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從未有過的震驚,即便是見識過那麼多蠢蛋可笑又可氣的蠢行之後,他還是被震撼了。
“就因為舍不得錢,竟然在自己家里藏毒,還販毒?這個楊秋霜是生怕兒子沒錢再買大麻煙,給他創造便利條件啊;生怕兒子戒癮決心夠強,在家里給他存放餌考驗挑戰他的決心啊。還有那句什麼,不要再花錢買了,實在忍不住就……”
祁興言了太,無力地說:
“沒錯,在楊秋霜心中,大麻的危害排在浪費錢的後面,如果只能二選一,選省錢。如果不是楊秋霜因為的愚蠢丟了命,他們母子的這個死循環,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澈產生了一個令他心痛的想法:雖然不是刻意為之,但事實是,楊秋霜用的生命拯救了的兒子。
事到如今,梁永佑是不得不戒了。
澈又產生出另一個可怕的想法:
“你說,梁永佑是不是已經預見到了楊秋霜的危險?他是不是故意不作為,放任楊秋霜在酒吧那里賣假貨,激怒鮑海波?畢竟擺了楊秋霜,那麼他就能追回妻子,擁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祁興言沉重點頭,“他承認了。最初得知楊秋霜在酒吧門口販賣的時候,他就阻止過,為此也曾吵過很多次,沒用。
“他唯一能夠阻止楊秋霜的方式只有報警,但報警的後果是,他們母子倆一起毀滅:母親進監獄,他進戒毒所,跟妻子再也沒有可能。
“他說他設想過放任之後可怕的結果,但是每次都不敢深地去想,他告訴自己,反正他也說服不了楊秋霜,改變不了,那麼就放任吧。
“他以為這樣做以後他會解,可實際上,他每晚噩夢,背上了更沉重的枷鎖。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猶豫太久,認罪,并且愿意配合我充當餌。
“尤其是在地下室,梁永佑聽說,楊秋霜哪怕盡折磨都不肯說出那些假煙來自于他,一口咬定是撿的,因為如此,讓鮑海波認定了楊秋霜是對家派來造價抹黑他和他的貨的,一怒之下,殺了。梁永佑得知這些後,徹底崩潰了。”
又是一場愚蠢導致的悲劇。哪怕是偉大的母,一旦粘上了愚蠢,也會變殺人不見的刀,刀人又刀己。
“對了,監控有收獲嗎?”
祁興言見澈滿臉哀傷,趕忙拍了他一下,提醒他不要太過共害者。
“有。”澈回過神,迅速驅走心的同悲憫,“你之前提到的三個說不通的問題,前面兩個有關煙的問題已經解決,有關第三個,我也有了答案。”
第三個說不通的問題就是武維,他是鮑海波的人,為什麼要演出一場戲,讓楊秋霜的尸曝,還要當這個發現尸的報警人,跟蹤警方的調查。
澈示意祁興言跟他去他的工位看他剪輯過的視頻關鍵片段,邊走邊敘述他的工作收獲:
“楊秋霜被三車拉走的時候,武維在酒吧。”
祁興言點頭,“鮑海波的手下很多,心腹也肯定不止武維一個。”
“沒錯,你之前說,提議去爛尾樓玩真人CS的是個資深玩家,劉振豪?”
“是。現在回想,他跟武維并不像其他網上約的同好,似乎是早就認識。”
“劉振豪很可疑,查他的背景,八可以查到鮑海波上。”
“所以用三車把楊秋霜拉去酒吧,和運送尸去爛尾樓的都是劉振豪?”
澈搖頭,“我看過7天,酒吧附近和爛尾房附近的所有車輛,沒有重合,也就是說,如果運尸是在這7天進行的話,除非中途換車。”
祁興言皺眉,要是中途換車的話,那查起來可真是大海撈針了。
“但我覺得不是中途換車,”澈調出一段視頻,點擊播放,“我之前一直忽視了一個盲點,看的都是案發那晚到爛尾樓發現尸之前,監控下的車輛。”
澈電腦上正在播放的視頻是他剪輯後的同一輛車經過不同路段的畫面。這輛車不是別的,正是12名真人CS玩家乘坐的、去往爛尾樓的中車。
祁興言瞪大眼,“尸在這輛車上?武維帶上11個玩家、堂而皇之地運尸?”
“是。那些網上的網友玩家,以及接到武維報警的你們,都會想當然認定,尸早在他們抵達爛尾樓之前就已經在那。畢竟爛尾樓地偏僻,本就像是個拋尸地點。
“再加上楊秋霜已經死去7天之久,一般殺人拋尸,都會盡快進行,而不是等到一周後再理尸。”
祁興言仔細去看祁興言截取的中車的行進路線。
中車是武維租的,起始地點是租車公司,第二站就是酒吧,武維的那些游戲裝備,好幾個大箱子就是從酒吧搬運出來放到車上。
隨後,中車又輾轉了好幾個地點,接上了其他玩家。
祁興言一邊回憶一邊說:
“據玩家們的口供,他們抵達爛尾樓後,是各自分散去悉地形的,也就是說,武維就是趁那個時候,把裝備箱子搬運到樓里,與很可能是同伙的劉振豪配合,一個放風一個搬運尸,把楊秋霜的尸藏在一樓最里間的塑料布下。
“他們本以為,尸會被其他玩家發現。但是直到游戲到尾聲,都沒有人發現,尸被他們藏得太蔽了,所以武維便親自充當這個發現者。”
祁興言歪頭想了一下,又否決了自己,“不,不對,武維是故意要親自發現尸的,他說什麼在尸前了一跤,撲在焦尸上,其實也是一場戲,為的就是給他的游戲訓練服上沾染到焦尸的痕跡,找個合理理由。”
澈贊同,“所以說,焦尸被藏在游戲裝備的箱子里,是由武維的訓練服包裹著的。訓練服是黑的,所以哪怕沾染上什麼東西,也不容易被發現。”
祁興言冷笑,“當時我還特意觀察過,武維是恐懼不像是假的,演這出戲,他也是著頭皮上啊。第三個說不通的問題也解決了,武維是奉命演這出戲,找個理由全程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