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著，等沈知年提條件。
想不到，沈知年突兀問道：“你很喜歡他？”
我不一怔。
半晌，我才緩過神來，沈知年指的是顧沉。
我斟酌了一番輕聲回答：“喜歡過，但是現在不喜歡了。沈先生，所有人都喜歡堅定的……不是嗎？”
我的話，其實算是真話。
我過顧沉，現在不再。
沈知年仰頭看我，又輕聲問道：“他很好嗎？”
我不會理解錯，沈知年問的，是床上那點事。
即使我低賤塵埃，即使我已經拋棄所有的自尊，還是被問得難堪至極，我猜得沒有錯，沈知年待我沒有半點真心，至多是男人的。
我聲音低低的：“我沒有比較。”
然後紅著眼睛看著沈知年。
沈知年亦看著我。
書房里，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後，沈知年聲音淡淡：“只是隨便問問，斷干凈就好。”
他拾起那份文件，繼續說道：“這里面的條款，還需要兩邊公司磨合。至于我們之間的條件，除了生理上的需求，主要是應付我父母的催婚，以及……津初好像很喜歡你。”
男人視線，毫不避忌盯著我的心口。
——勾起一些回憶。
我聽懂沈知年的意思，天翼融資他可以給，條件是我陪他上床，在他有興致的時候，我還要演他的朋友，當然我得跟顧沉斷干凈，沈知年或許有潔癖，另外，還要在必要時，過來當沈津初的媽陪床老媽子。
簡單來說，我就是四合一，多功能。
沒有、沒有名分，只有心知肚明的換。
我全都同意，貨銀兩訖很好。
但是，到了現在，我心里有了新的打算。
我要借沈知年的能量，重奪宋氏娛樂，我要讓顧沉將吃下的宋家產業全部吐出來，但我明白，沈知年不會白白被利用。
我輕輕吐出幾個字：“天翼融資是個巨坑，遲早雷。”
沈知年狹長眸微瞇。
我大著膽子繼續猜測：“宋先生是聰明人，不會做虧本買賣，我想這是沈先生想要的結果。既然這樣，那麼我與沈先生之間是平等的，我也該提出我的條件。”
沈知年笑了，笑的有幾分放松。
我心里更添篤定。
我看著他，緩緩說道：“我要有明面的尊重，那方面不能勉強我，生理期我不陪的，還有不能再讓津初那個了。最後一個條件，我要求沈先生注資一億用于《活著》我的個人宣發和包裝。”
沈知年直勾勾地看著我。
一會兒，他拿起桌上鐵制的煙盒把玩，稍後他靠向椅背，神帶著一點點疏懶——
“不讓津初哪個？”
“我需求不強烈，更沒有浴戰的好。”
“至于你說的一億，我可以同意，但這得另外簽合同。”
……
我點頭說好，又補了一條：“陪到年底。”
我清楚，我與沈知年只是合作。
在他心里我連人都不算。
等到天翼融資簽下來，等到我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我便不需要跟他周旋。
我以為沈知年要思索很久，但是只幾秒，他就爽快同意了。
我如釋重負。
就在這時，我被他指尖的鐵制煙盒吸引，若是沒有記錯——
Eric先生曾經落在黎靳的診所一只。
一模一樣的牌子。
所以，我經常在沈知年的上，聞見悉的味道。
原來，是因為這種特制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