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霞苦苦哀求，“帥哥，我都坦白了，你得從寬啊，千萬別公開，求你了！”
“行，反正你男朋友的視頻也下架了。你呢，只要答應我，不再搞什麼占卜宣揚迷信，拿這事兒炒熱度，專心搞你的舊改造，我就不公開你的算盤經。”
高霞徹底松了一口氣，毫沒有考慮到只得到了一個顧問的個人承諾；本沒想到警方是否追究知不報的責任，這事兒澈沒給承諾，給了也沒用的問題。
王愷在一旁，一句話都沒上，對速戰速決、占據絕對領導倒勢頭的澈，恨不得頂禮拜。
高霞給出了第一次去發現尸的時間，甚至還給出了當時拍攝的短暫視頻。視頻中，尸并沒有風干，還能看出本來面目。
這下好了，連頭面還原、模擬畫像都不用做了，直接有了死者的照片。
澈嘆祁興言運氣真是逆天：
前年10月末，劇組撤離青瓦街16號；
12月初，高霞發現木箱里有尸；
李雨桐據視頻上的尸狀態分析，當時死者應該死了半個月左右。
而當時祁興言正在外地進修，他的不在場證明立，嫌疑排除了。
“顧問，你可真牛，”王愷跟在澈後，一表欽佩之，“只給高霞看了一眼數，要是讓看到你置頂的微博下面全是罵你的，猜到300萬一半都是黑，恐怕……”
澈哭笑不得，“謝謝。”
“不過說真的，那條微博用不著置頂了吧？厭蠢癥殺手已經大開殺戒了。你為什麼還要自己找罵呢？要是按照其他網紅的風格，就該坦白真相為自己澄清啊。”
“厭蠢癥殺手明顯在針對我和祁隊，我不能再激怒他。如果因為我取消置頂或者為自己辯駁，讓他因為憤怒多殺一個人怎麼辦？我不能拿他人生命冒險。”
“哇，顧問，你好高尚。”
“別，不是高尚，只是平均道德水準。”澈終于能夠會到平日里祁興言是什麼了.被這樣吹捧，并不舒服。
“那網上那麼多人跑到你微博下面罵你，你真的不生氣？”
“生氣有用嗎？”
“沒用。”王愷毫不猶豫。
“對呀，那為什麼還要生氣？”
***
宋韻據高霞提供的死者視頻對比失蹤人口，確認了死者份。
徐歡蕊，兩年前28歲，未婚，曾有一個兒子，三年前孩子5歲時病故；本地人，唯一的親人還剩一個親哥哥，徐歡豪。
報失蹤的正是哥哥徐歡豪，當時徐歡豪報的失蹤不止妹妹一人，還有妹妹的同居男友尹適。
只不過這個尹適的信息，徐歡豪提供的非常有限，只有一個名字。
據這個名字，警方查詢戶籍系統，逐個排查，一一排除。也就是說，尹適這個名字是假的。
尹適，諧音正是士。徐歡蕊的男友是個神的家伙，同時也是徐歡蕊失蹤案件的嫌疑人。
問詢室，匆匆趕來的徐歡豪面對著箱子里妹妹的照片，再度給出了確認。
“是小蕊，這連還是我買給的。當時剛剛失去小聰，心低落，正好趕上生日，我就送了這條子。的右腳腳踝有骨折，鼻子也隆過。你們都可以確認。”
澈點頭，“是的。看來你對徐歡蕊的生活很了解嘛，怎麼會沒見過的男友？”
“不讓我見！哼，正經男友用得著那麼神？肯定是有婦之夫！小蕊在給人家當小三，還生下了私生子小聰！被那家伙洗腦了，說不能公開是因為特殊職業，是職業需求。小蕊還以為他的職業有多神圣呢。
“我問小蕊，難道是警察，臥底？神兮兮，不承認也不否認。我說警察能把你的鼻梁骨打斷？能把你的腳踝給踢斷？那就是個暴力分子，是家暴男！”
“你確定是同居男友打傷了徐歡蕊？”
“確定，小蕊的孩子剛夭折不久，我去看小蕊，就已經傷了。鄰居跟我說昨晚聽到了他們倆吵架，那個尹適指責小蕊害死了孩子，打了小蕊。
“我在工地打工也不富裕，就給了一點錢，我想讓去醫院，可沒想到這個傻姑娘拿著這個錢去了容院，說要順便把鼻子墊高。
“我真是服了，就因為那個尹適說過鼻子難看。被打那樣，還想著取悅打的男人，還想給他再生一個兒子。”
說著說著，徐歡豪紅了眼眶，“小蕊真是太傻了，上了一個殺人兇手，肯定是那個尹適殺死了！警，你們快去抓尹適，憑什麼小蕊死得那麼慘，那個男人卻逍遙法外，一家團圓？”
澈安了幾句，問及最核心的問題，“你剛剛說徐歡蕊的孩子是病故的，尹適責備是害死了兒子，也就是說，尹適把孩子生病歸責于徐歡蕊？到底是什麼病？看護不周引發的嗎？”
徐歡豪眼底閃過一心虛，咬著不說話。
“該不會是徐歡蕊犯蠢，所以才導致孩子病貽誤？”澈試探。
徐歡豪用力拍大，“要不說小蕊傻嘛！說實話，的確是小蕊害了孩子！我那可憐的小外甥小聰死于過敏，頭腫得堵塞了氣道，人送去醫院的時候，臉都憋紫啦。最後也沒救過來，跟小蕊一樣，活活憋死的！”
怪不得徐歡豪一口咬定殺害徐歡蕊的兇手是男友尹適，這里面還有一個憋死的孩子。
“孩子是什麼東西過敏？徐歡蕊平時沒有嚴格杜絕過敏原，讓孩子接到了？”
澈話雖然是這樣問，但心里猜測八不是，搞不好，這個過敏原是犯蠢的母親親口喂給孩子的。
“花生過敏。小聰兩歲的時候吃輔食第一次吃到花生就過敏嚴重，送去了醫院。醫生告訴小蕊，孩子對花生過敏，一輩子不能吃花生。小蕊覺得是醫生嚇唬人。”
“所以著孩子吃花生？”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問出這話的時候，澈還是憤怒不已。可憐的孩子。
“那沒有，那肯定沒有，親媽，哪能著孩子吃？”徐歡豪用力擺手，仿佛力度夠大，說服力就夠強。
澈松了一口氣，但很快這口氣又提起來，“該不會是……的？”
“是呀，小聰出事那天，我趕去醫院，小蕊哭著告訴我，只是想要鍛煉孩子吃花生，循序漸進，一點點地在孩子的食里面加花生碎。小時候不吃冬瓜，我們媽就是這樣改掉挑食的病的。”
澈無力地閉上眼，按照現在短視頻上流行的詞匯：一整個大無語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