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雲濤苦笑著反問:“在姚鵬飛看來,吳紫倩是個單純可、任他擺布的小白兔,我的蔣珍是拆散他們的惡毒巫。可這兩個形象,到底是誰灌輸給他這個變態的?
“是不是很可笑?姚鵬飛這個變態一直在忍,那一年之中,他都在憎恨蔣珍,直到吳紫倩了新男友,他終于忍不住了。也就是說,我的小珍何時被害,其實是由吳紫倩何時再找對象決定的。”
忍一年,銷聲匿跡一年,的確是能讓蔣珍他們掉以輕心。他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可在姚鵬飛這個變態心中,本沒有過去,一直在等待發。
“後來姚鵬飛被逮捕判刑,在法庭上,這家伙仍然口出狂言,但也是大實話。他說他最恨的是蔣珍,然後是吳紫倩的母親,然後是吳紫倩的新男友,最後才是吳紫倩。
“他說如果不是被制服了,他還會繼續大開殺戒,殺了這些人。蔣珍排在了第一位,等于是替吳紫倩母擋了災。可到底做錯了什麼呢?自己的表妹,難道打從一開始便看破不說破,眼睜睜看著所托非人嗎?
“看了表妹,失頂,已經及時止損,不再過問他們的事了,為什麼還要落得這樣的結局?
“我的確恨姚鵬飛這個變態,但我更恨吳紫倩。姚鵬飛已經為他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死刑;可吳紫倩呢?是把這個變態帶了蔣珍的生活,是愚蠢至極不聽勸告,被變態洗腦,縱容變態誤會蔣珍。
“可卻獨善其,了這場悲劇的幸存者,很快走出霾,跟新男友進展順利,要結婚了。”
祁興言哀嘆:“的確,反倒是蔣珍的命案,為吳紫倩掃清了新的障礙,以為可以高枕無憂。”
祁興言終于明白,為什麼吳母要說這一切都是報應。
這報應是厭蠢癥殺手的犯下的罪惡。
如果沒有厭蠢癥殺手的報應,那麼吳紫倩會怎樣呢?結婚生子,與人廝守,過上蔣珍本可以得到卻因為而失去的好人生。
不,不會的。除非吳紫倩能夠大徹大悟,否則這個腦蠢蛋早晚還會掉生活的陷阱,毀掉自己或他人的人生。
“三天前,我從岳母那里聽說,吳紫倩要結婚了。哼,當然,岳母并沒有收到請柬。他們不歡迎我們去參加婚禮。我原本也不想去。但就在昨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
祁興言雙目圓瞪,厭蠢癥殺手的部分到了。
“我原本以為是上門的快遞,放到門口敲門後快遞員就走了。可我仔細一看,本沒有運單,盒子上只有歪歪扭扭幾個字,寫著柯雲濤收。我打開包裹,里面只有兩樣東西。”
柯雲濤說著,把手進子口袋,掏出了兩樣件放在祁興言面前。
祁興言看到它們的瞬間,仿佛迎頭被打了一悶,頭腦發脹,眼前發黑。
王愷湊過去,先拿起了兩樣東西其中之一,是一張字條。
“天道好回,去參加婚禮吧,你不會失的。”
王愷念完,轉頭去問祁興言,“祁隊,這字跡,跟顧問收到的那封信一樣的吧?”
祁興言不答,只是死死盯著桌上另一樣小小的件。
那是一只電子表。
“我原本以為只是惡作劇,但是想想還是去了,說實話,我是帶著期盼去的,我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天道好回,到底是誰,跟我一樣憎恨吳紫倩。
“我沒有請柬,只好等在飯店門口,想著跟上什麼人一起混進去。沒想到,本不用進去,婚禮還沒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吳紫倩剛一下婚車就吐了,接著人就昏迷了。我當時還想,也許就是個教訓吧。可吳紫倩死了,這麼說來,給我這個包裹的人,應該就是兇手。”
王愷又抓起那只電子表打量,“這表是什麼意思?”
柯雲濤搖頭,“我收到以後也上網查了一下品牌和型號,但是這個型號已經是十多年前的老型號了。我也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祁興言從震驚中離,一把從王愷手中奪過那塊電子表,仔細端詳。
沒錯,跟自己家里那只是同款,一模一樣的。
電子表與澈的玩車一樣,都是18年前的老件。
這個厭蠢癥殺手不單單是沖著澈去的,也是沖著他祁興言來的。他不但知道澈墜樓時抱著玩車,也知道祁助康失蹤前心心念念這塊電子表。
他絕對與18年前弟弟的失蹤、與澈的墜樓有關,也就是說,他與這兩起事件的中間人——白朗有關!
“祁隊,您沒事吧?”王愷瞪著祁興言抖的手,不可思議。
祁隊最近是怎麼了?越來越不淡定了。
“既然是送包裹到門口,應該逃不過監控。王愷,你跟柯雲濤一起,回去取監控。”
說完,祁興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深呼吸,努力盡快平靜下來。
李雨桐送來了報告,吳紫倩家垃圾桶里的茶杯子里殘留檢測,是砒霜。
杯子上除了吳紫倩的指紋,還有兩枚指紋。
現場留的書也正是《人類愚蠢基本定律》,新書,塑封上被得干干凈凈,也只有兩枚指紋。
據化妝師李涵蕾的說法,兇手全程沒有戴手套。也對,這個天氣戴著手套,只會引人懷疑,一旦吳紫倩起了疑心,警惕心,那麼他便功虧一簣。
所以厭蠢癥殺手只能暴他的兩枚指紋,應該就是右手拇指和食指,用這兩手指遞茶,從箱子里取書出來。
“祁隊,”李雨桐見祁興言心不在焉,沒仔細去看報告,提醒道,“指紋比對有結果。你看一下。”
祁興言正混,報告沒看完便溜號,想當然以為厭蠢癥殺手既然能留下指紋,說明他的指紋絕對不在指紋庫。沒想到,竟然有對得上號的。
祁興言去看比對結果,這一看,他的心徹底涼了。
“我的!”
李雨桐面凝重,“兇手采集了你的特定手指指紋,深諳倒模技的他做了兩個指套,犯案時故意留下你的指紋。祁隊,這個厭蠢癥殺手不單單是針對顧問,也在針對你。”
這一點電子表也能證明。
“不僅如此,他是我邊的人,否則不可能準采集到我的拇指和食指指紋。”
一瞬間,祁興言的腦子里快閃過無數面孔,有他的同事、搬家後的新鄰居、新家附近的小賣部老板、業人員、社區大媽……
還有白朗,以及白朗的男保姆張百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