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逼迫他做選擇

63.2% / 127/201

薛湛角泛起苦的笑:“我知道。”

“在爺爺選擇我為繼承人的那一天,他就告訴過我,我的一切都不再屬于我,只屬于家族。”

“我的興趣好、我的專業、我要上的學校、我要的朋友,包括我的婚姻乃至我的命,都不再屬于我自己。”

薛湛的聲音很低,但其中的痛苦和抑卻是沖的人心口疼。

薛管家輕嘆一聲,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大爺,一切都會過去的。”

“當年我這個老頭子也是煎熬了數年才緩過來。”

“但大爺你不一樣,你肩上的擔子更重,你也更聰明。”

薛湛苦的搖搖頭,眼睛已經泛起了的淚

他抬手扶了扶眼鏡,指尖在無意間把淚水拭掉。

然後他大步朝薛老爺子的院子走去。

薛管家見狀,悄無聲音地嘆了口氣,也趕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來到小院門口。

推門進去,只見薛老爺子正背負著雙手,站在抄手游廊,看向門口這邊。

他的背,好像比昨天更彎了。

“爺爺。”

薛湛快走幾步,闊步朝他走去。

薛老爺子沒有應答薛湛,只是板著臉、面無表地看著他的快步走近。

薛湛走到薛老爺子面前,“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他微微低著頭道:“爺爺,我錯了。”

薛老爺子沉默地垂眸看著他,千言萬語都再無法說出口,一種抑和悲傷的氣息從他上逐漸彌漫開。

在這寂靜的深夜里,只有路燈、樹影、和偶爾的蟲鳴聲,陪伴著孤獨的祖孫兩人。

良久。

薛老爺子長嘆一聲,手拍拍薛湛的腦袋,開口道:“起來吧。”

薛湛沒有起來,而是抬頭看向薛老爺子,聲音哽咽道:“爺爺,我理應到懲罰。”

薛老爺子又嘆息一聲,聲音低緩道:“也許,我當年的選擇是錯的。”

“但是當年那種局面,我不得不那麼做。”

“可那一次的選擇,卻桎梏了你的一生。”

“薛湛,你可怨恨爺爺?”

薛湛立即搖頭:“不怨恨。”

“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薛家,從來沒有一件事是為了自己。”

“作為薛家的子孫,既然了薛家的庇護,就理應為家族奉獻自己的一切。”

薛老爺子的蒼老的臉緩和了一些。

他朝薛湛出手:“孩子,起來。”

薛湛把手放在薛老爺子的手里,象征的借了下力,站起來。

薛老爺子牽著薛湛的手,朝整個老宅最後面的位置走去。

那里有個單獨的小院,里面供奉著薛家的先輩們,所以薛家人也都稱那里是小祠堂。

祖孫二人緩緩地走在前面,薛管家就默默無聲地跟在後面。

……

走了二十多分鐘,他們三人才走到小祠堂。

薛老爺子給那滿滿當當一墻壁的牌位上了三炷香,然後走到一旁的太師椅旁坐下。

薛湛也接著上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然後走到薛老爺子面前,重重地跪到團上。

這時候薛管家也已經依照慣例,“請”了家法過來。

其實就是一帶著倒刺、浸泡過桐油的鞭子。

薛管家弓著腰,雙手把鞭子捧到薛老爺子面前:“老爺子,家法到。”

但薛老爺子卻沒有接過鞭子,而是隨意的擺擺手道:“今天不家法。”

薛管家和跪著的薛湛都是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向薛老爺子。

薛老爺子自嘲地笑笑:“看來,這些年我對你過于嚴厲了些,以至于你這麼怕我。”

薛湛卻是搖搖頭,眼神堅定道:“爺爺是為了我好。”

薛老爺子松了口氣,笑道:“不愧是我親手帶大的孩子,心闊達,沒有一味地怨懟和憎恨。”

薛湛不明所以地著薛老爺子。

今晚的薛老爺子,太不正常了。

放在以前,薛湛稍微犯錯,就會被狠狠地懲罰。

不準吃飯、關小黑屋、三九天膀子跪在冰天雪地里等等,都是常見的。

今天他犯了這麼大的錯,故意違抗薛老爺子車命令,去繼續和亞青集團的人合作,薛老爺子應該狠狠地他一頓鞭子才正常。

但是……

薛老爺子看出了薛湛的疑,就平靜地看著他,開始解釋起來。

“薛湛,當年我選擇你作為薛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強行把你從你父母邊抱走,并沒有和你商量過。”

“後來,我為了能讓你在帝都的豪門圈子里盡快嶄頭角,扛起我們薛家已經岌岌可危的大旗,告訴他們所有人,我們薛家沒有亡,我們後繼有人。”

“我就又用近乎殘酷的方式沒日沒夜的訓練你、教育你,讓你吃盡了苦頭。”

“你的一切,一直都是我在給你做選擇,強行推著你往前走,但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想要什麼。”

“現在我想問你一句,薛湛,你想要什麼?”

為家族繼承人,為了家族而犧牲自己的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薛湛著薛老爺子,神說不出的復雜,他道:“爺爺,我……”

薛老爺子卻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語氣沉重道:“薛湛,你先不要著急回答,先想想,想清楚了,明天再給我答案。”

說完,他就扶著椅子的扶手緩緩站起來,對一旁的薛管家道:“我們回去。”

“是,老爺子。”

薛管家上前攙扶著薛老爺子,就朝外走去。

兩位老人家朝外走,薛老爺子頭都不回的繼續道:“如果一天想不清楚,那就多想幾天。”

“但是有一點你需要明白,等決定做下了,以後就絕對不能再更改,就算是死,都不能更改。”

薛湛著薛老爺子和薛管家的背影,磕下頭去道:“是,爺爺。”

等薛老爺子和薛管家的影走出祠堂,薛湛都沒有起

他依舊是跪著磕頭的姿勢,像是一尊雕塑一樣。

聽著兩人的腳步聲離開、遠去、逐漸消失……直到最後一點兒都聽不見了。

薛湛才緩緩地直起

但他依舊是跪再團上,眼神有些空向祠堂外。

那里上有草坪,有在路燈照下投下的黑樹影,有郁郁蔥蔥地樹,有路燈,有夜空和漫天的星星……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