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曉霆嚴肅點頭。
祁興言和澈對視，心照不宣：又是厭蠢癥殺手。
第一次犯案，厭蠢癥殺手偽裝澈的樣子，第二次留下祁興言的指紋，這一次更甚，留下了祁興言的。這家伙不但能搞到祁興言的指紋，還能搞得到他的！
雷曉霆顯然也認定了這一點，“我已經匯報給唐局，他的意思是……”
以祁興言對唐局的了解，對言又止的雷曉霆的了解，他已經猜到了結果。
“我也是嫌疑人，在排除我的嫌疑之前，案子我不能參與，并且這案子還不能跟厭蠢癥殺手的案子并案。畢竟，現場沒有那本書。”
雷曉霆點頭，“唐局讓你先回家休息。”
“沒問題。”祁興言說著，起就走。
澈著祁興言離開的背影，看不出他是否生氣。
唐局把澈到辦公室，講述了祁興言的過往。
三年前，祁興言在抓捕兩名在逃殺人犯時曾經過槍傷。
殺人犯有非法購買的手槍，當時在小巷里發生了槍戰，祁興言、他的兩名下屬和兩名犯人都了傷，灑小巷。
當時提取了小巷里所有的樣回來，為了分辨排除，自然也檢測了祁興言和兩名下屬的DNA。
最後，據排除得來的另外兩個DNA，鎖定了在逃殺人犯的份。
“難道是祁隊住院的時候，厭蠢癥殺手就潛醫院了他的？”
澈腦中呈現出畫面，殺手穿上白大褂，進病房，了還在昏睡中祁興言的帶走。
“是啊，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說明厭蠢癥殺手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擬定好了一系列的犯案計劃。”唐局嘆息搖頭，面凝重。
澈心沉重，“恐怕不只三年，厭蠢癥殺手的犯罪計劃雛形，可能起始于更早的18年前。”
唐局為厭蠢癥殺手專案負責人，自然也知道玩車和電子表的事，“是啊！如果現場找到了殺手的犯罪標記，也就是那本書，那麼這案子便可以并案；但問題是，沒有書，只有祁興言的。”
“也就是說，厭蠢癥殺手當初犯案的時候，還沒有想到用那本書做標記。當時的他還沒有做好連續犯案的準備，但卻已經打定了主意，嫁禍祁隊，又或者說是把祁隊牽扯其中。”
“所以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排除祁興言的嫌疑，找到并案的據。”
澈突然想到什麼，微笑著問唐局：“唐局，您好像毫不懷疑祁隊，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是吧？”
“那是自然。顧問，難道你不是？”唐局對澈這個提問非常不滿。
澈做投降狀，“我哪有您了解祁隊啊？我們不過才接幾個月而已。”
知人知面不知心，每個人都戴著面，都對他人有所保留。即便是最親的人之間，心也會有一片只能對自己開放的領地。
澈的為人準則是：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祁興言也不例外。
“顧問，三年前祁興言中槍住院，醫生讓他休養半年時間，為了讓這小子不逞能，我特意把他調去了外地進修兩個月，也就是前年年底，11月和12月。”
“明白，如果能夠確犯罪時間就在那兩個月，祁隊的嫌疑就能排除；如果能夠確認死者份，符合厭蠢癥殺手針對的目標特征，那麼便可以并案。”
“沒錯。祁興言休息的這段時間，王愷給你當助手。顧問，拜托了。”唐局用力拍拍澈的肩。
剛一出辦公室，澈便找到了王愷，“你猜，占卜師有沒有占卜到的小心思已經暴無？”
***
“說說吧，你是怎麼發現尸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問詢室，澈代替祁興言，了提問者。
被問詢的人名高霞，曾經自稱塔羅牌占卜師，如今改行失敗，又被從前的們追捧，再登榜松江熱搜詞條，小火了一把。
“我沒有發現尸，只是通過占卜得知那里有冤魂。塔羅牌占卜，這里面門道很深，懂嗎？”高霞擺出占卜師的神驕傲，不耐煩地回答。
“你認識我嗎？”澈突然話鋒一轉，另起一行。
“你誰呀？”高霞有些警惕。
“果真是隔行如隔山，有壁。我不認得你，你也不認得我。我剛看了，你微博8萬，包括今天長的3萬。這是我的。”澈用手機展示他的數：300萬。
高霞愣住，“你是——何方神圣？”
“占卜一下啊。”澈戲謔微笑。
高霞繃著臉，等著澈出招。
“我不是警察，只是顧問，超級腦王聽說過嗎？鄙人不才，他們都我人形顯微鏡。
“我現在可以發一條微博，把當初你在青瓦街16號的視頻中，所有可疑細節剪輯出來，證明你當時便已經發現了尸，又或者，剛作案？其余的，讓網友們自己去評判，發酵？”
高霞嚇得花容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作案！我只是，只是想要去那里拍視頻，我喜歡那只箱子的，想要拿回家做改造，我當時雖然是占卜師的份，但本也喜歡舊改造。”
“你想把箱子走？”
“不能說是吧。”
“院子不是上鎖了嗎？”
“當時就是一個簡單的鏈條鎖，還沒安電子鎖，加高圍欄呢。我覺得，那里面的東西，就是房主不要的……”
“行了，接著講。”澈可沒工夫追究盜的事兒。
“我跟我朋友一起去的，當時我倆就想把箱子搬出去，可是一抬，發現里面有東西，就砸開鎖頭，打開看了。我倆當時都嚇傻了。也想過報警，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怕被追究進去的責任，也是怕兇手報復。後來我就想，干脆裝作不知道算了，就又給箱子恢復了原樣。
“後來，那部民國劇上映了，青瓦街16號有了熱度，我的賬號熱度卻下降。所以我就又去那里拍視頻，說占卜到了那里有冤魂。
“我想著，我把那里的熱度炒起來，就會有人來探險，發現尸，報警。到時候我就一舉兩得……”
澈替高霞說完，“既不用充當發現報警者，不必擔心被兇手報復，也可以給自己增加熱度，讓大家認定你的占卜靈驗。算盤珠子蹦一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