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武維看著面前平板里的畫面,滿臉驚恐,甚至都不住發抖。
“原來,原來是?就是死者!怪不得,怪不得纏上我,我,我買過的栗子!”
澈強調:“不止一次。”
武維點頭,“是,我就在那個酒吧工作,那個阿姨總是在酒吧門口擺攤,我又吃糖炒栗子,見了就去買點,這很正常吧?”
澈搖頭,“不正常,你每次買栗子都會跟聊很久。”
“就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啊。”
“都聊什麼?”祁興言嚴厲發問。
“就是跟我說,總是看見我,讓我不要總是去酒吧消費,要學會節省;我告訴,我不是在酒吧消費,我就在那工作,是總經理助理,每天晚上都要在那看場子的。”
澈微微搖頭,表示不信,他又走到武維面前,給他展示放大的截圖:
“這里,明顯楊秋霜想要湊到你耳邊說話,神神,結果被你躲開了;還有這里,楊秋霜已經手進自己的口袋,要掏出來什麼東西,被你給按住了。怎麼解釋?”
武維驚訝瞪大眼,不敢置信似的,“這,這都能被你看出來呀?”
“解釋。”祁興言冷冷提示。
“唉,我也是無語的,這個阿姨是想要賣給我東西。我看神神的,想要賣又不肯直說賣什麼,一時好奇,就跟多說了幾句。結果後來我才知道,神神要賣的是,是安全套!
“我看到過到撿廢品,知道那玩意兒是在門口撿來的。要把撿來的那玩意兒賣給我,我能買嗎?自然按住,告訴我不買,也讓不要在酒吧門口賣撿來的東西。”
祁興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梁永佑的姑姑轉述的,母子倆在酒吧門口吵架,梁永佑大喊的那句:你窮瘋了嗎?難道是梁永佑也知道了楊秋霜在酒吧門口賣撿來的安全套?
“警,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殺人,真的!”
“還真的是湊巧,你跟楊秋霜在酒吧門前多次談,然後又在遠隔幾十公里外的爛尾樓重逢。”
“要不我說纏上我了嘛,原來我跟不算是陌生人。這事兒就是這麼湊巧啊!”
澈又給武維看了案發那晚河渠邊騎三車的影,以及三車拐進酒吧後巷的最後畫面。
“這,這什麼意思?”武維并沒有澈想象中那麼慌。
“不是你嗎?”澈反問。
“開什麼玩笑?那晚我一直在酒吧,本沒出去!”武維底氣十足。
澈和祁興言都是一愣,彼此換眼神。
“那晚?你知道這監控是哪天晚上的?”澈特意指了指屏幕,他截圖的時候本沒截取日期時間。
武維的臉瞬間慘白,但很快找補回來,“我天天晚上都在酒吧,我的工作質,就是上夜班啊!”
祁興言似笑非笑瞪著武維,似乎在說:晚了,你已經暴了。
剛一出審訊室,澈便急于表明他的態度,“絕對不會是湊巧。楊秋霜的麻煩就是在異國風酒吧惹上的,所以才會被人用三車拉回酒吧。想要賣給武維的絕不是安全套,而是違品。”
祁興言點頭,他和澈又一次不謀而合。
“沒錯,武維得知楊秋霜要賣給他違品,所以不讓拿出來,他知道門口有監控。所以與楊秋霜口頭約定,在案發那晚在橋下見面易。只不過楊秋霜沒想到,對方要的不是東西,而是的命。會是什麼違品呢,值得殺人?”祁興言嘀咕。
“煙。”澈極為篤定。
“為什麼?”
澈帶領祁興言回到他的工位,給他看他截取的錄像片段:
“每次有吸煙的人路過楊秋霜的邊,都會多看兩眼;每次有人隨意丟煙頭,都會去撿,撿起來還會仔細觀察,有的會留下,有的就會丟到垃圾箱里。只可惜,監控像素有限,我看不清撿起來的香煙有何不同。”
祁興言想起了楊秋霜家里的電子煙,“顯然,楊秋霜分得清普通香煙和電子煙,可是據我所知,很多違品制作的煙都會做普通香煙的樣子,楊秋霜又是如何分辨的呢?怎麼知道,這玩意兒不是普通香煙,是違品,必須地販賣?”
這個問題把澈問住了,“可以問問梁永佑,也許是楊秋霜把香煙撿回去,被梁永佑發現了,告訴那是違品?我懷疑那句:你窮瘋了嗎?指的就是楊秋霜販賣違品的事。梁永佑知道他母親在做什麼,但很憾,他仍舊無法阻止,也不能報警。”
“的確,如果楊秋霜賣的是在異國風酒吧附近撿拾的違煙,被武維知道,告知酒吧老板,那麼站在酒吧老板的角度,楊秋霜絕對是個麻煩,萬一被抓,就一定會暴酒吧的。只是……”
澈見祁興言似乎是不太信任他的推理,“只是什麼?”
“只是你的這個推理有三點說不通:第一是我剛剛說的,楊秋霜就是一個從未進過夜場,沒見過世面的保潔,怎麼可能分辨得出違品和正常香煙;
“第二,酒吧如果真的暗中販賣違煙,那麼也只可能在酒吧部消耗,或者被顧客帶走,那玩意兒畢竟是見不得的東西,又不便宜,不會隨意丟到酒吧外面去;
“第三,如果真的是武維犯案,那他為什麼要把尸運到爛尾樓,然後又報警,讓楊秋霜的尸曝?”
澈不得不承認祁興言說得有道理,“有道理。這樣吧,我先確認武維這些天的行蹤,看看他說的每晚都在酒吧是不是真的。然後再換個角度,仔細查看爛尾樓附近的高速監控,爭取找到拋尸者的影像,拋尸的證據。”
“那我聯系兄弟部門,打聽一下這個異國風酒吧,有沒有販賣違品的前科。”
澈回到工位繼續工作,跟蹤武維從楊秋霜遇害直至爛尾樓發現尸,這7天的行蹤,再加上爛尾樓附近7天的監控,不是個小工程。看來今晚得在分局加班了。
很快,澈確認了武維的不在場證明。
案發那晚,就在楊秋霜被三車拉走的同時,武維出現在酒吧大門口,還跟一個醉酒的顧客發生了肢沖突。
從楊秋霜遇害直到尸被發現的這7天,武維的確每晚都在酒吧,這一點他倒是沒說謊,他要麼是跟著老板一起迎來送往一些大客戶,要麼是把喝醉酒鬧事的小客戶踢出酒吧大門。
澈按照原定計劃,開始攻克運尸環節。
爛尾樓位于郊外,如果楊秋霜死在酒吧附近,那麼運尸過去就必定要開車,開車前往爛尾樓,就必定要走高速。
澈先是看了一遍7天所有從酒吧附近駛離的車,又看了一遍7天途經爛尾樓所在路段的車,如果二者之間有同一輛車,那麼無疑就是運尸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