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言仿佛被王愷當頭給了一棒，臉難看。
王愷察言觀，得出結論，他剛剛選錯了。
上司心海底針，他終究還是不。
下班時間，祁興言和王愷剛一踏單元門，便迎面上了一男一在一樓大廳對話。
男的就是照片上的梁永佑，他看起來是剛下班。
的是小區的保潔阿姨。
“真的沒有了？”保潔阿姨滿懷期待地問。
“當然沒有了，阿姨，我再說一遍，我家里所有的廢品已經在那天晚上全部清理干凈。”梁永佑不耐煩，但仍舊克制。
“哎呀，我的意思是，最近幾天，你母親沒再給你送什麼過來嗎？”保潔的眼里閃著貪婪的。
“那天我把東西全都清出來給你的時候，我就說了，以後不會再有了，我媽再也不會給我送任何東西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
梁永佑終究是有些控制不住，怒了。
保潔臉上掛不住，悻悻地提著拖布去了另一個單元。
祁興言拉住想要跟上梁永佑的王愷，也跟著保潔去了另一個單元。
“阿姨，”祁興言亮明份，“想找你了解一些況。我們剛剛聽到了你跟梁永佑的對話，你們口中的那天，是指哪一天？”
保潔阿姨莫名其妙，非常警惕，并不回答。
祁興言也沒了耐心，拿出了配合警方是公民義務的那一套，外加直接找業經理，反映小區保潔不配合警方，私自收取業主贈送的禮，并且持續索要禮的問題。
“別別別！警察同志，我說。請你們千萬別去找業，我找份工作不容易，不能丟了飯碗。哎呀啥禮啊，就是廢品！”
“真的是廢品？”
保潔言辭閃爍，“在梁永佑看來是廢品，他自己說的，但其實呢，不是廢品，是各種生活用品。”
“比如？”
“比如各種鍋碗瓢盆贈品，馬上要過期的米面，很糙的衛生紙，皺的服，還有一些七八糟的小東西，什麼鑰匙扣啊，小鏡子啊，盒子啊，包呀，哦對了，還有疊得整整齊齊的塑料袋，就是超市里那種……
“那些東西都是他母親給他帶來的，每次來都是大包小裹地往兒子家送貨一樣。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對了，梁永佑的媽媽，楊姐，我跟聊過幾句，我們是同行，在住的小區附近一個業工作，也是保潔。我們當保潔，總是會有一些機會撿一些業主不要的好東西。
“沒想到，楊姐了搬運工，從那個小區撿回來的東西，繞到家又繞到兒子家，最後落到我手里。”
“理解。也算是廢利用，環保嘛。”祁興言出笑臉，“對了，你們說的那天是哪天？”
“哦，就是一周前的下午。那天下午，楊姐也過來了，又是扛著兩個大包裹。但是他們母子倆大吵一架，就是因為楊姐看到從前給梁永佑送的東西都不見了。
“因為那些東西梁永佑都送給我了，這事兒關系到我啊，我擔心，就在門外聽。他們倆為這事兒吵得可兇啦！最後楊姐罵梁永佑是白眼狼，要跟他斷絕關系，梁永佑也同意了。
“兩人都是在氣頭上，他們以前也總吵架，我估著這幾天就該和好了，所以剛剛才問他，楊姐是不是又送什麼東西過來了。
“那天你看到楊秋霜離開了嗎？”祁興言問。
“看到了，哎呀他倆吵著吵著，楊姐突然推門出來，嚇得我趕躲到樓梯間。楊姐走了以後，梁永佑就氣呼呼地把家里所有他所謂的廢品都給清理出來，全都堆在門口。
“既然他不要了，那不管是不是廢品，都得我收拾啊。我就一包又一包的，全都給拿回自己家了。那些東西還都能用，丟了怪可惜的。”
兩人上了電梯，王愷忍不住發表他的推理，征詢祁興言的意見：
“祁隊，你說，會不會是弒母？畢竟梁永佑剛剛十分肯定地說了，以後他母親再也不會給他送東西了，他好像很肯定，楊秋霜已經死了。唉，送東西還能送出仇來？又不是吸鬼父母，正好相反啊，楊秋霜有什麼都給兒子。”
祁興言冷冷地反問：“有人三天兩頭給你送這些，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王愷終于開了竅，一拍額頭，“對呀，這房子也不便宜，一平米小一萬的房價，用來堆放各種撿來的廢品，侵占人的生存空間，不劃算！”
房門打開，已經換下西裝、穿家居服的梁永佑面對祁興言和王愷的證件，臉瞬間煞白。
“我媽，找到了？”
“疑似，還需要你跟我們回去。”
“認尸？”梁永佑的眼瞬間潤，抱著期抖地問出這兩個字。
“做DNA的比對確認份。”
梁永佑的左右搖晃，險些栽倒。
王愷趕忙攙扶他坐到沙發上。
祁興言跟在後面，關門，打量這個家。
這是一個兩居室小戶型，一共幾十平米，現在已經是干干凈凈、清清爽爽、頗有斷舍離後的極簡主義風，客廳掛著一幅大大的婚紗照。
這樣的小房子里，還真的容不下楊秋霜的那些資。只可惜，楊秋霜不覺得。
“你妻子還沒下班？”祁興言問。
梁永佑神恍惚，滿臉淚水，雙眼通紅，一聽到祁興言問妻子，他更加傷心，“我們分居了。”
祁興言打量梁永佑，他的悲傷不像是裝的，但有時候兇手也會悲傷。
“其實我猜到了，我媽估計是出事兒了。不然的話，不可能這麼能沉得住氣。以前我們也吵架，每次都是兩三天，就會主找上門，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是不停地給我送的那些寶貝。
“吵架後我等了3天，還是沒來，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給打電話，可是一直關機。我又去家找，也不在，聯系工作的地方，才知道曠工兩天了。”
“你們為什麼吵架？”
“因為衛生紙和子。”
“什麼？”王愷不可思議。
“上次帶來了一大包，幾十卷那種三無產品的衛生紙，我跟說，這東西不能用。說用來桌子地也行。我說不行，掉紙屑。不聽。上次來，發現衛生紙全都沒了，我騙說用完了，不信。
“還有，我看見他往我的屜里放子，就是那種化纖材質，幾乎沒什麼彈還掉的子。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一年前的子事件，所以我就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