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尸呈現皮革狀,結合環境分析,遇害時間在一兩年之間。尸表面除了手指沒有外傷,骨骼完整;箱子部有抓痕,符合死者手指抓撓的痕跡;死者有可能是被困在木箱里窒息而死,但死因還要尸檢分析。
“死者穿碎花連,是年輕人的款式,我初步看了一下死者的牙齒磨損程度,推測的年齡在30歲上下。沒有隨品,想要確認份,要靠面部重塑,對比失蹤人口。”
李雨桐初步檢查尸,給出這樣的結論。
祁興言著作蜷,萎的尸,又看看手機上完整全面呈現發現尸過程的視頻,深深嘆了口氣。
“王愷,你聯系平臺,趕下架視頻。”
“是。”
祁興言剛要去跟院外發現尸報警的五個人聊聊,尤其是那個發布視頻的男子賈嵩熙,這時檢查木箱的雷曉霆發出一聲驚喜的呼聲:
“有跡!木箱里有!”
祁興言不解,“死者死前用手抓撓箱子壁,肯定會出啊。”
“不,不是蹭狀跡,是噴濺跡。看這個形態,是有一定距離的噴濺。這麼狹小的空間,無法呈現出這樣的噴濺跡。”
“你是說,箱子還在打開的時候,從外部噴濺進去的?”
祁興言也跟雷曉霆一樣驚喜,這跡如果不是死者的,很可能就是兇手的。如果兇手有前科,那麼在系統中一搜,不就鎖定份了?
“是,而且在死者被關進箱子的時候,噴濺跡已經干了,所以沒有蹭。”
雷曉霆使用工提取跡樣本。
“如果是時隔一兩年,還能驗得出DNA吧?”祁興言突然又冒出不安的直覺,這案子沒那麼容易破,肯定要有阻礙。
“箱子封不錯,隔絕外界,沒有被污染,八驗得出。”雷曉霆自信。
“那就好。”祁興言還是不安。
“賈嵩熙是吧?”祁興言走到一臉冷靜接盧楓詢問的男子面前,上下打量,“你跟你的幾個同伴,好像風格不同。”
賈嵩熙聳肩,無所謂似的,“是嗎?”
“我看了你拍的視頻,你好像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箱子里有尸。”
賈嵩熙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怎麼可能?警,你該不會認為人是我殺的吧?”
“我們需要提取你的DNA樣本,與現場的做比對,希你配合。”
“配合,完全配合。”
賈嵩熙的神態讓祁興言覺得,他并不是兇手。
***
祁興言被不安的緒籠罩,在辦公室里坐不住,干脆去圍觀尸檢,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尸。
李雨桐認真工作,助手認真記錄,祁興言站在他們後認真傾聽。
“死者,高158厘米,重約50公斤,年齡在28至32歲之間,有過生育史,死因是缺氧窒息,預估死亡時間在兩年左右;指尖指甲有破損,表無其他外傷;死者做過假隆鼻的整形手,右腳腳踝有陳舊骨折,自行愈合。”
“有假,是不是能夠進一步鎖定死者份?”祁興言以前接手過死者整形過的案子,植的假都有編碼批號,能夠溯源。
“很憾,假我取出來了,三無產品。死者的整形手應該是在不正規的容院進行的。”
膽子夠大的。祁興言默默吐槽,這個大膽的人到底是招惹了什麼人,落得這樣的地步,在無人問津的老房子里,在那麼一個狹小的木箱中塵封兩年。
推門進辦公室,祁興言意外地瞪大眼,“澈,你怎麼來了?”
“王愷給我打電話,說了案。我剛剛看過了所有有關青瓦街16號的短視頻,包括一共上線了不到一小時的發現尸的視頻,還有這些視頻發布者的其他視頻。”
“有發現?”祁興言抱著希,既然澈人都來了,就說明一定有發現。
“直接說結論吧,發現尸的那個賈嵩熙,就是兩年前第一個進現場、用塔羅牌占卜的、那個網紅的男朋友。”
“賈嵩熙不是說他友是家居改造博主嗎?”
“這一點他倒是沒說謊,因為從前的占卜師現在已經被迫改行,做了家居改造博主。”
祁興言更迷了,“這也能改行?這兩者,八竿子打不著吧?你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我看了他們倆的作品,打從一年半前開始,兩人開始暗中往的。說暗中是因為他們從未公開,甚至對外宣稱單。但是兩人作品中頻繁出現相同的小件和背景,兩人也有很多相似的、從一年半前開始才有的習慣小作。”
“在一起久了,的確是會有一些相同的習慣的小作。”祁興言苦笑,打趣道,“你要是跟王愷說了這一點,他保準會問你男明星的八卦是不是保真。”
澈忍俊不,“他問了,甚至愿意付費請我確認。但祁隊放心,我拒絕了。”
“還有嗎?”祁興言習慣問澈這個問題,因為每次問,大多會得到肯定的回答。
“既然是男朋友,那麼賈嵩熙的種種表現就有了合理解釋和理由——他早就知道那箱子里有尸,要麼是因為他涉案,要麼是因為他的友告訴他箱子里有尸,特意讓他去發現。”
“如果是友告知,先不論這個友怎麼知道的,為什麼要讓男友去做發現尸的人?”
澈挑眉,戲謔地說:“目的,賈嵩熙發布視頻的文字已經說得清清楚楚。”
祁興言茅塞頓開,“塔羅牌占卜果然神了?”
“沒錯,占卜師的賬號運營失敗,才被迫轉行,但家居改造做起來也不見起,這個友可能是覺得已經到了不得不靠尸和命案蹭熱度崛起的時候了,所以才讓男友去發現尸,以顯示出當年的占卜有多神。”
“你的意思是,這個占卜師友兩年前就知道箱子里有尸,但卻不是選擇報警,而是而不宣,謊稱占卜出來那里有冤魂,為的就是給自己的占卜職業生涯留一條後路?”
“沒錯。”
“這都是什麼人,法律意識淡漠到這種程度!為了流量做人的底線都不要了嗎?”祁興言憤怒拍了桌子。
“祁隊,”雷曉霆不敲門,直接沖進來,“DNA比對結果出來了。木箱里的噴濺跡不是賈嵩熙的,而是……”
“說呀。”祁興言最討厭他的同事對他話說一半賣關子。
雷曉霆故作神,“是你絕對想不到的。”
澈打趣,“總不可能是祁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