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磕到底。
我頭抵著地面,淚如雨下,我喃喃地說著對不起。
“爸爸,對不起。”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
一滴滴眼淚,滲進地磚里。
而我,慢慢起,在顧沉的目下朝著外面走去,後是顧沉的暴喝:“宋妍,最後一程你都不送了嗎?”
我頓住子,抑緒反問:“是誰造的?顧沉,是誰造的?”
顧沉一言不發。
我一步步朝著門外走,背後是我的爸爸,還有我最恨、亦曾過的顧沉。
走出去的時候,天霾。
十月,竟然沒有一點。
別墅的圍欄上,趴著新開的小白花,我摘下一朵別在前,以寄哀思。
以後,我沒有爸爸了。
別墅外頭,范姜在等我,看見我的時候輕喚一聲:“妍妍。” 我的了,想說話,但是一陣頭暈目眩。
爾後,我暈倒了。
……
醒來,人在醫院里。
是黑夜。
紅姐陪伴著我,見我醒過來連忙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掌:“終于醒過來了,你昏迷了大半天,我聯系上沈先生了,你先別急,等沈先生回來再說。”
我卻沒有接話,而是輕輕扭頭,看著落地窗外的黑夜。
滿城的燈,像極天上的星星。
有一顆,是爸爸。
我靜靜看著,無聲無息掉淚,紅姐又在一旁安許多,最後言又止:“明天,顧總明天就要安葬老總裁。”
這個時候,知道我與顧沉的種種。
知道,我是宋氏集團的千金。
知道,我與顧沉曾是夫妻。
紅姐唏噓不已。
我聽後,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輕輕一笑:“三天…三天他都不愿意停靈,明天就要把爸爸土。不過也好,我想爸爸也不想在那個地方。”
紅姐握住我的手,不知道如何安。
一會兒,病房門被敲響了。
推門而的,竟然是沈知年別墅的姆媽,看見我既心疼又辛酸,將帶過來的粥放下,用小碗盛著說道:“沈先生代的,他很快就會回來,宋小姐節哀。”
我麻木地說:“幫我謝謝沈先生。”
我心不好,紅姐幫我周旋幾句,姆媽看有人照顧我,便先回去了。
至此,全城皆知,我是顧沉前妻。
是宋家千金。
等到姆媽離開,紅姐端著粥過來,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勸說:“我知道你心不好,但是多吃一點,不是要做大事嗎?吃飽了才有力氣。”
許久,我輕嗯一聲,低頭喝粥。
只是,粥是和著眼淚喝下去的。
溫暖的粥,暖和了我的胃,我整個人恢復了元氣。
後來,沈知年的電話來了。
我靠在枕邊與他說話,我告訴他我沒有事兒,他放心,我又說好好照顧津初,說津初有幾件服買大了,在裁店里修改,讓姆媽別忘了去取。
我說了很多胡話,最後握著手機,沉沉睡。
夜,我做了夢,夢見了魑魅魍魎。
夢見了顧沉。
……
天微微亮,我準時醒了。
今天是爸爸破土的日子。
我要去送一送,再送顧沉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