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棚下只剩下我和顧紀霆面面相覷。
他看著兩人你追我趕的樣子，角也勾出弧度。
看著他的寬闊的肩膀，我的角也不自覺勾出弧度。
他回眸，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我躲閃不及，猝不及防撞進他溫的眼眸里。
視線相對上的一瞬間，我們都愣住了。
還是顧紀霆先別開視線。
他一只手抵在邊，干咳一聲，走到我邊的椅子坐下，幾次言又止。
我轉頭看向他，他又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想說的。
在我的記憶里，顧紀霆很有如此手足無措的時候，看著他不自然的神，我忍不住彎起角，越發覺得他好玩。
本來想要和他說話的心思下去，我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不說話。
靜默之中，顧紀霆沒有再開口說話。
眼看著邢鄭可和喬溪越來越遠，顧紀霆站起來：“我去看看他們。”
不等我回答，他直接起離開。
我看他走的方向并不是去找邢鄭可和喬溪，而是朝著停車場的位置走。
他要去哪里？
我好奇，等著顧紀霆走出去一段時間，我悄悄跟上去。
別看顧紀霆人高馬大，走路的步伐卻不快，慢慢悠悠，偶爾低頭看著腳尖，好像有什麼心事。
跟在他後幾步之外的位置。
頭頂明，微風拂面而過，躁的心逐漸安靜，給我一種在大學時候的覺。
我雙手背在後，腳步輕輕。
看著顧紀霆寬厚的後背，我開始好奇他什麼時候會發現我的存在。
顧紀霆好像在想事，毫沒有注意到我一直跟在他後。
他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之後放在耳邊。
片刻後，對面接通了，他喊了一聲：“趙醫生。”
我瞬間想到了那天見到的醫生趙明遠，所以他是在給心理醫生打電話。
“我有個問題，想咨詢你。”顧紀霆的聲音，順著風傳過來。
我安靜傾聽。
“如果我總是對一個人心懷愧疚，在面前總覺得低頭，應該怎麼理？”顧紀霆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里出幾分茫然，“越是了解的過去，我越是覺得當時我不應該一走了之，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因我而起。”
？
聽著好像是我。
不知道電話里頭的趙醫生給出了什麼回答，顧紀霆只抿著點頭。
我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了。
顧紀霆為什麼要覺得虧欠？那如果真的說虧欠，也應該是我虧欠他才對。
當年他的況那麼糟糕，我卻沒有留在他的邊。
很多時候，我都忍不住問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顧紀霆，如果喜歡，當年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地放開手？如果不喜歡，又為什麼記了那麼多年？
可是我找不到答案。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開導。”
等我回過神，電話已經結束。
顧紀霆把手機拿下來，掛斷電話。
我越發好奇醫生到底給他說了什麼，忍不住向前兩步。
他大概察覺到了腳步聲，猛然回過頭來。
我連忙藏在墻角，沒讓他發現。
聽別人打電話被當事人抓包，真的會很社死。
等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地遠去，再悄悄把頭探過去，只看見顧紀霆遠去的背影。
我放在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攥著，指尖掐進掌心的，我仍然覺不到疼痛。
“原來你在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喬溪笑嘻嘻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大家正在玩游戲，快回去一起玩。”
我跟著喬溪回到營地，大家已經圍一個圈坐好2人，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牌面。
先前穿牛仔外套的男生正在給大家講規則。
我在旁邊聽了一下，大概悉了規則，又默默數了一下人頭。
這個游戲需要六個人。
在場的人中，不算我正好六個。
我把喬溪向前推了一把，“你去玩，我在旁邊看著。”
本不給反應的機會，我直接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
我偶爾也在網上看到過這些小游戲，但是規則太多，實在是記不住，與其在桌上掙扎，不如在旁邊看個熱鬧。
喬溪還想喊我讓我上去，但是看見大家已經落座，不好掃了大家的興，只能坐在位置上。
正好面對著我，不解氣地剜了我一眼。
我微微聳肩，不以為然。
喬溪子活潑，接新事快，起初還不太明白規則，玩得比較收斂，後來漸漸悉了，和他們打一團，歡聲笑語不斷。
我從旁看著，一只手撐著太，角的弧度始終沒有落下。
又玩了一會兒，顧紀霆和邢鄭可并肩走過來。
“玩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邢鄭可看見公司小男生正在和喬溪湊在一起流，頭幾乎抵著頭，臉瞬間變了，隨即又揚著不達眼底的笑意走過來，一只手搭在小男生的肩膀上，正好隔開兩個人，“我也來玩。”
“這個游戲就要六個人現在夠了，你去那邊坐坐吧！”喬溪怪異地看了邢鄭可一眼，手指著我的方向說。
邢鄭可一不，站在後面垂眸看著小男生。
那個小男生明白邢鄭可的意思，立刻起：“哥我去接個電話，你替我玩一會兒。”
很上道。
“這還差不多。”邢鄭可滿意地點頭，坐在喬溪邊，得意一笑。
喬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回頭看見顧紀霆還站在原地，又指著我的方向，“那你去旁邊坐坐吧！”
末了，又看向桌上眾人，“應該沒有人要跑路吧？”
顧紀霆看了一眼我的方向似乎有所猶豫，最終走過來。
我和他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兩人并肩而坐，周圍都是喧囂的人聲。
面前突然多了一瓶酸。
扭頭看去，顧紀霆神如常正專注地看著桌面。
不知怎麼，我突然想到大學的時候和他一起出去玩。
當時他在和他的朋友打麻將，我坐在他的旁邊玩手機，一邊說話一邊聊天得空，他還不忘給我喂小零食吃。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面前這個的男人和當初青的男生重合。
顧紀霆察覺到我的目，牽角微微一笑，又迅速把頭轉向一邊。
我眼眶有些發酸，他向來都是天之驕子，什麼時候如此小心翼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