真幽幽道:“果然還是因為蕭小姐,傅總接下的加快版的計劃是什麼。”
傅延知頓了頓,才開口道:“明天,你會見到蘇芷妍,你對說……”
……
次日一早。
傅延知從辦公室套間的休息室里走出來,剛一拉開門,就看到有三個人已經在等著他了。
一臉不安的韓真,抿著坐在椅上的程亞平,和帶著些許歉意的薛湛。
“傅總。”
韓真率先打招呼,忐忑地介紹道:“程總和薛總非要見您,說有要事。”
傅延知點點頭,徑直走到一旁的沙發旁坐下,姿態肆意不羈。
他淡漠的目掃過程亞平和薛湛:“找我什麼事?”
薛湛出一個溫和的微笑道:“延知哥,我們是來求的。”
“希你能高抬貴手,傅氏集團不要再打亞青集團的。”
傅延知冷冷地看向薛湛:“薛湛,你覺得我很閑嗎?”
薛湛有些微微慌,趕忙道:“延知哥日理萬機,今天貿然過來確實是我們唐突了。”
“只是我們一直不明白,亞青集團和傅氏集團合作一直都好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延知哥一定要封殺亞青集團。”
“如果是我們有哪里做的不對,或者無意間得罪過你,我們愿意認錯賠償。”
薛湛的態度誠懇至極,姿態也放的很低。
但傅延知冷笑一聲:“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薛湛馬上搖頭:“不是的,延知哥,我們是誠心來求和的。”
“還希你能給予我們一個機會。”
傅延知冷嗤,抬眸看向韓真道:“送客。”
韓真一愣,馬上點頭:“是,傅總。”
然後沖薛湛和程亞平做出“請”的手勢:“薛湛、程總,請。”
薛湛了解傅延知的脾氣,知道求他放棄封殺亞青集團,已經不可能了。
于是他站起來,最後一次誠懇地著傅延知道:“延知哥,既然你不能放過亞青集團,那可不可以請你收購它?”
傅延知長隨意疊,目深沉地盯著薛湛:“給我一個答應你的理由。”
“記住,我做事只看利益,不要妄圖用一些冠冕堂皇地東西來糊弄。”
之前他們三個開視頻會議的時候,薛湛和程亞平就用“社會責任、GDP增長、增加稅收、員工的房貸車貸、員工孩子的上學以及老人的養老”等一系列借口試圖說服他。
而傅延知的態度也很明確,直接就是:關我何事。
商人重利。
他傅延知的本質上,就是只看重利益的商人。
而且他的名聲本也就不怎麼好,一直被外界稱作“活閻王”,可從來沒有被人喊過一句“活菩薩”。
薛湛點點頭:“延知哥放心。”
說完他就回頭看向椅上的程亞平:“程總,拿出來吧。”
程亞平布滿紅的眸子中,滿是不甘和憤怒,猶如掉陷阱中的困。
但他咬著牙,打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資料。
“這是亞青集團最近三年的財務報表,是原始數據,沒有經過任何化的。”
說著他就把資料遞給一旁的韓真。
韓真接過來,快速翻看一遍。
然後才把資料遞給傅延知,低聲道:“傅總,真實可靠。”
傅延知抬手接過資料,隔三差五的隨意跳頁翻看。
短短兩分鐘,他就翻看完了。
然後他才施舍一樣的看向程亞平:“你打算賣多錢?”
對于傅延知這種隨意的態度,程亞平心中著實窩火。
但形勢比人強。
他不得不咽下所有委屈和不甘。
他努力平靜得看著傅延知道:“傅總,亞青集團的目前盈利非常可觀,未來的發展也有巨大潛力。”
“傅氏集團收購了以後,當天就可以開始盈利,而且以後的利潤也會快速增長。”
傅延知抬手,示意程亞平打住。
他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淡淡道:“這些廢話你不用說,財務報表上就能現出來。”
“我想知道你的預期價格是多?”
程亞平的地抿著。
他盯著傅延知看了片刻,然後拿起一旁的紙和筆,快速寫下一個數字,給一旁的韓真。
韓真接過來看了眼紙上的數字,微微驚訝,又看了眼程亞平,然後才把紙遞給傅延知看。
傅延知只是看了眼紙上的數字,就輕笑一聲,對韓真道:“送客。”
“是,傅總。”
韓真再次對程亞平和薛湛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程總、薛湛,請吧。”
程亞平不甘心地盯著傅延知:“傅總這是什麼意思?”
傅延知已經起走向他寬大的辦公桌。
他聲音冷淡道:“事我已批準,的數額和事項,接下來會有專業人員跟你們對接。”
說完他就已經坐下,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見他這樣,薛湛也小聲提醒程亞平道:“程總,我們該走了。”
程亞平心中縱然有萬般不甘,但也不敢再造次和傅延知起沖突。
他憤怒地轉椅,咬著牙朝辦公室外駛去。
薛湛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對已經開始辦公的傅延知道:“延知哥,謝謝你。”
傅延知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知道了。
薛湛也不再停留,快步走出去。
韓真親自送他們出去。
等辦公室的人就只剩下傅延知了,他低頭批閱文件的手才停下來。
他扔掉手里的筆,閉上眼,仰靠在座椅靠背上,抬手眉心。
他這樣做,希蕭清瑤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