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言同地著婦，“難為你了，被迫接收到這麼復雜又糟心的信息。”
婦深以為意地點頭，“就是呀，這種事還是旁觀者清，只有外人才能明白，他們三個都在犯蠢。”
祁興言想著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婦後的電腦發出提示音。
婦驚道：“哎呀，顧著跟你們聊了，我還得趕去刷單呢。我們寶媽找個網上兼職不容易。”
祁興言僵住，頭頂飛過無形的第四只烏。
“那個，旁觀者清，”祁興言有些無力的挫敗，“刷單返利也是一種網絡詐騙。”
“我這個不是，”婦忙著在電腦上作，不假思索地說，“有關于樓上他們家的事兒，我也就只知道這些了。二位不好意思，我要忙了。”
王愷不甘心，還要勸說。
祁興言攔住他，“算了，給轄區派出所的片警吧。這是個持久戰，他們應該比你我有耐心。”
出了單元門，祁興言給王愷下達指令：“你去業，監控能拿多拿多。”
“啊？”王愷替澈發愁，猜測著這兩人之間是不是合租不太愉快，祁隊這是公報私仇呢。
***
回到分局辦公室，祁興言的辦公桌上已經擺放著李雨桐的尸檢報告。
死亡時間推定在一周前，剛好就是上周六的晚間22點至周日凌晨4點之間。
死因是機械窒息，溺亡，肺部和胃部都檢測出松江的江水；頭部有多銳擊打的痕跡，顱骨骨折，顱出；手臂上有防傷。
手臂防傷局部特寫照片吸引了祁興言的注意，這個武形狀特殊，多次擊打，痕跡重疊，看著有些眼，好像是最近他就見過類似的東西。
不，不是最近，好像就是剛剛。
正琢磨著，王愷敲門進來。
“把外套起來。”祁興言命令。
“啊？”
祁興言懶得再說一遍，用眼神催促。
王愷干脆把皮夾克給下來，出里面的襯。
祁興言一眼便確認，擊打馮曉璐手臂的武是什麼。他敲了敲桌上的尸檢報告。
王愷莫名其妙湊過來看，剛好看到手臂局部特寫。
“馬仕的腰帶扣頭，H！”
祁興言腦海中浮現雙方搏鬥的畫面，對方揮舞馬仕皮帶，以金屬扣頭去打馮曉璐。馮曉璐自衛，用手臂抵擋多次。
金屬扣頭隔著馮曉璐的外套擊打在的手臂上，也刮破了外套。
“你是刑警，戴這個上班合適嗎？”天地良心，祁興言真的不是仇富，真的是職業要求。
王愷恨不得現在就把皮帶出來，他快速穿上皮夾克，遮蓋腰部。
“我知道了，對不起祁隊，是我考慮不周。不過祁隊，現在這種腰帶的仿貨遍地都是，路邊攤都有的賣，所以對于圈定嫌犯特征并沒有什麼作用。”
祁興言點頭，盡管如此，還是得查查看張浩亮有沒有同款皮帶。
“你來找我有事？”
“哦，我已經聯系了顧問，他馬上過來。還有，我剛剛聯系了松江幾家大的保險公司，他們一家三口都沒有買人意外險，只有單位給繳納的五險一金。不過我會繼續查小保險公司，既然查了，就得查個徹底。”
祁興言點頭表示贊許。
王愷轉出門，出黑皮夾克後背上顯眼的LOGO。
祁興言也覺得眼，應該是小眾的奢侈品牌。罷了罷了，這些都是有錢人的日常，他再斤斤計較，不仇富也像仇富了。
臨近下班時間，肖冰打來電話：
“祁隊，那個賣三無保健品的團伙早在10天前就被一窩端啦，四名主犯包括段紅玉上周六都在拘留所里，沒時間作案啊。”
“端了？怎麼回事？”
“有部人員報警，正上課呢，抓了個現形。”
“部人員？馮曉璐嗎？”
“不是，也是個被馮曉璐坑騙的害者，好像是丈夫那邊的親戚。為了追回自己被騙的錢，先是去找馮曉璐，後來又喬裝打扮混進去聽課，拍了視頻證據，然後報警。”
“表姑？”
“是。”
“馮曉璐沒被追責？”
“馮曉璐和十幾個聽課的會員都被帶到了派出所，經過民警好一番說服教育，他們中大部分才肯承認自己上當騙。很憾，馮曉璐屬于小部分。
“但是據記錄，經過的介紹只銷售出去了一小部分，還是賣給了丈夫的表姑，沒有從中賺差價。到最後都一口咬定，就是出于好心幫助親戚。既然是親戚，民警協調們私了。”
“結果呢？”
“結果私了失敗，兩人在派出所里吵起來，表姑說要告馮曉璐，詐騙團伙的錢都被轉移了，本不夠賠償。表姑要讓馮曉璐賠買產品的一萬一千塊。馮曉璐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膽你就拿去。”
祁興言無力苦笑，要來了這位表姑的份信息。他得去找找這位歲的唐慧芳，看看是不是有膽。
肖冰發來的唐慧芳的家庭住址，讓祁興言有瞬間的錯愕。
如果是這個地方，那麼祁興言想要換個出外勤的搭檔。
路過澈的工位，祁興言好奇去看澈的電腦，發現他已經在上班時間明目張膽地魚，帶薪刷短視頻。
祁興言咳嗽一聲，“顧問雖然是顧問，也是有報酬的。”
澈笑著抬頭，毫沒有被抓包下屬的尷尬，“剛剛聽到祁隊在講電話，本來是想要過兩分鐘再去匯報的。”
好吧，這個解釋說得過去。
“馮曉璐小區的監控看完了？上周六晚上張浩亮真的一直在家，沒出門？”祁興言急于排除第一嫌疑人。
澈仍舊坐在工位上，“張浩亮的不在場證明立。”
“你確定？沒有可能是喬裝打扮後不走尋常路，溜出去？”
再次被祁興言質疑，澈卻沒有了上次在家中那般不悅，而是習慣的堅定微笑：
“沒有可能。這個小區的監控分布合理，很有死角。所有跟張浩亮形相似的人都拍清楚了正臉，而且步態也都不同。”
又是步態。
祁興言也試著通過步態識人，但是這里面的差別太過細微，他看十遍，也就只能看出一些而已。如果對方有意換個姿勢走路，他便完全看不出了。
可澈不同。
前幾天祁興言惡補了所有澈參加過的《超級腦王》節目，有個題目是通過馬的步態去尋找特定馬匹。
先給選手們看目標馬匹奔跑的視頻，然後把馬場里五十匹形一樣的馬一起放出來奔跑。
只有澈在短短一分鐘之識別了目標馬匹，選對了編號。
馬尚且看得出，何況人？澈的眼睛的確能夠快速捕捉到常人看不到的細節。
“馮曉璐呢？離家後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