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一塌糊涂。
名貴地毯,被酒浸,茶幾上的馬克杯打翻在地上,被燈折出尖銳的芒。
我抱著顧沉的頭,大口呼吸,承著他的親吻。
我從壁鏡里,看見自己的樣子,很風塵,像是慣于的人。
頭皮,倏爾疼痛難忍。
顧沉扯著我的黑發,臉著我,黑眸深沉:“在想什麼?”
“沒有。”
我仰頭喟嘆,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活。
就在我與顧沉難忍難分之際,包廂門被人推開了。
——姚心潔站在門口。
看著里頭的場面,有些吃驚,大概沒有想到喜歡的男人會這般孟浪形駭,在包廂里就跟風月子瘋狂親吻,那畫面,我相信刺激的。
顧沉明顯不高興,看也不看,直接姚心潔滾。
而我,坐在顧沉的懷里,一雙眼帶著挑釁。
煙視行,小人得志。
姚心潔氣得花容失,但還是著聲音開口:“沈知年過來了,指名要過去。這里的領班不敢來說,讓我過來支會顧總一聲。”
沈知年?
我一怔。
就在我怔忡之時,顧沉稍稍放開我,一只手掌輕我的臉蛋:“真是紅禍水。”
顧沉比我想得果斷,他將我揮下子,代我去應付沈知年。
我明白,我在顧沉心里,就是一個屁。
若是我將他的融資案搞砸,我的下場,會十分慘烈。
我佯裝順,小聲說會盡力。
顧沉點頭,讓姚心潔帶我去沖洗一下,換套干凈的服。
我正要離開,顧沉卻突然住了我。
他注視我,輕聲問我一個問題:“如果沈知年開價,你跟他睡一覺,你會不會同意?”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答得不好,一頓皮之苦。
我思索一下,聲說:“我現在是顧先生的人。”
顧沉神緩和一點,揮了下手,示意我離開。
……
我跟著姚心潔離開。
包廂門合上,姚心潔就劈頭蓋臉,給我一個耳:“賤人。”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
我在姚心潔的眼里,看見了嫉妒與憤怒。
想想也是,剛剛我與顧沉在包廂里激吻,姚心潔深顧沉,又付出那麼多,如何能得了?
我恨,不下于痛恨顧沉。
一個耳,狠狠還了回去,冷笑:“現在,我的臉蛋比你值錢多了。”
姚心潔呆住。
沒有想到,我敢還手。
我不想與糾纏,我迫不及待,想見見沈知年完任務,然後讓范姜及時治療。
明顯,姚心潔不敢壞了顧沉的事。
……
我用一刻鐘清洗,吹干黑長發,換上一套清純的白子。
這是姚心潔說的,說沈知年喜歡清純的孩子。
我心中嗤笑,我在會所工作,又與顧沉有染,哪里還有清純可言?
收拾完,我來到了502包廂。
這間MINT會所最豪華的包廂,過去,我從未涉足過。
推開門,里頭不似我想象的奢靡,反而十分高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藝中心。
沈知年坐著,彈奏鋼琴。
雪白襯,熨燙得筆的西,干凈完的側。
我像是來到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