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顧沉沒有回來。
天翼融資項目,聽說暫時擱淺了。
我的境,越發尷尬與不堪。
我在宋氏娛樂學習表演,那位知名教授只開頭了個面,後來就沒有再過來了,與其我說在學習,不如說是每天在宋氏娛樂打雜。
——給星們端茶倒水,拿包遞鞋,如同實習生。
來來往往,我看見不宋妍周邊,一個賽一個像。
但最得寵的,還是上回見的那個。
——劉意桉的。
經常陪著顧沉出宋氏娛樂、參加飯局,灌了好幾個不錯的資源,現在已經是個二線明星。
有人說,他們在甜同居中。
而我,眾所周知,了一個肋。
顧沉就等我識趣離開。
可我,怎麼能走?
顧沉還未下地獄。
……
這天,我在整理練習室,劉意桉拿著水杯進來。
仍是一套黑練功服。
纖細白凈,年輕好。
我以為只是一個人,佯裝繼續拭,但是劉意桉轉就朝著後的人撒:“這里太吵了顧沉,我喜歡安靜一點的空間,好專心陪練。”
我一呆,看見後頭的顧沉。
乍見,顧沉瘦了很多。
顧沉也看見了我,那雙黑眸里平靜無波,就像是在看一個局外人,他應該是很疼劉意桉的,直接命令我先出去。
我低頭說好,提了水桶和拖把朝外走,在經過那對璧人時,小公主輕聲開口:“把我的練功鞋刷一下。”
其實,刷鞋子的事,這三個月我做過。
但在顧沉面前,我故意制造與新歡的沖突,小聲反抗:“這不是我的工作。”
劉意桉不樂意了。
打開柜子翻出一雙發黃鞋子,劈頭蓋臉朝我扔過來,那種鞋子鞋面帶著鋼釘,這麼一扔,竟然在我的臉上劃下了一道細細的口子。
珠,一串串滲出來,細細的。
殷紅鮮,刺目張揚,如同顧沉新歡的心氣兒。
我捂著臉蛋,疼得鉆心。
但是劉意桉仍不放過我,要拿我立威作榜樣,證明在顧沉的人里是最得寵的,于是使勁兒糟賤我,不但拿鞋子劃傷我,還把那桶污水從頭到尾潑在我上。
從頭到尾我沒有反抗,因為顧沉在一側。
他不會幫我。
門口,漸漸圍了許多人。
們指著我小聲竊竊私語,笑我不自量力,笑我一個會所出來的,竟然夢想當明星,笑我得罪了劉意桉以後沒有好果子吃。
劉意桉,若是從前,大概得搶著給我提鞋。
我讓鞋面,都得得歡快。
但現在不是從前了。
我不但不能生氣,還要好好地跟劉意桉道歉,我就那樣在顧沉面前,低三下四開口:“對不起劉小姐,以後我會提前刷好您的鞋子。”
外頭,一眾人唏噓。
們羨慕劉意桉,嘆息我只是得寵了一陣子,就被打回了十八層地獄。
饒是如此,劉意桉仍要踐踏我。
要我蹲下來,為拭舞鞋,說濺到了幾個泥點子。
我著看向顧沉,我以為,我跟過顧沉,顧沉總不至于同意。
可是,顧沉同意了。
他用眼神示意我為他新歡鞋。
我緩緩蹲了下去,在顧沉面前,半跪著為劉意桉鞋子。那只曾經戴著婚戒的無名指還有淡淡的痕跡,但現在被顧沉的新歡踐踏得沒了痕跡。
顧沉盯著我的手,目幽深。
就在這時,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姚心潔拿著手機過來神復雜:“沈知年的來電,說請顧總參加沈津初的抓周宴會,還指名帶宋妍過去。”
這里頭,散發著信號,沈知年要重談天翼融資。
而我是當中的潤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