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言後知後覺，原來澈這兩天不是在帶薪魚，他刷短視頻是在工作！
“通監控只能看到佟加勉在排隊等紅燈，看不到車里面發生了什麼。但好在當時車子是在鬧市區，兩側車道都有車輛。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橋下那種沒有燈沒有監控又人跡罕至的地方，就是無米；道路上都是人，有人就有手機，有手機就有拍攝功能。”
祁興言不敢置信，“即便如此，你這也是大海撈針啊。”
“祁隊忘了，為什麼請我這個圖偵顧問？不就是為了讓我來撈針？況且只要圈定本地博主，發短視頻的時間和大致區域范圍，也不算大海撈針，頂多算是——小河撈魚竿。短視頻平臺是小河，松江居民的個人社賬號發布的照片視頻，那才是大海。”
“好吧，你撈到了什麼？”
“我的運氣不錯，只在小河里就撈到了目標，不用去大海。”
澈掏出手機，給祁興言看本地的一條短視頻。
背景是路邊，視角是人拿著手機拍男人，容是男朋友吵架，其實就是演段子。
吵到最彩的時候，澈按下暫停鍵，指著男人後的一排等紅燈的車隊中的其中一輛。
“看到沒？這就是孟威的車，車里沒有開燈，車座後排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梳著馬尾辮的人高舉右手向下揮舞，手上有一明晃晃的反，反的應該是旁邊車的車燈。”
祁興言拿過手機，恨不得鉆進去看。
澈示意祁興言去他的電腦上看，他已經盡可能清晰化理。
雖然圖片上還是看不清反是什麼，但能夠確定，舉手的人是許瑤，許瑤的手上絕對有東西。
“是車破窗用的安全錘。李法醫的尸檢報告上寫著，是銳擊打傷，雖然是多種銳疊加，但其中一傷痕像是錐類的銳，骨裂朝四周彌漫。”
澈癟，“安全錘雖然不大，但尖端的強極大，即便不能一下子打死人，但年人揮舞起來，打碎頭骨不問題。”
祁興言用眼神指了指張思菱的方向。
澈會意，跟著祁興言一起去到問詢室。
“警察叔叔，我寫好了。”張思菱像是等待許久，不耐煩，把手中那張紙給祁興言。
祁興言大致瀏覽，跟佟加勉和許瑤的口供八九不離十，這三人事後一定串供，而且是極為詳細地排演過，誰說了什麼臺詞，都事先擬定好了。
“警察叔叔，真的不關瑤姐他們的事，他們是想要帶我媽去醫院的，真的。你們還是快去抓那個人吧。說不定，就是騙我爸錢的那個人殺了我媽。”
澈掏出手機，給張思菱展示了許瑤高舉反，揮舞向馮曉璐的頭的畫面。
“我也是剛剛發現不久，還沒來得及做更加專業的清晰化理，等到理之後，就能夠看得清，行兇和被害者的臉。現在是你改口供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包庇罪也就做實了。而且你包庇的是害死你親生母親的兇手。”
張思菱張著，整個人僵住，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怎麼會？瑤姐說是意外，他們要送我媽去醫院，我媽在路上沒了呼吸……瑤姐，騙我！”
走廊里的張浩亮聽到了兒的哭泣，趕忙進來安。
“瑤姐騙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我媽媽？為什麼？”張思菱聲嘶力竭地大，巨大的疑問不解充斥在腦子里，像要炸一般。
張浩亮趕忙抱住兒，不斷安：“小菱，冷靜，冷靜，你還有我，你還有爸爸！”
為什麼？反正那兩人現在還在審訊室，問問他們就知道答案。
還是老規矩，分開審訊。
佟加勉看過視頻後先是萬念俱灰，而後很快滿復活。
“警，殺人的是許瑤，不關我的事啊！”
“許瑤為什麼對馮曉璐痛下殺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地良心，我們原本真的是打算送去醫院的。因為事實就是先手搶手機，然後自己不小心摔倒撞頭。許瑤還好心拿冰袋給止來著。可是半路上，醒過來，翻臉不認人！”
“怎麼翻臉不認人？”
“說是我們推的！說要報警，去醫院驗傷，要告我們！說我們騙兒，讓家不好過，也要讓我們不好過，讓我們把當初吞下去的全都給吐出來。
“說了好多難聽的話，說我們都是小流氓，教壞了家的乖兒，詛咒我們將來斷子絕孫。”
“馮曉璐激怒了你們，所以許瑤才在憤怒之下用安全錘去砸馮曉璐的頭？”
佟加勉一個勁兒搖頭，“不是激怒我們，我沒生氣，真的。馮曉璐憤怒的對象本來也不是我，我又沒騙兒。是許瑤，很生氣，很恐懼，擔心甩不掉馮曉璐，被斷了財路，後患無窮。突然手，我也嚇了一跳。”
***
“佟加勉居然這麼說？果然，男人都是負心漢，沒良心！”
許瑤聽完祁興言播放的佟加勉的口供，整個人都坍塌了一般，只有心如死灰，沒有滿復活。
“我當站姐一開始是為了追星，後來發現做好了能賺不錢，到後來，就不是為了什麼夢想，單純只為了賺錢。我為什麼要賺那麼多錢？還不是為了佟加勉？”
祁興言懂了，張思菱是腦殘，家里的錢氪金追星；許瑤是腦，辛苦賺錢氪金。
“佟加勉就是個花花公子，友更新迭代的速度比我賺錢更快。為了不被他淘汰，堅持到最後，我只能更努力賺錢，給他買各種他喜歡的東西。他直播帶貨也能賺不，我必須要賺的比他多！”
“這種，你圖什麼？”祁興言的厭蠢神經劇烈跳。
“我就是他，就是！”
好吧，這算是回答，還是非常真誠的那種。
“我他，所以我知道，我絕對不能給他惹麻煩，否則我就會被他淘汰！馮曉璐清醒了以後就一直在惡狠狠地詛咒我們，說不會放過我們，要報警，要告我們，讓我們敗名裂。不停說，我本沒有話解釋的機會！
“我只能通過後視鏡去看開車的佟加勉，我生怕他會生氣。畢竟是我給他帶來了這個麻煩，是他幫我搶手機，才導致馮曉璐跌倒撞頭，是我提出要送馮曉璐去醫院。
“我看得出，佟加勉很不耐煩，他跟我對視，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責怪我，在說：你真是個麻煩的人，要是真的因為你害得我也被連累，分手是必須的，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要拋棄我！那怎麼行？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我不能失去他！我當時心煩意，一邊是佟加勉厭棄的眼神，一邊是馮曉璐喋喋不休吵得我頭痛，我只想要讓馮曉璐閉。”
祁興言無語。
馮曉璐啊馮曉璐，就算你是這麼打算的，但你在人家的地盤上，人家兩個人，你一個本就傷的人，真的有必要這種時候逞口舌之快，把心里話全都講出來，激發對方的怒火甚至殺意嗎？
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