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回復。
孩想要把電話打過去。
“新郎這會兒估計正忙呢，這麼一會兒都忍不了啊？”
提著化妝箱的化妝師剛好來到孩後，一眼便看到了孩的手機，拿孩打趣。
孩到了笑嘻嘻的化妝師帶來的喜慶氣氛，覺得在這個時候掃興也確實不好。
放下了手機。
化妝師打開化妝箱開始工作，對著鏡子給孩分析的面部特征，適合的妝容，又問的喜好，新郎的喜好。
正忙著，一個穿著黑皮夾克的男人提著一只類似化妝箱的箱子急匆匆走進來。
“吳小姐，你好，我是婚紗店的。前天給您送來的這件婚紗有點問題。”
“啊？什麼問題？怎麼才發現？婚禮馬上就要開始啦！”孩急得站起來，對著男人便是連珠炮。
“您放心，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後面固定綁帶的地方需要再加牢固一些，因為同批次的其他婚紗有那麼幾件……”
“婚禮的時候開線了？”
孩想象著隆重的婚禮上，這個的新娘，突然到後背後腰的束縛一下子撤去，抹的婚紗瞬間下，場下的賓客驚呼大笑，還有人把這一幕給錄了下來。
男人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又敲了敲手中的箱子，“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意外再次發生，所以公司才派我過來做補救。這樣，您稍等一下，我帶來了針線，我可以加固一下。”
“你是裁？”
“你放心，我是服裝設計專業畢業的，是店里專門改尺寸，修補婚紗的裁。您在店里選婚紗的時候，我也在，您忘了？”
孩上下打量這個中等材的中年男人，的確眼，好像是在店里見過，但總是覺得他哪里不對勁似的。
“那你快點理吧。一定要弄好，萬一毀了我的婚禮，我……”
孩下意識出言警告，但又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提到了“毀掉婚禮”，舌頭像是被針刺一樣，說不下去了。
男人點頭哈腰，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針線包，還有一杯茶。
孩注意到，箱子里還有一本書，但是看不清書名。孩猜想他該不會是個半吊子，帶著裁書來干活吧？
“來的時候給您帶的，您最喜歡的口味，實在是抱歉。”
男人把茶放到梳妝臺上，回到婚紗前開始工作。
這茶的確是孩喜歡的口味，當初在婚紗店跟男友挑婚紗的時候就端著這種口味的茶。
當時服務人員還客氣提醒孩注意，不要讓茶灑在婚紗上。雙方鬧得不太愉快。
當時這個裁就在一旁，如今拿這個口味的茶過來賠罪，也是想要表現出他的細心和討好。
孩坐下，趁著化妝師忙碌，見針地喝茶，一大早還沒吃東西，急需糖分補充力。
孩面對梳妝臺的鏡子，著化妝師手下自己越來越的臉龐，偶爾也能看得到後不遠忙碌的裁。
男人似乎覺到孩在過鏡子打量，也側頭斜著瞥了一眼。
孩這才意識到，男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男人的左眼不對勁，轉的幅度和右眼不一樣。
剛剛男人的右眼明明轉過來看，可是左眼卻只是稍稍轉了一點點。雙眼不聚焦。
“這樣也能當裁？”孩小聲嘀咕。
“什麼？”化妝師小聲詢問。
“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只要婚紗沒問題就好。”
化妝師笑著說：“別放在心上，小曲而已。婚禮嘛，多都會有點無傷大雅的小曲。”
兩分鐘後，男人收好了他的工箱。
“好啦，大功告。吳小姐，您盡可放心，您的婚禮一定是最完的婚禮，您一定是最新娘，讓所有賓客都記憶深刻、終生難忘的最新娘。”
男人笑著離開。
孩畫好了妝，在化妝師的幫助下穿婚紗。
“咦？這是什麼？”婚紗移開，擺下方有一本書。
***
祁興言和王愷下車後匆匆跑向醫院急診大廳。
他們先是穿過了急診大廳門前聚集的人群，而後在搶救室門口看到了兩名民警和一個慌張哭泣的孩。
“怎麼樣？”祁興言表明份後焦急地問民警。
“人還在搶救中，不過醫生說，看狀況希不大。”
“能確定是什麼毒藥嗎？”
民警搖頭，“目前不能，不過他們會留下胃容，給法醫。”
“問問李法醫還要多久到。”祁興言吩咐王愷。
“這位是？”祁興言面向那個把妝都哭花了的孩。
“哦，李涵蕾，是給新娘化妝的化妝師，也是目擊者。”
接著，李涵蕾把一個小時前在新娘吳紫倩家中發生的種種詳細描述了一番。
祁興言推測，吳紫倩說“這樣也能當裁”，應該是也看出了對方的眼睛不對勁。
“你有沒有看清嫌犯有什麼特征？特別是材和行上的？”祁興言問。
李涵蕾搖頭，“沒有，我當時只顧著給吳小姐化妝，對那個人就是一掃而過，而且他一直低著頭，很抱歉的樣子。”
“說話聲音呢？”
“三四十歲的樣子吧，沒什麼特別的。他不就是婚紗店的裁嗎？你們抓到了他了嗎？”
祁興言懶得解釋倒模易容的事，繼續問：
“嫌犯留下的那本書什麼？”祁興言明知故問，要一個確認。
“什麼人類什麼愚蠢之類的，我也記不清了。”
“書呢？”
“吳小姐把它丟進廚房的垃圾桶了。一大早大家都很忙，應該沒有時間倒垃圾。茶紙杯應該也在垃圾桶里。”
祁興言轉給正在路上的雷曉霆打電話，通知他重點注意廚房垃圾桶兩個證。
搶救室的燈滅，醫生護士走出來，無奈搖頭，“中毒量太大，多臟衰竭。”
祁興言料到了。厭蠢癥殺手選定的目標，怎麼可能給留下生機？
“吳紫倩的父母呢？”祁興言問民警。
“吳紫倩只有母親，送來醫院的時候就暈了，輸呢。”
民警話音剛落，後輸室沖出來一位中年婦，踉蹌跑到搶救室門口，再次詢問醫生的兒怎麼樣了。
得到醫生否定的回答後，癱坐在地上，嚎啕大：
“報應啊，真的是有報應啊！大姐，我兒給你兒償命啦！
“警察同志，我知道兇手是誰，是柯雲濤，你們快去抓他呀！”
說話間，吳母指向急診的大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