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以為我屈服了。
他輕拍我的臉蛋,一臉沉溺:“我去了,你先把蘋果吃了。”
我唔了一聲,靠在他懷里,咬了一小口。
顧沉馬上繃不住了,捧著我的臉蛋從眉心親到下,反反復復,不厭其煩,像是回到了熱的時候。
但我心里知道,不同了,當初我是宋家獨。
現在,顧沉是高高在上的宋氏總裁。
我們之間顧沉是上位。
……
一會兒,淋浴間里升起氤氳,還有嘩嘩水聲。
顧沉在洗澡。
我放下蘋果,放在了床頭柜上。
其實顧沉不知道,我現在本不能吃蘋果,一吃就會如同硫酸灼胃,烈火焚,那顆削皮的蘋果靜靜沐在床頭燈下。
我拿出那把水果刀,輕輕割開了大脈。
當大量汩汩流下時,我慢慢地躺下來,頭暈暈的,而我與顧沉的那些往事如白駒過隙一般,在我的腦子里全部過了一遍。
【顧沉,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能不能當我的男朋友?】
【顧沉,你怎麼親我了?】
【如果爸爸不同意,我們就私奔……】
【顧沉,這枚鉆戒,花了你一年薪水。】
【其實,不用這麼貴的。】
……
我躺在泊里,輕輕笑了。
我單薄的膛震,正如我薄如蟬翼的人生,有那麼好的開端,那樣如花似錦的,卻換來悲慘無比的結局。
我恨顧沉,他毀掉宋家,他還毀掉了年的。
這結局,怎配得上開端?
耳畔傳來一聲拉門聲。
是顧沉出來了。
我的神智,已經漸漸渙散,我聽見了顧沉的腳步聲,然後我被人抱了起來。
我微微地笑,是顧沉啊。
顧沉將我地摟在懷里,拼命搖晃著我的,像是要將那個天真單純的妍妍從我的里搖出來,像是想搖回過去,但是怎麼可能呢?
朝花夕,我們早就天各一方。
男人著我的臉,英眉眼有著痛苦——
【想死?想都不要想。】
【我還沒有解氣,你怎麼能死?】
……
我微微地笑,纖指劃過他的臉龐,淚珠掉落下來。
我無聲喃語:“顧沉,我好累。”
……
我沒有死掉。
顧沉不讓我死。
500毫升的,注我的,注枯稿的靈魂里。
我繼續與顧沉抵抗,不肯吃不肯睡覺,不肯同他重歸于好……我將自己弄一把瘦骨頭,扔在路邊野狗都不聞的那種。
醫生對顧沉說,繼續下去,我活不過秋天。
那夜,顧沉沒有回來睡覺。
我一夜無眠。
我心里有預,顧沉心思松,他會暫時放了我。
天微微亮的時候,臥室門打開一條隙,外頭微弱的線滲進來,給灰敗的空間添了一分人氣。
我側躺著,覺到床鋪陷沉,子被顧沉抱住了。
他地抱住,有什麼東西將我脖頸沾,溫熱溫熱的,很不舒服。
顧沉嗓音低啞,痛苦得不樣子——
“為什麼不肯和好?”
“妍妍你那麼我,全忘了嗎?”
“全忘了是不是?”
……
我安靜地躺著,不開口,不回應。
我用沉默抵抗顧沉。
終于,顧沉抵著我的肩,松口:“妍妍,我放你走。只是不許走得太遠。”
我心里一松。
下一秒,顧沉用力咬住我的肩頭。
他發出如同般的悲鳴。
可憐,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