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葉清流的緒穩定的,這些年沒挨打,無論是葉知博還是潘瑞杰妻子來的人打,從來不會反抗,怎麼可能沖之下殺了潘瑞杰?
“可如果有了男朋友呢?一個正常男人,絕對不可能接葉知博那樣的繼子。葉清流這些年對葉知博的母子,恐怕早就已經被葉知博折磨得不剩多了,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出現,二選一,葉清流當然要選擇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猜,我只是據這些想法猜的啊,葉清流想要擺葉知博,就只有一個辦法,把他送監獄,而且最好是殺人重罪,所以就必須要死一個人,想來想去,潘瑞杰這個強犯最合適。
“所以我猜葉清流是有預謀地殺害潘瑞杰,然後嫁禍給葉知博。但是以的人設,不可能指證自己的親兒子,所以就故意演出這麼一場頂罪的戲。”
這本就是祁興言的懷疑,黃碧雲又帶來了一個機——神男友,更加重了葉清流是兇手的砝碼。
祁興言、澈和王愷心中的天秤有了傾斜。
三人上車,澈清了清嚨,先發表意見:“黃碧雲的猜測有道理,但黃碧雲的立場有問題。”
“你是說,黃碧雲憎恨葉清流,所以不客觀,描述中難免有傾向,不準確。”
祁興言也認同這一點。但無論如何,這個神男友,他們得把他揪出來。
***
王愷為澈提供了葉清流半年的手機通話清單,麻麻數字的海洋。
澈一邊瀏覽一邊記錄,十分鐘後,他面前的紙張上列出了通話頻率最大的幾個號碼。
除了葉清流父母,工作的連鎖酒店之外,還有兩個陌生手機號碼。
查詢號碼的份證信息,這兩人一男一,男的褚浩東,的李慧萍。
褚浩東,36歲,6年前喪偶,最近半年期間,平均一周會給葉清流打三通電話,每次通話連三分鐘,葉清流一次也沒有主給他打過。
李慧萍,48歲,20年前離異,最近半年期間,平均一周會給葉清流打一通電話,每次通話一分鐘左右,葉清流一次也沒有主給打過。
褚浩東是列車員,暫時打不通電話,估計是在火車上。
李慧萍無業,手機一打就通。祁興言打電話過去,說明想要詢問一些關于葉清流的事,對方很痛快答應,稱就在家里,但是不方便出門,他們隨時可以過去。
澈下午有課,祁興言和王愷直奔李慧萍的家。
48歲的李慧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多歲,頭發半白,皺紋深刻,心力瘁的樣子。提到葉清流,出了不屑的冷笑。
李慧萍去廚房沏茶的功夫,祁興言聽到了閉房門的臥室里傳出輕微聲響,家里還有人。
“哦,是我兒小玫。”李慧萍端茶出來,見祁興言他們的目朝向臥室,便解釋,“小玫19歲了,是唐氏兒。最近一年狀態不太好,每天悶悶不樂,我擔心,所以辭職在家里陪。”
祁興言理解地點頭,“葉清流……”
“我的小玫,”李慧萍打斷祁興言,自顧自地說,“原本不是這樣的。唉,小玫4歲的時候,前夫因為接不了小玫的病,跟我離婚,這些年是我一個人把小玫拉扯大的。”
祁興言和王愷都不忍打斷李慧萍。
“我送小玫去特殊學校,整整花了12年的時間,我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小玫的心智發育得還是很不錯的,生活能夠自理,跟小伙伴們在一起格緒都很穩定,尤其是經過特殊學校的介紹,小玫得到了一份工作,工作的那一年,每天很開心。”
“工作?”祁興言對于李慧萍的話題產生了興趣。
“是,兩年前有個糖罐子的蛋糕店,老板的妹妹也是個唐氏兒,所以他開了一家蛋糕店,原本是為了讓喜歡烘焙的妹妹開心,實現自我價值。後來老板與特殊學校合作,開始雇傭學校里狀態不錯的學生。那一年間,店里從後廚到前臺,所有員工都是唐氏兒。
“我的小玫在參觀過蛋糕店以後主提出要去那里工作,也喜歡烘焙,一開始,在店里當學徒,沒有工資。雖然學得慢,但是是真的喜歡,半年的時間,學會了裱花。
“所以後半年,為正式員工,開工資了。每天都很盼去上班,每天下班回來,也會跟我說很多店里的事。如果不是葉清流,我的小玫本可以一直這樣開心下去。”
“葉清流該不會是……”祁興言大致猜到了後續,“圣母心大發,指責蛋糕店老板剝削殘疾人?”
“沒錯!”李慧萍氣憤地攥拳,“唐氏兒是有特殊面容的,顧客一進去就會看到店里的所有員工長得都差不多,都是唐氏兒,這不是所有顧客都能夠接的。老板的店本來就是勉強維持,再加上唐氏兒的工作能力確實比不上正常人,工資低完全可以理解。”
王愷用力點頭,“對對,這不是工資的事,這樣的蛋糕店存在,對于唐氏兒和他們的家庭來說,就是一種福利啊。”
“對呀,正常人都會這麼想。可葉清流呢?卻指責老板就是想要廉價勞力,想要用雇傭殘疾人去謀求稅費優惠政策,是黑心資本家。
“不止如此,葉清流還公然指責我們這些唐寶的家長,說我們把孩子當負擔,推給社會,推出去讓別人剝削,我們是黑心家長。
“認為我們不是真的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會忍心讓本就弱勢的他們出去工作,讓他們有面臨他人白眼、歧視、欺侮的機會,就應該把他們當溫室花朵,永遠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祁興言不皺眉,葉清流的圣母心泛濫,不單單要禍害自己的孩子,還要殃及別人家的孩子。
“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個跟一樣沒見識的博主,跑到蛋糕店里直播,在鏡頭前,挨個去擁抱那些正在工作的唐寶,心疼得都哭了。
“和那個博主抹黑我們這些家長和蛋糕店老板,三天兩頭就在店門口拉橫幅,甚至還在網上宣揚唐寶做出來的蛋糕不衛生。
“本來蛋糕店就是勉強維持,這麼一鬧,更加沒有顧客了。一年前,蛋糕店倒閉了。不是我們小玫,所有在那工作的唐寶們都失去了生活中最大的樂趣,實現自我價值的途徑。”