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停在必經路口。
九點一過,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從我的車旁經過。
我坐在車里,沈知年并未發現我。他一如往常那樣坐在後座看文件,一副矜貴優雅的樣子,風度翩翩,波瀾不驚,我是很的樣子。
我靜靜看著。
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我不敢說,我深深地上沈知年,但是我托付了終生。我在絕的時候他許我一生,我亦想過與他一生相守,將津初帶大人。
但是現實,狠狠扇了我一掌。
我是個替。
我只是一個替。
我的臉,我這一張臉,是從葉蔓的臉上剝下來的。
我輕輕地笑,一踩油門,朝著別墅緩進去。
當我的車子駛進別墅時,傭人迎上來很熱地說:“先生剛走,津初小爺還在睡覺哩。”
話音落,傭人一臉驚訝。
因為我一臉是淚。
我輕輕推開,嗓音低低啞啞:“我去看看津初。”
傭人忽然明白了什麼,手攔住我,并且勸道:“津初小爺還在睡,要不我們先生回來?宋小姐您看起來很累,我端一杯牛過來給您。”
我知道,那杯牛一定會放安眠藥。
我略有些暴推開,徑自穿過玄關,朝著樓上走去。
傭人過來拉扯。
我一下子甩掉,掉過頭來低聲喝斥:“我是沈先生的未婚妻,我只是想看看津初,看看我未來的兒子,你們非要攔我嗎?”
那一瞬間,我的氣場到了頂點。
沒人再敢攔我。
但我知道,們已經撥電話給沈知年。
可是我已經顧不得了,快步上到三樓,來到那間特殊的房門外頭。
臥室上鎖,我到找,最後在一間工房里找到一把斧頭,我瘋狂地劈著,火花賤到我的皮上,灼燒的痛,像極了那夜的大火。
這回,是沈知年給予我的。
我像是瘋了一樣。
終于,門被劈開了。
當門打開的瞬間,我徹底呆住了。
或許,應該用震憾來形容。
一屋子全部是葉蔓。
葉蔓的相框,掛滿了墻壁,各種劇照的擺件,一比一復刻的人偶,甚至還有一幅巨大的婚紗照片,是在海邊拍攝的。
——葉蔓與沈知年。
經年前,他們都很年輕好。
他們很好,那我算什麼,我的這張臉算什麼?
我輕輕自己的臉。
淚無聲落下。
……
一樓的庭院里,傳來小汽車的聲音。
我知道是沈知年回來了。
我的心口劇烈起伏,所有的憤怒、憤,全化為手上利斧的力量,我瘋狂地砸著里頭的東西,就像是能砸掉這一切夢幻泡影,砸碎了我就不是替,我就沒有跟沈知年有這一段,我就不是兩難境地。
不到兩三分鐘,臥室里滿目蒼夷。
我把沈知年的砸碎了。
樓梯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沈知年出現在門口,邊是一臉驚恐的傭人姆媽們,我想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間屋子里樣子。
我提著利斧著那個矜貴男人,輕輕地笑:“Eric先生,我們終于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