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欣看了一眼;錄音筆,又看向我,只盯著我看,并不開口。
我大概猜出的意思,手準備把錄音筆收回:“不好意思,職業習慣。”
“沒事,錄著吧去!”曲欣欣的聲音很平靜,目里含著淚水,淡漠地坐在床邊,那種絕到窒息的目令人淚目。
淚水不控制地從眼角流出來,順著黝黑的臉頰過。
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如果當時我和劉敏沒有出去玩就好了。”
曲欣欣和劉敏是大學室友,兩個人在假期的時候約好一起出去玩,因為之前很出遠門,就選擇了距離相對比較近的鄰市。
當時是國慶,人很多,兩個小姑娘沒有提前訂好酒店,晚上沒有地方住,四找酒店,遇到一個人,那個人也要找酒店,說有個地方還不錯,但是自己不敢過去,想要和兩個孩結伴而行。
是深夜,人還帶著孩子,兩個孩想著大家一起應該不會有問題,就跟著人去了所謂的酒店。
進去之後,兩人直接被綁起來。
再睜開眼,就在面包車里,經過幾天不見天日的顛簸,兩人被賣到了莫西村。
用曲欣欣的原話來說,不幸中的萬幸是們兩個人沒有被分開賣到兩個地方。
莫西村在大山的最深,發展落後且貧窮,沒有人愿意把兒嫁到這種地方,有些年輕人出去工作或許會找到朋友,但更多的人因為落後的思想而走不出大山,漸漸就有人開始買媳婦。
騙曲欣欣他們的那個人,就是村里的村長媳婦,發現了發財的門路,和自己的兄弟做起販賣人口勾當。
買曲欣欣的人李大莊,是家里的獨苗,他媽媽很寶貝他,因為一直找不到媳婦,所以才從外面買媳婦回來。
而曲欣欣,就是被他們挑中的“幸運兒”。
被買回來之後,曲欣欣想過逃跑。
但是這個村里的人異常團結,像是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幫忙看著被買回來的姑娘,所以曲欣欣每次跑出去,都會被村里的人抓住,送回李大莊家里。
往復幾次,曲欣欣就不再逃跑。
目的全是山,就算真的跑出莫西村,也跑不出大山,說不定到時候沒有逃出去,反而被山里的野吃掉。
于是,曲欣欣不再逃跑,開始學會順從,後來懷了孕,在李大莊家的待遇才好一點。
或許是因為表現得太過于順從,李大莊對漸漸沒有以前看得那麼嚴,也給了手機的機會,不過每次給曲欣欣用手機的時候都會在旁邊看著。
曲欣欣等了一段時間,找機會灌醉了男人,才有機會拿到手機給我發消息。
我聽講完,只覺得窒息,看著卷起來袖子,出斑駁的傷口,更是驚心。
本來是家里千萬寵的兒,卻因為人販子毀掉了一生。
曲欣欣和劉敏已經足夠謹慎小心,卻還是被壞人利用了他們的善心。
一次善良換來了一生的後悔。
“許律師,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的朋友。”曲欣欣抓著我的手,目懇切,“村里還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孩,們都很可憐。”
越說,緒越激,趁我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跪在我的腳邊。
“你先起來,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著急不得。”我把扶起來,聲安:“能把你帶出來已經很不容易,剩下的事還要慢慢來。”
曲欣欣順著我的力道站起來,重重點頭。
畢竟我們要面對的是一整個村莊,僅僅只依靠著我的力量完全不夠。
我們還需要更多人的幫助。
“我們得趕的,我怕劉敏……”曲欣欣哽咽,目里出錚錚恨意。
劉敏沒有曲欣欣沉得住氣,也不懂得低頭,被那家人打罵不給飯吃都是常有之事,現在整日住在牛棚里,每天還要做很多的活,比曲欣欣的況要糟糕很多。
“上次我遠遠看了一眼,已經瘦得只剩下骨頭,瞧著一陣風就可以吹倒。”
我嘆氣,卻也知道這件事雖然著急,卻還是要理智行事,安下去休息:“這一路山路下來,你也累了,先好好地休息,等你醒了,我們就去報警。”
“現在去不行嗎?”曲欣欣語氣急切:“我平時在李大莊家經常做農活,一點都不覺得累。”
“你不累,我們還累呢!”宋海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依靠在門框上說:“我們連夜趕過來,又進了山,一直都沒有休息,趕上生產隊的牛了。”
“你別這樣說!”張奎阻攔,他也覺得曲欣欣的遭遇可憐,說話語氣比宋海波和很多:“咱們去報警還需要證據,你就去休息一下,正好給我們整理證據的時間。”
他停頓一下,又補充:“而且,我們還要調查一下警察局那邊的關系,萬一我們報警報錯了人,你只會更慘。”
張奎的話一下點醒了我。
對方能在這里隨意拐賣人口,說不定是因為那些人販子在當地有著過的關系,如果我們直接聯系當地的警察,很可能是羊虎口。
“那怎麼辦?”
我抿角,心里很快有了定奪:“給省里的警察局打電話。”
站起,我的手搭在曲欣欣瘦弱單薄的肩膀上:“你先休息,最晚明天行。”
曲欣欣頷首。
我拿著手機走出去,猶豫過後,打電話給了茍德全。
現在能幫到我們的只有他。
狗叔很干脆,直接讓人安排,沒多久,對方就給了反饋,省里警察局簡單問了一下這邊的況,很快就要安排人過來。
因為這次事比較特殊,對方都是穿著便來的。
最先和我們面的是一個高大的青年,國字臉,五看起來很普通,笑起來的時候十分憨厚,穿著最大眾的夾克來和我們面,如果不是出示了證件,我們都不相信他是省里警察局派來的人。
青年王凱。
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眉濃厚,法令紋很深,向下撇著,瞧著不好惹,是王凱的搭檔林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