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回過神，我手里已經握著安全錘，馮曉璐已經又昏過去了。就在這時候，張思菱打來電話。我一看是，本想掛斷的，可是手，我居然接聽了。
“我很快冷靜下來，我知道，到都是監控，很多事我瞞不住。我唯一的賭注就只能在張思菱上，是我唯一有把握能夠控制的人。”
祁興言鄙夷地挑眉，“你功了。”
“是啊，我說服了張思菱，為了熱的炎彥，甘愿給我們做偽證，包庇我們……哦不，是我。”
許瑤突然意識到，殺人的是，佟加勉不過是從犯，他們倆從此以後是真的要分道揚鑣，沒有未來了。
“然後呢？”
“然後你們不都知道了嗎？我和佟加勉商議著毀尸滅跡，把尸丟進松江。我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很害怕，把尸丟到淺灘就急著離開。回家以後，我倆一夜沒睡，商量著找張思菱串供的事，該怎麼說，我倆甚至寫了個劇本。”
這倒是出乎了祁興言的意料，他本以為後續作案過程，佟加勉不說，許瑤也會說，畢竟有證據錄下了許瑤行兇的過程，是跑不掉的。既然坦白罪行，為什麼還有所保留？
莫非，這仍然不是最終的真相？
“你看看這個。”
祁興言把尸檢報告中馮曉璐手臂上的防傷照片、頭部多次擊打的照片都拿給許瑤。
許瑤看過之後莫名其妙。
祁興言覺得許瑤的反應很真實，也就是說，案子還有反轉，真兇仍舊逍遙。
“手臂上的傷痕是馬仕的H？”許瑤看出了端倪，“是馮曉璐走的那條腰帶？”
“是的。馮曉璐并沒有死，從淺灘中爬了上來。于是你們不得不再度痛下殺手，用皮帶打馮曉璐，用其他利再度多次擊打的頭部。”
許瑤把頭搖撥浪鼓，“沒有，真的沒有。我探了馮曉璐的鼻息，沒有氣了，我認定死了，丟下尸我們就走了！警，我已經承認我殺人了，沒必要……難道是我看見的那個人影？”
是唐慧芳？可又有什麼殺人機？唐慧芳缺錢，不應該是留著馮曉璐去給籌錢嗎？
忙碌一整天，祁興言拖著疲憊的子，與澈一同下班回家。
“除了許瑤和佟加勉，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有殺人機的嫌疑人。”祁興言嘆了口氣，對副駕的澈說。
“找不到人，可以找找看赫爾墨斯。”
“什麼鬼？”
澈竊笑，解釋：“馬仕，也就是那條皮帶。”
“茫茫松江撈一條皮帶，跟大海撈針也差不多吧。”
“不是去松江里撈，而是去二手市場運氣。萬一兇手缺錢又識貨呢？”
祁興言猛然轉頭，澈又跟他不謀而合，想到了唐慧芳。
“真的不希是啊。”祁興言暗暗祈禱。
“但愿不是，只是求財而已，沒必要害命。”澈想到了那可憐的、來自星星的孩子，同樣默默祈禱。
***
一大早，祁興言便讓王愷尋找距離唐慧芳家最近的收售二手奢侈品的店鋪，以唐慧芳家為中心，向四周輻，再安排好路線，一一去詢問。
王愷不愧是把奢侈品當日常品，對款式非常悉，仔細看也能分辨出真假。走了三家店鋪，王愷都很快排除。
第四家店鋪距離唐慧芳家已經有一定距離了，祁興言的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一些。
“祁隊，要不看看二手網站吧，我有一些不喜歡的東西，都會放到網上賣。”
再等待店鋪老板出面的空檔，王愷提議。
“估計澈已經查過了，所以才會直接讓咱們找實店。以防萬一，你再查查看吧。”
祁興言想，如果兇手不是上了年紀、一看就不會網上易的唐慧芳，也許還真的會在網上賣二手呢。
店鋪老板笑從後面出來接待，“聽員工說，二位是警察，要找一條馬仕腰帶？來來來，二位請里面坐。”
老板過于熱，讓祁興言無法拒絕，也是擔心在前面問話會影響人家的生意，便順從地進了里間辦公室。
祁興言出示證件，“上周，有沒有人來賣二手的馬仕腰帶？”
“這個嘛，我不經常在店里，不清楚啊。”
王愷直接給老板看那條A貨的照片，“您要是不方便，可以把同品牌的腰帶都拿來，我自己看。”
祁興言指著門口的監控攝像頭，“上周的監控錄像也拷貝一份。”
“沒問題。如果有人到我這里銷贓，我絕對全力配合。”
老板讓員工去取來所有馬仕腰帶，自己作電腦準備拷貝錄像。
祁興言和王愷正安靜等待，店鋪大門傳來“歡迎臨”的聲音。
售貨員熱打招呼，“唐姨？您來了。咦，老板沒跟我說有織補的活呀？”
悉的聲音響起，“哦，不是織補，我來是想要賣個東西。小孫，你給幫忙看看唄，這玩意兒值多錢。我家小寶吃壞了肚子，要住院，急用錢。”
“啊，行，我給您看看。您放心，只要是真品，我們老板肯定收，肯定給您最高價。”
祁興言的心仿佛坐上過山車，從最高俯沖一般墜落。
他和澈的祈禱沒用。
售貨員繼續說道：“是馬仕的皮帶啊，唐姨，您從哪得來的啊？”
“是我兒子的朋友送的。”
“哦，哎呀，這皮帶不是全新的啊。”
“啊，是朋友戴膩了，隨手送我兒子的。”
“咦？這皮帶一什麼味啊？皮料上還染了……”
祁興言緩步走出來，啞著嗓子說：“是松江江水的味道，染的是死者的。很憾，這皮帶不是什麼禮，而是兇，是罪證。”
唐慧芳怎麼也沒想到祁興言會從天而降，當場嚇得雙酸。若不是售貨員扶著，整個人就要向後栽倒。
店鋪老板同樣出于棚戶區，跟唐慧芳是老鄰居，知道唐慧芳家的況，所以特別照顧。
唐慧芳手藝不錯，所以老板的店里有些高檔服裝有破損，他都會找唐慧芳過來修補，讓賺這份手藝錢。
唐慧芳平日里接過一些奢侈品，在售貨員和老板平時的談中也認識一些國際大牌。怪不得會選擇這家店鋪來出售腰帶。
聽的意思，如果不是孩子住院急需錢，也不會急于賣掉這條腰帶。
“腰帶，是，是我那天晚上在，在江邊撿，撿到的。”
唐慧芳面如紙，結結地對祁興言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