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曦繼續大嗓門,“你聽我說完啊!當時我們圍住葉清流,把打得那一個慘,可是那孩子呢?那麼大的個頭,看上去也不是膽小的樣,可他本不過來保護葉清流,就站得遠遠的,一邊吃從我家順走的開心果一邊看著葉清流挨打!”
祁興言回過味來,“所以你覺得,那孩子不單單不是葉清流和潘瑞杰生的,也不是葉清流生的?”
“對呀,肯定是的相好,或者是找的演員!要真是親兒子,哪有看到自己親媽被打那樣,還有心思在那吃開心果?”
祁興言嘆息搖頭,不是演員也不是相好,是葉清流戶口本上的兒子,至于說是不是有緣關系,還得進一步確定。
澈上崗,在他的工位上看監控。
監控顯示上午11點,葉清流和葉知博進潘瑞杰的小區。兩人輕車路,一路直奔潘瑞杰的家。
葉清流穿白休閑西服,葉知博穿藏青運服。
葉清流高大約1.6米,葉知博大約1.7米。
葉知博看起來還真的是不像14歲,面相材、作氣勢,全都趨向于年人。
11點12分,兩人跟在住戶後,進了單元門;
11點13分,兩人上了電梯,沒有梯控,沒法按樓層,便跟著那位住戶在13層下了電梯。
潘瑞杰家住在17層,安裝了智能門鎖,門鎖自帶的程序錄下了葉清流和葉知博兩人按門鈴,潘瑞杰開門,二人進屋的影像。
11點36分,葉知博一個人離開房間,沒有穿來時的運服,只有黑短袖。
葉知博的狀態很玩味,就好像是剛從自家出來一樣稀松平常,表自然,作輕松,甚至還有點開心的樣子。這哪里像是剛從犯案現場出來?
再切換到電梯里,葉知博竟然從兜里掏出了一把開心果,靠墻就嗑開吃起來。
電梯中途停留,上來了一個領著孩子的人,人責怪葉知博隨地丟果殼。
葉知博突然變臉,雙目圓瞪,上半張臉是目眥裂,可下半張臉卻在笑,他的左邊角極限上挑,笑得詭異瘆人。
同時,他攥著開心果的手更加用力收。
雖然監控的收聲效果不怎麼樣,聽不到什麼,但澈能夠想象,這對兒母子一定聽得到開心果在葉知博手掌里被握碎的聲音。
再加上葉知博詭異的表,這對母子果然慫了,母親把年的兒子護在後,在電梯的一角,警惕地著葉知博。
母親手去按電梯,可電梯是梯控,除非中途還有人上電梯,否則他們只能等到一樓才能逃離這個恐怖空間。
一樓到了,母親抱起兒子,飛奔而出。
葉知博里罵罵咧咧,一把丟掉手里的開心果,剛要下電梯,電梯門自關閉,氣得他踹了電梯門兩腳。
11點48分,葉清流離開潘瑞杰的家,穿葉知博的藏青運服。
葉清流的狀態跟葉知博可謂是天壤之別。慌到手抖,雙酸,關門後剛邁開步子就險些跪倒。
電梯里的葉清流更是恨不得鉆進角落里,見到有人上電梯,趕忙背對。
雖然監控里看不清藏青運服上是否有跡,但是如果是近距離應該看得到。
盧楓在澈看監控之前就跟他說過,葉清流的運服已經被當做證仔細檢查過,運服上有量跡。
葉清流離開小區之後,一路往投案自首的派出所走,看得出的確是想要去自首。
澈仔細觀察葉清流的穿著,可以確定,來的時候穿的白休閑西服并沒有被穿在藏青運服里面,也就是說,白西服被留在了潘瑞杰的家里。
眼看澈關閉了頁面,王愷興沖沖湊過來,“顧問,有什麼收獲嗎?”
“有四種可能,”澈給出了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第一,潘瑞杰是被葉清流殺死的,第二,是被葉知博殺死的,第三,是被他們倆聯合殺死的,第四,是自殺的。嗯,對,意外的可能應該能排除。”
王愷點頭,“的確,水果刀心臟的意外……哎呀顧問,我是問監控里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有,葉知博很不對勁。無論是以上四種可能的哪一種,他都不該是這種反應。哪怕是自殺,一個剛剛目睹并離開自殺現場的人,也不該是這種反應。除非這個人,不正常。”
王愷好奇湊過來,“怎麼個不正常?”
“他的種種反應,都太像是反社會人格了,再加上他明明只有14歲,卻材高大,明顯早,面部還有不痤瘡,眼距過寬,門齒過大,我懷疑他的反社會人格不是後天形,而是先天缺陷。”
“又是罕見病?”王愷馬上想起了之前的小胖威利綜合征和二尖瓣面容。
“也可以說是病,但更切的說法是:惡魔基因,天生壞種。”
王愷夸張的驚詫表定格。
“是一種染異常,超雄綜合征。男的染是XY,而超雄的染是XYY,從字面上解釋,可以說是比男人更男人。有研究顯示,超雄患者發生犯罪概率較正常人顯著增高,甚至增高十倍以上。”
王愷突然擊掌,興地說:“也就是說,葉知博殺人的概率比葉清流大得多?葉清流為兒子頂罪?”
“我說了,有四種可能……”
“哎呀,那個自殺跟意外一樣,都可以排除啦。”王愷十分肯定。
“別呀,你這種不夠嚴謹的態度,恐怕某人不喜歡。”
“祁隊最近心不好,我怎樣他都不喜歡,無所謂了。依我看,就是葉清流為兒子頂罪,唉,這就是母啊!”
澈起,穿上外套就要走。
“顧問,你不等祁隊下班一起回去?祁隊說馬上提審葉清流呢,估計不會太久。”
澈腳上沒停留,頭也不回,直接抬手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王愷再遲鈍也能覺出來最近祁興言和澈之間不對勁。他能夠理解,厭蠢癥殺手的案子進展到這個地步,如果他是雙方其中之一,他的反應恐怕還不如他們倆呢。
王愷想起了唐局的囑咐,這兩人之間怎麼理關系,旁人不要手,順其自然便好。
王愷回到自己的工位,掏出手機,打開自拍模式,對著前置攝像頭咧齜牙。
“是有點大,但不至于吧?”
“王愷。”
祁興言辦公室那邊傳來了頂頭上司的呼。
王愷轉頭一看,趕忙收起手機起進去匯報。
因為剛剛就是祁興言派他去問澈監控有何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