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言瞪大眼，“你知道？”
“是，我知道，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上周六我們吵架吵到最後，孩子媽摔門走的時候就說了，要去找許瑤，把孩子被騙的錢要回來。兇手就是許瑤和的男友啊。
“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小菱，這孩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還威脅我說，如果我說出來兇手，就跳樓。我已經失去了妻子，失去了財產，失去了面，我不能再失去兒了啊！”
祁興言想到還在隔壁回憶通話容的張思菱，猜到了這其中緣由。只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為兒，會包庇害死母親的兇手，他希張浩亮能否決他的猜想。
“你怎麼知道兇手是許瑤和男友？你兒可是跟馮曉璐有過通話的，能夠作證，當時馮曉璐已經恢復神智，要去橋邊見什麼人，在橋下下車的時候才掛斷電話。”
張浩亮無奈苦笑，笑得比哭還難看，“小菱在說謊，在做偽證！”
上周六晚上，馮曉璐要張浩亮在家看住兒，聲稱要去找許瑤要錢。
張思菱是打算追上去的，幸好張浩亮攔住了兒，并且把強行鎖在房間里。因為在反對兒氪金追星這件事上，夫妻倆是同一陣營的。
張思菱在房間里大哭大鬧，甚至用頭去撞門，威脅父親如果不開門，就跳樓。
折騰到了晚上9點多，張浩亮終于不了，放張思菱出來，答應讓張思菱給許瑤打電話，但前提是必須開免提，張浩亮也得聽們的對話容。
電話接通，那邊的背景音是在馬路上。
“瑤姐，我媽去找你了嗎？”張思菱小心翼翼地問。
“張思菱……你媽出事了！”
“啊？”張思菱徹底慌了。
“出什麼事了？”張浩亮急切地問。
“到了我家以後就搶我的手機，要自己轉賬，還說要去報警，說是我騙了你的錢。我當然要護住我自己的手機，但馮阿姨力氣太大了，我們沒搶過，子向後摔倒，腦袋撞到桌角，然後就……”
“然後怎樣了？”張浩亮見張思菱已經嚇傻，不會說話，趕忙催促許瑤往下講。
許瑤哭了，“流了，我們打算送去醫院，可是半路上，，沒有呼吸了！”
“你確定？”張浩亮問。
許瑤哭得更厲害，“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馮阿姨自己不小心，這就是個意外！小妹，你是怎麼回事？沒有跟馮阿姨說清楚嗎？是我騙你錢嗎？明明是你自愿的，現在發生這種事，我又做錯了什麼？跟你朋友，好心好意帶你幫你，倒了我的錯？”
張思菱原本還因為母親出事而震驚，聽了這話，馬上恢復了神智，“不是的，瑤姐，不怪你……”
“現在好了，這件事如果鬧大了，你被網暴，我和男友被判過失殺人，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是哥哥怎麼辦？炎彥哥哥那麼努力，好不容易才殺出重圍出道，他怎麼辦？”
“啊？哥哥……”
“你還不懂嗎？我們都是炎彥的，這個悲劇因應援而起，因他而起。雖然這是意外，但網上那些黑子，對家，對家公司，各種營銷號肯定會借由這件事把哥哥錘死！哥哥的努力全都白費，前途會因為我們毀掉！你在反黑組呆了這麼久，這點道理都想不到嗎？”
張浩亮再也聽不下去許瑤給自己兒洗腦，想要掛斷電話去報警。
張思菱卻突然抓起手機對著張浩亮大喊：“爸，媽已經不在了，你報警也活不回來！我不允許你害炎彥哥哥！”
張浩亮舌頭打結一般，都不知道如何解釋了，他害炎彥那個明星？明明是有人害死了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媽呀！這孩子怎麼回事？自己的母親，那是至親啊，還不如個在電視上蹦蹦跳跳的明星？
“小菱，你瘋了？”張浩亮憋了半天，只能說出這句話。
“爸，你要是報警，我立馬從這跳下去！你已經失去了媽媽，是不是還想失去我？”
“小菱，你先冷靜！”
“除非你發誓不報警！”張思菱奔向客廳的窗戶，一把推開窗，騎在窗臺上。
“行，爸爸答應你，不報警，你先下來！”張浩亮別無選擇，只能先穩住張思菱。
張浩亮扶額，苦大仇深地問：
“警，你還沒當父親吧，你能理解我嗎？我真的是別無選擇，我的兒雖然被洗腦了，是腦殘，但是我的兒啊！”
祁興言冷著臉，說實話，他無法理解這一家三口中的任何一個，他的厭蠢癥又犯了。
等不到祁興言的認可，張浩亮繼續輸出：
“後來小菱拿著手機回到房間，我也不知道跟許瑤又說了些什麼。我又勸說了一整夜，可就是不聽。
“我問，許瑤他們把曉璐帶去了哪里，告訴我，他們把尸丟進松江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還是想要報警，可小菱又拿壁紙刀比比劃劃要割腕。不停質問我，悲劇已經發生了，有必要再去制造一場悲劇嗎？報警了，媽媽就能回來嗎？
“我承認，我在小菱不斷的質問中，迷了，投降了。我當時真的很很，一切來得太突然，我沒有力氣招架！”
祁興言冷聲質問：“事過去一周了，你還沒恢復招架的力氣？你是年人，還能任憑一個被洗腦的孩子胡鬧，誤導警方去查什麼段姐和詐騙團伙？”
“我錯了，警，我錯了！”張浩亮攥拳砸自己的頭，聲淚俱下，“我現在悔悟了，不能讓曉璐死得不明不白，我要讓那對兒兇手，哪怕是過失殺人的兇手付出代價！”
“民事賠償的代價？”
祁興言淡淡地反問，卻仿佛一記重拳打在張浩亮的臉上。
祁興言猜想這案子的未來走向就是：張浩亮再次為了兒簽下諒解書，不求那兩個過失致人死亡的年輕男服刑多久，只求足夠多的民事賠償。
畢竟現在的張浩亮已經被騙了個。準確來說，是這個家已經被三個員瓜分掏空了，他需要錢，需要還上他欠下的小額貸。
***
祁興言在走廊里與澈上，兩人一起過玻璃窗去看正伏案咬著筆頭，仿佛考場寫作文一般苦思冥想的張思菱。
“馮曉璐和張浩亮雖然全都不肯承認，但都已經心知肚明，自己被騙了；可張思菱不同，到現在仍然深陷漩渦之中，任憑許瑤控心，喪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你都聽到了？”祁興言沒想到澈也會趴墻角。
“本來是想在門外等你出來，匯報工作果的。可張浩亮太過投，分貝不低啊。”
“果？怎麼，顧問也有的時候？”
“非也，你給我的監控視頻上能挖掘出的細節就那麼多，我的果來源于我自己找的素材——短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