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不為所。
他低緩開口：“妍妍，我不信你舍得死！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不是嗎？”
我笑了，笑得瘋狂。
“對，我是想活。”
“但讓我像過去那樣茍言殘，我寧可死！”
“顧沉，可以試試啊。”
……
針管，從我的脖頸劃起，往下拉了一條口。
鮮一滴滴落下，染紅了潔白的睡。
看著駭人、驚心魄。
一旁的醫生緩過神來，他怕真出事兒，勸著顧沉：“顧先生，要不咱們還是緩緩？”
顧沉盯著我的臉，輕吐出一個字：“滾。”
幾個醫護迫不及待滾了。
偌大的臥室里，只剩下我與顧沉，只剩下我們的恩恩怨怨。
我以為顧沉會發火，未曾想到，他很溫：“我幫你理傷口，然後吃飯。”
我站在那里，站在昂貴的水晶燈下，等到顧沉過來。他將我半抱著放在床邊，蹲著為我上藥，銀制的托盤閃鑠著冷芒，我不憶起往昔。
那年，我無助躺在床上。
我幾乎沒有知覺。
但我依稀能聽見、看見一點東西。
我時常在夜晚看見這樣的托盤，這樣的澤，我甚至還聽見顧沉帶著姚心潔回家，就在臥室里，就在我旁邊的沙發上。
——大汗淋漓、顛鸞倒。
每一回，他們都很盡興。
我不想，顧沉的真好。
現在，我回到了同樣的地方，我不會任由悲劇重演。
我揮掉一旁的托盤。
那些醫用品，散落得到都是，空氣里很快就彌漫起酒的味道，跟鮮味道混合，令人作嘔。
顧沉沒有發作，只是仰頭看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聲音微：“要麼讓我走，要麼讓我死。”
顧沉抬手，輕輕我的臉：“你的意思是我不放你走，你就不肯理傷口，不肯吃飯，是不是？”
我沒有開口，算是肯定。
顧沉緩緩起。
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袖口，出一截線條平的小臂，語氣淡漠：“那我們就試試看，我舍不舍得。妍妍，你知道我一向心狠手辣，其實那年撞你的時候，我你的。”
我全冰寒，子抖如篩子。
與顧沉過招，如同賭博。
顧沉眸子微垂，似乎過一抹失落：“妍妍，你不問我為什麼恨你、為什麼恨宋家嗎？”
我笑了：“畜生還需要理由嗎？”
顧沉亦落寂一笑：“你這樣想我？”
我只是冷嗤，一方面不屑跟他說話，一方面是失過多，頭有些暈暈沉沉的，我倒在那張大床上，蜷起子對抗，等待那難緩過去。
下一秒，我被顧沉按住，雙手被領帶用力束縛住。
我反抗不了，著，痛苦著。
‘嘩啦’一聲，我的裳被剝離，出沾著跡的子。
當然，還有沈知年留下來的曖昧痕跡。
憑著這些印子，似乎能想象出當時沈知年是如何賞玩我的……
耳畔，是顧沉急促的呼吸。
我知道他很痛苦。
我在他的眼前，被沈知年帶走，足足做了三天三夜。
驀地，顧沉摟住我。
他的聲音很低，像極了絕時的悲鳴嗚咽：“妍妍，你是懲罰我，還是懲罰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